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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读书》 2003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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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词中故事:明末士风与清初科场案》一文的几点补充
       陶志固
       《读书》二○○三年六月份载有谢谦先生《词中故事:明末士风与清初科场案》一文,读后获益不少。但谢文似尚有不足之处,现补充几点意见如下:
       (一)吴兆骞之被祸,当然是由于科场案的牵连,但是,其深层的原因,却是兆骞拳拳故国,不忘明朝,加之他又是江南名士,对当时南方的汉族知识分子颇有影响,致遭清廷之忌。据李岳瑞《春冰室野乘》云:“其于故国,惓惓不忘,沧桑之感,触绪纷来,始悟其得祸之由,不随力田、赤溟辈湛身赤族,盖亦幸耳。”(见重庆出版社《清末裨史丛书·春冰室野乘》211页,《吴汉槎髫年能诗》条。)(力田,潘柽章;赤溟、吴炎,二人均罹庄廷史祸被杀。)李此条又载甲申(一六六四年)九月明亡后吴兆骞寓湘时所作《湘中秋感》八律(诗长不具录),其中有句云:“珠囊夜泣三湘雨,玉马秋迷六诏兵。”(自注:楚中诸王避地黔粤者,半为夷獠所掠。)“虞帝祠荒闻野哭,番君台迥散夷歌。”“禋祀万年开北极,只今秋祭在江东。”兆骞当时随父寓湘,诗中愤于清军之横暴,并称满人为夷,可见其早年就有反清的思想。他后来被释返乡后,又有《将离宁古塔作》一诗云:“山川满目恨沧桑,抚旧悲歌泪几行。翟义岂能肩汉祚,贯高原不负张王。朱鸢别后非吾主,白马归时是国殇。寂寞天涯今夜月,大招何处问潇湘。”用翟义起兵讨伐王莽,贯高行刺汉高帝两个典故,且谓“朱鸢”(暗指清朝)非吾主,自命为“国殇”,均表示其始终不臣清廷的意思。此诗末二句悼念湘中死难诸人,更为沉痛。从这些诗句看来,吴兆骞的思想深处,不甘臣服清廷是一贯的,他在复试时愤而交白卷,以示抗议,也是这种思想的反映。这乃是吴兆骞获罪的根本原因,历来谈吴兆骞事及丁酉科场案者,似均未及此,今特为补出,并以就正于谢谦先生。
       (二)吴兆骞之得以从宁古塔放还,除了明珠父子大力援救之外,还因他向康熙帝献《长白山赋》,皇帝赏识其才华,又由徐乾学、宋德宜等醵金献上,财、才两备,始邀“天眷”,才得放归。玄烨虽是明君,然爱财似更重于爱才也。
       (三)谢文中谈到邓之诚先生《清诗纪事初编》中“吴兆骞”条所说“(兆骞)为‘慎江社’眉目,与‘同声社’章在兹、王发争操选政有隙”一事,按邓先生原文是“慎交社”而非“慎江社”,见《清诗纪事初编》卷三,387页“吴兆骞”条,(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八四年二月新一版)谢先生说“慎江社”,可能是偶尔笔误,或系手民误排所致,应予纠正。
       唐德刚以序为书成就《胡适杂忆》
       张会超
       二○○三年第九期《读书》上登载了黄进兴的《以序为书》,作者对余英时的《朱熹的历史世界》一书做了介绍和评价,然而一开始就说:“‘以序为书’在近代学术史,计有两位:前有梁启超(一八七三——一九二九),今有余英时”,这句话有些以偏概全。就我所知,以序为书至少还有一位,那就是美籍华人历史学家唐德刚。唐德刚先生也曾以序为书,成就了《胡适杂忆》(增订本,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一九九九年)一书。
       唐德刚先生在其译注的《胡适口述自传》(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一九九三年)一书的“写在书前的译后感”里先说了这件事:“在动手翻译这本小书之前,我曾遵刘绍唐先生之嘱,先写一篇《导言》或《序文》。谁知一写就因差阳错,糊里糊涂地写了十余万言;结果自成一部小书,取名《胡适杂忆》,反要请周策纵、夏志清两先生来为我作序了。”而一九七八年周策纵先生作序时首先也说了此事:“‘我的朋友’唐德刚教授前些时候告诉我,他在撰录胡适之先生口述历史之余,打算自写一篇‘短序’。我听了一心想到我们时常在纽约十八层高楼高谈阔论,一谈就不知东方之既白的往事,就不禁暗忖,等着看他这序会怎么短法。果然在《传记文学》里就见他下笔千里,把胡先生一生牵涉到的无数问题与纠葛,几乎无所不谈,谈无不痛快。我正在连续欣赏,大过其瘾,还幸灾乐祸;不料突然收到他的来信,说现在真是没空,必须结束了,而刘绍唐先生急于要把他这已长达十余万言的‘短序’出版成专书,他自己实在不能再为自己的‘序’作序了,就只好来拉伕。”
       《胡适杂忆》,原题《回忆胡适之先生与口述历史》,曾在《传记文学》上连载了十期(第183—193期),原拟有十二个专题,“不意事忙人倦,粗成十章”(唐德刚语)。这本书出版后,曾被誉为研究、论述胡适的经典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