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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教法]儿童文学教学中的史论结合策略
作者:彭应翃

《文学教育》 2008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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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童文学是许多高校文科师范教育专业开设的选修课,其教学目标主要在于令学生熟悉经典儿童文学作品、掌握并学会运用儿童文学基本原理。这门课程在整个课程体系中并非重点,但是对有志于从事中小学教育工作的大学生来说,它又是一门应娴熟掌握的必修课。可是,目前通行的儿童文学教材在充分引发学习兴趣方面有明显不足。这些教材过于偏重儿童文学理论的阐发,忽视了对文学文本的观照。学生对儿童文学的发展状况及作品的美学风貌尚没有足够了解和准确的感知,自然难以把握抽象的理论内涵。因而,课程时常显得沉闷枯燥,难以实现教学目标。
       要解决这一问题,较有效的方法是不拘泥于教材理论架构的束缚,在课堂教学中采用“史”“论”结合的教学策略。“史”即儿童文学史,包括对儿童文学发展进程的详尽阐述及各阶段经典作品的评论。“论”即儿童文学基本理论,包括本质论、文体论、创作论。儿童文学是成人文学的分支,但又有着不同于成人文学的美学特征与发展规律。要有效地把握此种特征与规律,对“史”与“论”的关注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环节。缺少“史”的依托,“论”会显得空洞;没有“论”的概括,“史”则见出肤浅。而我们以往的教学正存在重论轻史的倾向才不能收到良好的教学效果,只有史论的充分结合,才能有效达到儿童文学的教学目标。
       这种“史”、“论”结合的策略在具体的操作过程中可遵循以下原则:
       一、“以史为经、以论做纬”原则
       使学生较好地理解并掌握儿童文学原理是儿童文学课程应达到的重要教学目标。所以目前,许多教材都以儿童文学的基本理论作为编写框架,以本质论与文体论作为主要阐述对象。虽然阐述内容有所差异,但基本章法又大同小异。教材的格局一般都是:前几章总括儿童文学的本质、特征、功能,接下来按照文体类别对重要的儿童文学体裁(如寓言、童话、儿童小说、科学文艺等)分别进行特征、分类、功能等方面的阐释,某些教材会在文体专章中插入专节,对该文体的经典作品进行赏析,或者辅之以创作论,探讨该文体的创作规律。总体来看,这种篇章结构是以儿童文学的基本原理作为主线,理论的阐发是教材的基本与主要内容,作品评论只是其中的点缀。对初学者来说,这种以论为“经”(主线)的格局有科学、严谨、清晰、富于理论高度的优点,但是,若按照教材格局安排课堂教学,对文学史与文学评论的忽视不仅使课程显得枯燥,也不利于学生通过感性材料更准确地把握理论。
       笔者认为,教材的“以论为经”固然有其长处,但在课堂教学中,“以史为经”更有助于实现课程教学目标。所谓“以史为经”是指在课堂教学中,以儿童文学史作为讲授内容的主线。儿童文学虽不及成人文学有悠久的发展历史及恒河沙数的名篇佳作,但是,它由萌芽、产生到发展、繁荣的过程仍然饱含了丰富优美的内容。倘若对这份丰富优美缺乏基本的了解,便很难想象能以高屋建瓴的姿态把握其内在规律。可以说,文学史为文学理论提供了一个可资参证的感性依据。再者,文学史不仅关注儿童文学的发展过程和规律,还必然涉及许多重要的经典作品,所以,“以史为经”也必然包含对经典作家作品的赏析评论,使学生在兴味盎然的文本解读中感受儿童文学的魅力所在。
       但是,“以史为经”并不意味着忽视或轻视儿童文学理论,它只是转换了理论阐述的方式而己。所谓“以论做纬”,指的是在讲述文学史并进行经典评论的过程中引入相应的儿童文学原理,史、评、论有机结合,使文学史及文学评论更具理论高度,使文学理论更富于形象色彩。如,《伊索寓言》是古代儿童文学中的重要作品,寓言又是一种重要的儿童文学体裁。可以在讲授古代儿童文学的过程中,对《伊索寓言》进行评介时,引入寓言文体内涵及特征,并进而探讨中西古代寓言的异同。这种方式可以使学生于了解文学史、熟悉作品的同时进一步掌握基本理论,在具体与抽象两方面都有所收获。因为文学史涉及的文体类别及文学现象非常丰富,所以基本理论都可以嵌入其中进行有针对性的阐述。
