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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上帝只给他一个鸡蛋
作者:古保祥

《人民文摘》 2005年 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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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72年,在意大利佛罗伦萨市芬奇镇一座破旧的贫民窟里,一个年轻人,浑身都是雨水,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外面大雨滂沱,而这所房子,正在风雨中飘摇。他曾经有过幸福的童年,他的父亲是一位有名的公证人,而母亲曾是一位农家少女。他受过良好的教育,周围的环境对他来说是健康的,他也有着明朗、活泼和向上的性格,他一直憧憬自己将来能够出人头地,能够超越身边所有的年轻人,他把所有的梦想都凝聚到一枝画笔上,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飞黄腾达。
       但这一切随着一件事情的发生而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是他十岁时,他的父亲喜欢上了一位富家的小姐。那位小姐非常体面,而且他的父亲说她温柔典雅,是世上少有的女人。他把他的所有给了她,包括富有的财产,只留下他和他的母亲流落在街头乞讨。从此,他一无所有,只有母亲的谆谆教导和一个永远不死的梦伴着他。三年后的一天,他的母亲在他的继父家里有了病,当时,也是风雨交加,雷霆万钧,他的母亲永远离开了他。现在,他只有贫穷的身体和贫困的志向。
       他曾经画过许多画,也曾经坐在街头出售过,但所有的人都不承认他的劳动成果。甚至在某一天,一个富人路过他的画摊,说他的画是在给整个城市丢脸,有损市容。那个富人把他所有的画统统烧掉,并且砸了他的画摊。从那时起,他万念俱灰,甚至想到了死,但为了那个依然鲜活的方向和理想,他鼓励自己必须活下去。他曾经去找他的生父,但犹豫过后他却自己给予否定,他不希望让生父嘲笑自己,更不愿生活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家庭里,尤其是没有母亲的家。现在,他只有沦落到贫民窟,和穷人一起抢食物,抢地铺,然后把自己扮成一个叫花子。
       雨停时,他闻见一阵清香,对面是一家富人开的饭店,正是晚上吃饭的时间,厨房正对着他的方向,他多想凑上前去,和那帮小乞丐一样,抢一个肚子饱,但是他没有,他有着非同寻常的耐性和品格。突然间,他发现,在厨房的窗玻璃前放着一个鸡蛋,它是如此生动,如此诱人,他仿佛看见一条条符号正在自己的眼前晃动,那就是一种灵感,一种从内心深处闪现的原动力。他忘掉了饥饿,忘掉了寒冷,出了贫民窟,靠近那个鸡蛋,他手里正拿着他的画笔。他要临摹它,占有它的精神,他要用一颗滚烫的心描摹这个寒冷的世界。
       接下来的几天里,这成了他惟一的目标和工作,他忘我地辛劳着,把鸡蛋当成了一件艺术品,以至于所有的小乞丐都围着他,所有的行人都在嘲笑他的傻、痴,但他完全如入无人之境。终于,他的笑容挂满脸颊,他仿佛已经体会出其中的内涵,他掏出自己的画册,郑重地开始画出自己的作品。
       这个人就是达·芬奇,正如他的志向一样,一颗从没停止奋斗的心铸就了他昂然向上的品格和坚强的自信,他不仅成为一个杰出的画家,而且还成为一位非常著名的科学家。他的艺术作品永远载在世界艺术画廊里。他的名字永远闪现在世界艺术的天空。
       上帝只给他一个鸡蛋,却成就了他一个契机,正是在这个渺茫的契机里,他牢牢抓住信念的翅膀,不停地追求,不停地奋斗,终于,迎来了成功的阳光。
       而有多少机遇在我们的面前流失,伸出手,我们却什么也没有抓住,在眨眼间,它已经如流星一样,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秦国贞摘自《人生与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