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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文研析]《变色龙》中狗的作用
作者:王立勇

《文学教育》 2008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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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诃夫是十九世纪俄国著名短篇小说家,他的小说以善于借助细小的生活细节反映重大的社会问题而著称。《变色龙》就是其中的一篇。文章通过对奥楚蔑洛夫的描写讽刺了沙皇俄国的忠实走狗,揭露了当时社会的丑恶现实。对该文的赏析很多,但少有对文中“狗”的形象的细致分析。笔者认为文中的“狗”在小说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下面试着分析一下:
       一、“狗”是故事的引发者
       文章的开头写道:“警官奥楚蔑洛夫穿着新的军大衣,提着小包,穿过市场的广场。他身后跟着一个火红色头发的巡警,端着一个筛子,盛满了没收来的醋栗。四下里一片沉静。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商店和饭馆的门无精打采地敞着,面对着上帝创造的这个世界,就跟许多饥饿的嘴巴一样;门口连一个乞丐也没有。”作者一开篇就暗示了“门口连一个乞丐也没有”的原因是霸道横行的奥楚蔑洛夫,体现在那没收来的盛满的醋栗中。经济凋敝萧条,人们来往减少,都怕惹了是非,除了奥楚蔑洛夫及巡警外寂无一人。按说在这种环境中似乎不会有什么故事发生。但“狗”却不了解这个社会,它没有意识到自己行动上有什么不便,因而依然随处走动,来到了木柴厂,正遇到赫留金用烟卷戳自己的鼻子,(如果独眼龙说的是真的),它就咬了赫留金一口,这样这个“狗咬人”的案子就发生了。看来除了发生“狗咬人”这样的案子外,其他事情似乎都与这个环境不相吻合,而被咬人赫留金呢,因为和社会上层多少沾点边儿(他的兄弟当宪兵),就有点儿忘乎所以,因而“想得到一笔什么赔偿费”。“狗”在这个故事中充当了一个肇事者的形象,一个被告者的形象,从而引发了整个故事。
       二、“狗”还是奥楚蔑洛夫变色的原因
       奥楚蔑洛夫随着狗的主人的变化而变化,这取决于狗的主人是权贵还是一般人。作者选用一只“毛色不好,模样也不好看”的小猎狗,其用意大概是:这样的狗,其主人让人琢磨不透。“它的脸上又没写着”,道出了奥楚蔑洛夫“变色”的直接原因,假如是赫留金和将军家的厨师普洛可尔发生矛盾,依据奥楚蔑洛夫的性格自然不会如此白费功夫在这里变来变去。正是基于狗的归属不明,才使小说一波三折,正是在这一波三折之中,奥楚蔑洛夫才有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变色表演,成为世界文学宝库中的典型人物。可见,狗在小说中既起到了引发故事的作用,又推动了整个故事情节的发展,因而也可以当作小说的一条线索。
       三、“狗”和文章的主题也有很大关系
       奥楚蔑洛夫,俄语的意思是“疯癫”。作者通过这一名字转达给我们的是作者对这一人物的讥讽与嘲弄。他的狂颠在于他的装模作样,在于他的欺下媚上,让我们很自然地想到他好像沙皇政权的“狗”,处处在维护着已经腐朽的沙皇政权。与那条咬人的小猎狗一样也是将军家的“狗”,那么巡警就像奥楚蔑洛夫的“狗”,设想一下未出场的将军对沙皇来说也应是一条“狗”,这大大小小的“狗”们共同把持了国家政权,从而也不难看出作者对当时政权的讽刺与批评。
       文中的狗本来是一条一般的小猎狗,因为它的社会所有者的变化而受到了极其相反的待遇。在小说中人们不再关注活生生的小狗本身,而是关注其外在属性,只要小狗是将军家的,那么这条狗就是“伶俐”的、“不赖”的,否则就是“野狗”,是“畜牲”。判断一条狗的价值,完全脱离了狗本身,什么道德、善良、公正,都已经毫无价值。奥楚蔑洛夫的人性已经被扭曲得面目全非。他本人已经忘却了作为自然人应具有的道德良心,一门心思地趋炎附势,一门心思地关注自己的社会职能,行使自己的特权,道德良心已淹没在“警官”这一社会角色中。
       一条咬人狗最终被判无罪,而被咬的赫留金却要被收拾,只是因为这条狗是将军哥哥家的。将军哥哥家的一条狗尚且拥有如此高的地位,何况是将军家的狗?何况是将军家的厨师?何况是将军家的亲属?何况是将军本人?何况是将军的上司——沙皇!赫留金没想到自己用烟戳的这条小猎狗竟是这个权力机构的一个神经末梢,而这个权力集团对侵犯它的人是毫不留情的。这也就不难明白为什么最后奥楚蔑洛夫要收拾赫留金,正是因为赫留金使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变来变去,费尽心机,出尽洋相;正是因为自己被卷进了这个伤害统治者“神经末梢”的圈子里,险些得罪了权贵,成为这个权力集团的对立面,最后一句“我早晚要收拾你”也就脱口而出了。
       王立勇,山东夏津六中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