       当然,这种方法的弱点是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儿童文学理论的系统性。为弥补这一不足,在教学的初期,可以遵循教材的编排模式完整讲授本质论,而对于系统性要求不高的文体论部分便可采用上述“以史为经、以论做纬”的策略,既能有效引发学生兴趣,又能较好达到教学目标。
       二、“中西相间相较”原则
       明确了史与论的关系后,在讲授文学史的过程中,必然还会遇到另一问题。
       中文专业其他文学课程对针对对象的时间及地域范畴都有明确的界定:或“古”或“今”,非“中”则“西”,而这门课程所涉及的文学史,不仅贯通古今,而且涵盖中西。那么对中西儿童文学的发展历史是应该本着纵向相离的原则分别阐述呢,还是在不打乱纵向时序的基础上,本着横向相间的原则穿插阐述呢?这两种方式,表面看来,前者较为清晰,后者略显杂乱,但是笔者认为,后者更加可取。
       主要原因有二:
       (一)有利于理清中西儿童文学间的关系。
       由于始终未能确立正确的儿童观,中国古代适合儿童阅读的文学作品乏善可陈。中国儿童文学的真正萌发是在近代以后,而这种萌发显然是在文化交流中受到了西方社会的儿童观及儿童文学的影响,此种影响一直持续到五四新文化运动之后。如中国现代儿童文学的先驱叶圣陶,其童话创作明显汲取了西方19世纪现代童话某些成分。直到80年代之后,中国儿童文学才开始关注自身的民族特色。可以说,19世纪至20世纪初的中西儿童文学之间存在借鉴与影响的关系;当代中西儿童文学是后现代文化语境中平行发展、各具特色、多元共生的关系。
       因此,这部分文学史适宜于进行横向比较。倘若仅以纵向相离的原则分别阐述中西儿童文学史的发展进程,便难以较好地突显二者之间的关系。
       (二)有利于引入比较儿童文学概念,提升课程韵理论高度。
       比较儿童文学,不论在学理方面,还是在批评实践方面,都是目前学界有待填充的研究领域。儿童文学的教学目标不仅是使学生熟悉文学史,感悟经典作品的独特魅力,更在于引导学生有意识地从理论的高度解析作品特质及各种文学现象。既然不同时段的中西儿童文学之间存在或影响或平行的关系,那么,横向相间的文学史讲授,在突显二者关系的同时,还有利于进一步借用比较文学中影响研究或平行研究的方法,对二者的关系进行深入探讨。在方法论上融合儿童文学与比较文学的基本原理,进行文学现象的解读,有助于开拓学生的研究视野,提高其理论素养。
       三、“史论为本、创作为辅”原则
       创作论是儿童文学理论的构成成分,但是因为它不像本质论与文体论那样关注儿童文学的内部规律,而是探讨其生成手段,又对实践行为有较多的要求,所以,目前通行的儿童文学教材只有少数涉及这部分内容(如陈子典主编的《新编儿童文学教程》)。
       应该说,创作理论的根本目的在于儿童文学的创作实践,虽然许多高校并未视其为课堂教学的必要目标,但实际上,引入儿童文学创作不论在熟悉文学史方面,还是在把握文学理论方面,都对学生不无裨益。相比于一般文学创作,以成人的境遇和心态,书写出适合儿童接受的文字,是更加困难的课题。而这样的创作困境,首先,必然会促使初学者更加努力地研读儿童文学史以及经典文学作品,以期从前人的创作实践中寻找经典得以形成的必然因素。其次,这种困境也会令严肃的作者或多或少地摒弃成人的随性写作,在创作中时时以儿童文学独具的美学特质,衡量其初试啼声的书写。倘若引导得法,这样的创作过程,不仅能令学生对儿童文学史获得更加透彻的认知,还能促使其主动思考、细致揣摩儿童文学基本原理。当然,除此之外,它还有训练写作能力、增强课程的趣味性及挑战性的优点。可以说,在以史与论为主要教学内容的基础上,创作实践是使史论紧密结合、并使学生有效消化吸收史论的重要辅助手段。
       对成人来说,儿童文学看似小道,实际上却大有学问,高校儿童文学教学便更是难上加难的课题。史论结合策略及其执行原则,能在不损害教材主旨的前提下,较为有效地增强课程本身的趣味性、丰富性、以及理论高度,对从事高校儿童文学教研工作的学人来说,是课堂教学中不妨一试的教学策略。
       彭应翃,女,广州大学人文学院讲师,主要从事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