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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翻书]抚摸历史的根部
作者:杨泽文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5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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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刚出版的《非常道》时,直觉就告诉我:这是一本值得阅读的书,是一本值得收藏的书。
       《非常道》细分为史景、政事、文林、武运、革命、问世、人论、英风、意志、性情、骨气等共计32编、23万余字。从结构上说,《非常道》的体裁类似于《世说新语》。不同的是,《非常道》中的“非常话语”都没有经过编者的加工与改动,而是从原文原著中“原样抽出,原貌呈现”。从晚清到民国再到解放后50年间(1840~1999),大量鲜为人知的历史片断以及历史人物的奇闻逸事,都是编者努力截取的对象。当然,“非常话语”主要锁定于人们所熟知的人物身上。比如“同治重臣”曾国藩和李鸿章,“辛亥豪雄”孙中山和袁世凯,“新文化先锋”胡适和陈独秀,“国共两党的代表”蒋介石和毛泽东,“传统文人”陈寅恪和钱钟书,“文坛斗士”李敖和王小波,等等。
       应该说,从上百部书和上千篇文章中挑选出“只言片语”的文字,然后再汇编成一本书,这算得上是伤精费神的事了。可偏偏作为学者的余世存先生就这么做了,还做得很出色。而对于读者,如今阅读一本不是以“篇章”为单位,而是以“话语”为重心的书,便可洞察到近代中国之大变局,聆听到非常时期的众多非常话语。这些“中国话语”会先让人耳目一新,然后再让人难以安静,进而让人长久地回味与思考。试看笔者撰文至此随意抽取的几则——
       李鸿章说:“我办了一辈子的事,练兵也,海军也,都是纸糊的老虎,何尝能实在放手办理?不过勉强涂饰,虚有其表,不揭破犹可敷衍一时。”
       犬养毅问孙中山:“您最喜欢什么?”孙答:“革命!推翻满清政府。”“除此外,您最喜欢什么?”孙注目犬养毅夫人,笑而不语。犬养毅催问:“答答看吧。”孙回答说:“女人。”犬养毅拍手:“很好,再次呢?”“书。”
       1915年袁世凯称帝前夕,曾派人到上海,准备收买王宠惠为袁鼓吹帝制,王拒绝说:“余之笔为共和民主而写作,不能以拥护帝制受辱。”
       西安事变中,周恩来见蒋介石,开口说:“蒋先生,我们有10年没有见面了,你显得比以前苍老些。”蒋介石叹气:“恩来,你是我的部下,你应该听我的话。”
       李敖说了这么一句话:“神话有三种:第一,盘古开天;第二,台湾独立;第三,台湾反攻大陆。”
       1986年,晚年的王瑶如此认识鲁迅:“鲁迅先生是真正的知识分子。什么是知识分子?他首先要有知识;其次,他是‘分子’,有独立性。否则,分子不独立,知识也会变质。”
       如果说历史是一棵大树,那么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只通过教科书知道它的干与枝,却忽视了其延伸至地下的根系。仅从这一点来说,《非常道》的存在价值是显而易见的。
       阅读《非常道》,让我们有更多的机会抚摸历史的根部。有智者说,历史总是在细微部触摸人性。如此说来,唯有细细梳理历史的细节,才可望澄明历史的天空。
        [任法花荐自《今晚报》2005年9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