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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笛无腔]假话·真话
作者:张 峰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5年 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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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话本来不是假话,只是说的人虚伪,它就成了假话;有的话本来不是真话,只是说的人诚恳,它就成了真言。
       有的话本来是假话,只是说的人身份太要紧,它就成了真话;有的话本来是真言,只是说的人身份卑微,它就成了假话。
       有的话在老百姓听来明显是在撒谎,可那些好大喜功的领导却总是信以为真;有的话在领导听来很没水准,可老百姓却偏偏觉得它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有的话当时听来纯属胡言乱语,世易时移后却成了千金不易的真理;有的话在当时听来是一句顶一万句的真理,时过境迁后却成了弥天大谎。
       有些时候,谎言比真理更有生命力。因为真理重复一千遍只会招人厌烦,而谎言重复一千遍后往往就成了真理。
       有些地方,谎言比真理更有诱惑力。因为真理从不刻意打扮自己,而假话却常常要穿上美丽动人的外衣。假话动听但迷心,真言逆耳却利行。
       假话出口必有所图,真言面世则必有所刺。
       说假话不但需要狡猾,更需要私心和杂念;说真话不但需要智慧,更需要人格和勇气。说假话的人常常在当世飞黄腾达,说真话的人却往往在身后才能名垂青史。由假话“演变”而来的真理,本质依然虚假;真言辞暂时被斥为假语,却终究要显露出其真理的光辉。
       假话如唱戏,常常要背熟了再说;真话如咳嗽,多在压抑不住时喷薄而出。假话卑鄙却常常充当卑鄙者的通行证,真理高尚却常常成了高尚者的墓志铭。
       说假话能带来千千万万种现实好处,而它的成本却出奇的一致:泯灭良知,丧失诚信。假话因假而华丽,真理因真而永恒。
       [王翔宇荐自《北京晚报》2005年7月26日/夏清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