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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周迅:一边演戏一边长大
作者:郭虹渊

《人民文摘》 2007年 第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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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迅是个很矛盾的人,15岁就开始演艺生涯,历尽演艺圈的沧桑,但是依然孩子气。很多导演都说她特别精灵,但是她却说自己其实特别傻……她曾经漂在北京住在地下室,在莱特曼DISCO里用沙哑的嗓子唱歌;她曾经穿着超短牛仔裤和黑背心,穿着巨大的木头拖鞋去《大明宫词》试镜;她曾经在《苏州河》里,满不在乎对着镜头笑……周迅说:“生命里好多事情是偶然的,我没有奢望,但却全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泡在电影院里长大
       周迅说:“其实爸爸给我起名叫周迅,就是想让我成为鲁迅那样的大文豪,或者当个画家什么的,至少也要像他一样能画电影海报。我那不争气的苹果素描则令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周迅是家中的独女,当时,计划生育并未普及,看着周围的小朋友都有兄弟姐妹,小小年纪的她难免觉得孤独。“小时候,我最喜欢趴在阳台上,观察院子里的人,看他们的一举一动。”
       周迅喜欢看的不仅是来来往往的人,还有黑洞洞的电影院里的一方银幕。和其他孩子相比,周迅有着得天独厚的看电影条件。因为父亲的工作是给电影公司画电影宣传海报,周迅便总是以职工子女的身份,自由进出电影院,而不需要买票。
       3岁那年的一天,周迅从家里溜到父亲上班的电影院,远远地看见爸爸在电影院外的墙上画海报。那天,她第一次看了电影。演的是什么她没看懂,但是她却很想自己能在那上面出现。
       15岁那年,周迅去考浙江省艺术学校。她说:“那是一个突如其来的转变。”艺术学校的学生通常会在业余时间做一些兼职模特之类的工作,既可以丰富经验,又可以补贴生活。入校第二年,16岁的周迅便开始做挂历模特。上世纪90年代初,几乎家家都会挂挂历。当年,周迅的很多照片,都被印在了挂历上。至于报酬,“照片采用了才给钱,用一张给一张的钱。好像是拍一张给10到20块钱。”靠着这些10块、20块钱的积累,周迅竟然凑够了当年的全部学费和大部分生活费。
       拍挂历丰富了周迅的生活,也让她得到了演第一部戏的机会。1992年,导演谢铁骊正在筹拍电影《古墓荒斋》,在看到周迅的一张挂历照片后,谢铁骊把周迅请到了剧组。第一次见面,谢铁骊就说:“嗯,你就像那个小狐狸。”原来,谢铁骊让周迅演的是一个狐狸精。
       从《古墓荒斋》开始,周迅开始了演员生涯。
       那时花开
       周迅有一张能够经得起任何角度雕琢的小小面孔,虽然并非科班出身,但周迅似乎从未生涩过,每一个角色都刚刚好足够以她当时的心态与生活历练去面对,每一部作品都遇到刚刚好的她。当然,她如今的演技也是因为自己认真而炼就的。
       1995年陈凯歌筹拍《风月》找到周迅时,她甚至不知道陈凯歌是谁。但定了妆,他们又觉得周迅太小了,不是那么回事,最后演了一个只有4场戏的小舞女。周迅说:“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我每天抱着个小板凳看巩俐张国荣演戏,很多东西其实都是那段时间偷师学来的。后来陈导拍《刺秦》又将我找去演一盲女,从打光到拍摄完毕,我的眼睛居然没眨一下,如此深厚的‘定力’也是当年看他们拍戏时练下的。从前演戏总觉得是很好玩,现在看电影的时候都会想,这个角色,如果是我,我怎么来处理。”
       因为很早就入行,周迅常常会坦承自己读书不多,“《人间四月天》里的林徽因是我比较遗憾的一个角色,如果现在来演的话会更丰富一点。因为林徽因是个知性的人,又理智,其实离我是很远的。那时,我也没有读那么多书,有些时候你看书少可以用生活经历去替代,你又没看那么多书,又没那么多生活经历的时候,演出来的角色是单一的。虽然看着这个女孩挺好看的,演得也还可以,但在我心里不那么饱满。”
       做了十几年演员,周迅说:“每次演完一个角色,结束一部电影,你得回到平常生活中,但是每次你会找不着你自己,因为一个角色留在你身上的东西太多了,长年累月下来,你本身的性格会随着你演的角色的性格去增加或者去改变。我是个说话很笨的人,可能我不能很好地表达自己。我觉得好的语言往往是简短有力的,其他的都是废话。所以我不是很爱说话,有人说我沉默起来有川端康成笔下的孤独与凄美。”
       如果·爱
       周迅的每段感情生活,都和她的电影、电视同步上演,醒目地被摊在大众的视线之内,光影交错,梦境与现实重叠。她爱到极致,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像她那样投入地爱,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接受她这样投入的爱。
       在2006年香港金像奖颁奖典礼上,周迅说:“要感谢我的爱人大齐,他在拍摄期间忍受我的坏脾气,他也非常鼓励我去演好这个角色……”全场沸腾。接着,她又在《夜宴》中化身成了青女,她说:“我就是她,我可以为爱去死。”
       她说自己和李亚鹏的恋情是一场“劫难”。那句“他满足了我对男性的所有幻想”一时间赢得了无数注目……尽管那时他们顶着舆论的压力,但他们是幸福的。他们的足迹一起随《射雕》走遍大江南北,又随《海滩》到过海角天涯……但这段在众人关注下的爱情,不久就夭折了。她称虽然这段感情对自己谈不上是一种伤害,但是在心理上肯定是产生了很大的阴影,而这种不太舒服的东西自己要通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来消化,所以自己当初选择了沉默。“不过,我始终认为,最痛的时候是最好的时候,你能看清很多东西。两个人在不合适的时间碰到不行,两个人在合适的时间碰到但不是同路也不行。必须天时地利人和,碰到了,在一起了,一辈子了。”
       对于过去的那几段恋情,周迅并不刻意掩饰,“小的时候,我想要的是那种特别轰轰烈烈的爱情,现在我需要的是那种平淡的东西,即使现在你问我什么是爱情,我不会说,但我知道它的魅力所在,它是我的致命伤。但是我愿意为它受伤,我可以在爱情方面遍体鳞伤,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就要我的真性情。”
       (周 可摘自《新民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