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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暄琐话]唐僧念对了几次“紧箍咒”
作者:朱绍华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5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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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现在的角度来讲,唐僧是孙悟空的“顶头上司”,是“领导”,但是,由于本事有限,他又“领导”不住孙悟空,怎么办?于是,唐僧的“领导”观音菩萨给他出了主意,让孙悟空戴上一顶小花帽,贪慕虚荣的孙悟空高兴地戴上了,哪知道戴上容易去下难,后来被一顶小花帽折腾的死去活来,还只好在“领导”面前逆来顺受,委曲求全。
       “领导”没有“下属”有本事,但再有本事的“下属”也要听“领导”的,偏偏这个猴头又不那么听话,见妖就打,搞得“领导”好没面子,于是就开始“拿他头疼”了,孙悟空被狠治了几遭,终于学乖了,“不服不行呀!”
       但,唐僧到底念对了几次“紧箍咒”,是不是“下属”真的犯了错误?看过《西游记》的人都知道,唐僧一次也没有念对过,孙悟空要打死吃人的妖怪,明明是为“大局”着想,可唐僧非但不支持,还自以为是,在紧要关头念“紧箍咒”,让猴头有劲使不上。最后如果不是事实教育了他,别说取经,就是那一身肉,还不知填了哪些妖怪的肚子几次了呢。
       当然,领导并不需要处处比下属有本事,关键就是要看怎样“领”和“导”,领导有权,可以任意摆布下属,但不能瞎摆布。
       我有一位老年朋友,是五十年代的名牌大学生,毕业后分配到专业对口的交通建设部门,这位朋友什么都好,就是有副驴脾气,肚子里装不下话,认准了理九条牛也拉不回,偏偏他的顶头上司也是个“唐僧型”的人物,没有专业,但有权,决策了不少后来证明是失败的项目,为了这些项目,他跟“唐僧”吵不明白,就向有关部门反映,写信,为此和“唐僧”结下了“梁子”。这位朋友三十岁前就是“科级”,直到退休还是“科级”干部,和他同进单位的和后二十年进去的几乎都上去了,连原来在单位的小车司机后来都是“正处”了。别的单位想调用他,但这单位因技术上少不了他,还死活不放他。虽然后来单位里换了几任领导,但可惜都有点“唐僧”的性格,他还是“死不改悔”,即使现在退休了还对单位里的不合理事“说三道四”,搞得单位领导多次“没面子”。
       现在的“唐僧”和那个唐僧有不少共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最大的分别就是那个唐僧没有猴头的保护,时时刻刻都有生命危险,而现在的“唐僧”大可不必担心有妖怪吃他了,正因如此,现在的“唐僧”胆子大,还喜欢念咒,就是用“紧箍咒”把猴头念死也不必担心有什么问题,甚至还能省了不少心。有的单位头头什么都敢干,并不是一直没有人“挡路”,而有人一挡路,人家马上就能叫你“头疼”,所以,现在人都学乖了,孙悟空学不得,要学就学“猪八戒”,“妖怪”你高兴打就打,不高兴打就在一边看热闹,但一定把“师父”侍侯快活。
       从《西游记》中还可以看到,即便唐僧不念“咒”,孙悟空该打的妖怪还是要打,而对猪八戒来说,唐僧就是一天念十八遍“紧箍咒”(况且他还没有“紧箍咒”可念),他该装孬还是装孬。因为他就那两下子本事。所以说,“紧箍咒”也是专门对付有能耐的。从现在的角度来看,有的“唐僧”念“紧箍咒”,不是他看不清“妖怪”的本来面目,而是那“妖怪”本来就是他的“表叔二大爷”,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你不领会“唐僧”的心意,见“妖”就打,“打在妖的身,疼了唐僧的心”,他不照死的念你才怪呢。
       由此看来,现在有些“唐僧”比那个唐僧可恨的多,因为有些“唐僧”他本来就已经妖魔化了。
       [陈一公荐自《中国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