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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吧]催眠
作者:周德东

《人民文摘》 2005年 第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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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女孩,她得了自闭症。
        平时,她很少说话,很少出门。连窗子开着,她都感到危险和不安。
        几个朋友为这个自闭女孩请来了一个催眠师。
        在客厅里,催眠师简单和她交谈了几句,就把她领进了书房。
        朋友们好奇地朝里看。
        那个催眠师挡上了窗帘,书房里一下就暗了。然后,他走过来,关上了门,把几个朋友的视线堵住了。
        他们只有静静地听。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催眠师神神叨叨的嘀咕声。他开始对女孩实施催眠了。
        几个朋友听不清他说什么,就离开了门口,在客厅里聊天。
        过了很长时间,那个催眠师走了出来。
        窗帘已经拉开,那女孩已经在椅子上悠悠转。
        朋友们走进书房去,围住她,问这问那。
        她好像刚刚从梦中醒来,还有些恍惚。她费力地回忆着刚才的感受,并木讷地讲给大家。
        通过敞开的门,可以看到那个催眠师,他坐在客厅里,静静地喝茶。
        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事,站起来,走到窗前,把它打开了。
        她住在马路旁,六楼。
        一个叫“眼镜”的男孩问:“外面马路那么吵,你开窗子干什么?”
        她说:“房间里太闷了,换换空气。”
        大家接着谈神奇的催眠术。
        换了一会儿空气,“眼镜”把窗子关上了。他坐的位置靠窗子。又过了一阵子,大家说得正兴奋,这个女孩突然很神经地站了起来,再次把窗子打开,好像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驱动她。
        这次,“眼镜”注意到,她开窗子之前,客厅里的催眠师摸了一下鼻子。
        “眼镜”早听说,施术者下达的暗示,不仅仅能一时影响受术者的精神和身体,而且在催眠结束后若干时日,那可怕的力量依然存在。
        看来,刚才催眠师是在她身上安装了一种指令,这种指令在她清醒过来之后还继续有效。但是,她自己却没有察觉,她以为开窗子是她自己做的决定……
        这只是“眼镜”的猜测,不敢确定。他静静观察。
        外面下起雨来。
        这一次,“眼镜”很有理由地把窗子关上了。然后,他继续注意催眠师的一举一动。
        催眠师还在那里喝茶,很悠闲。
        过了一会儿,催眠师假装没事一样,又闲闲地摸了一下鼻子。那个女孩好像轻轻抖了一下,立即站起身,朝窗子走了过去。
        “眼镜”突然站起来,拦住了她:“你干什么?”
        她站住了,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了看大家,说:“你们不觉得房间有点热吗?”
        “眼镜”的目光穿过书房的门,定定地看着那个催眠师。
        催眠师闲闲地看外面。
        “眼镜”突然害怕起来。
        假如,这个催眠师预先设置的命令不仅仅是打开窗子,而是——打开窗子之后,你直接跳下去……
       《天惶惶地惶惶》 中国电影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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