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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紫藤树下的故事
作者:白 枫

《人民文摘》 2006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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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的初恋
       爱,是宽容,是等待
       外婆五岁那年,因为家里穷困,曾祖父狠心地把外婆卖到一户姓谢的地主家做了童养媳。
       18岁的外婆,已经出落得很漂亮了。她任劳任怨地服侍谢家老小,痴心地等着谢家那位素昧平生的“丈夫”求学回来。20岁的时候,她终于等回了她的“丈夫”,同时也等来了一个击碎她梦想的女子。
       21岁那年的春天,外婆在回家的路上,遭到流氓的调戏,恰巧被山外来的货郎撞见,货郎打跑了地痞。从此,外婆的心中又有了期盼。
       第二年的春天,家里人自作主张,把外婆嫁给了一个叫火坤的外乡青年。出嫁的那天,外婆的眼泪湿透了红头巾。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外婆的倾诉,当这位叫火坤的男子掀开红头巾时,外婆惊喜地发现对方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那一刻,她相信是有老天爷的。
       然而,两年后,外公参加了国民党军队,一年后国民党大败、撤到台湾,村里其他参军的人都逃回来了,惟独不见外公,他在外面已经有女人了。
       当日子在外婆的眼泪里浸泡得快发酸的时候,外公回来了。他被那个女人骗光了所有的钱,走投无路了。这时外婆已经28岁了,一个女人的青春早在眼泪与等待中逝去。
       面对外公的悔恨,外婆用一个女人博大的胸怀,宽容了她以身相许的男人,只在外公回来的那个晚上,委屈地抱着他哭了整晚。
       岁月如斯,一晃45年过去了,时间已经带走了外婆的许多记忆,但是关于她的爱情故事,她从来没有忘记。
       妈妈的初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上世纪70年代中期的中国,放映员下乡放电影。妈妈就是这样认识爸爸的。那年,妈妈才20岁。
       妈妈说那是1975年的夏天,爸爸第一次来他们村放电影,放完后,爸爸被安排睡在当村长的外公家。除了帮忙干些农活,爸爸还要回答紧跟在自己身后,当时还是小屁孩的我的小姨、小舅舅们提出的各种问题。看到爸爸被问得满头大汗,妈妈忙跑过去帮他解围,每到这个时候,爸爸总会报以感激的微笑,两位年轻人的情愫就此滋长。
       外婆劝妈妈:我们是乡下人,跟城里人是过不到一块的,你就认命吧!母亲不依,在一个月夜,母亲悄悄与村口的爸爸会合,来到了镇上爸爸的家。
       爸爸有一位脾气古怪、爱挑剔的母亲。一向惟母命是从的爸爸,看着妈妈被奶奶责备,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更为严重的是,爸爸因一次车祸,腰部严重受损。爸爸开始变得很暴躁,不但打翻妈妈送到床前的药瓶,甚至开始动手打妈妈。
       10年后,父亲在母亲的悉心照料下,病情终于有所好转。已经对爱似懂非懂的我,有一次问妈妈,她希望将来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她望着躺在床上、已经熟睡的父亲,静静地说,有你爸爸陪着,一起老去。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震惊。突然发现,多年来,妈妈在用她那特有的温柔包容着父亲粗暴的伤害,履行他们当初共同的约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的初恋
       “出轨”、遗忘
       那时的我刚念高中,喜欢上了成绩总是在年级排名第一的班长——毅。
       为了能够引起毅的注意,我常常去问他不会做的题目;每天在上学、放学的路上,我都幻想着能够在路上遇到家住同一方向的他。真正遇上了却不敢上前,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一天下晚自习,我独自推着自行车回家,却意外地看到毅等在校门口。我鼓起勇气问他:等谁呢?一句“等你啊”,如同一股清泉,沁人心扉。顿时,平日伶牙俐齿的我,只是待在原地朝他傻笑。
       在我们还没来得及说出“爱”时,同学中的流言已经此起彼伏。身为知识分子的他的父母极力反对孩子“早恋”,在他们的强硬干涉下,毅在高三的那年转到了市重点学校,我们从此失去了联系。
       高考后,我落榜了,我知道他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重点大学。听说,他在去学校的前一天,来我家找过我。那时,我只身坐在滑冰场冰冷的木凳上,听着Beyond的“海阔天空”,看着滑冰池里曾经的自己。我没有遗传到外婆对爱的容忍,也没有学会妈妈对爱的执著,在我年少的时候,这段不能称之为爱情的爱情,已经冷却、熄灭。
       有人把紫藤树比喻成爱情,因为它那漂亮的花朵和怡人的香气。其实,爱情这个东西是很容易生长的。只要有男人女人的地方,就会滋生爱情,就像紫藤树,根植繁茂,深庇世世代代。
       (孙 敏摘自《老年文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