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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教法]语文教学需要咬文嚼字
作者:卢玉堂

《文学教育》 2007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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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光潜《咬文嚼字》一课,引起了学生的激烈争论。他们争论的焦点在于朱先生的观点是否落伍,语文学习要不要“咬文嚼字”。语文教学面临着重大改革和发展,方式、方法在变,但终极目的不会改变。对话也好,探究也好,其实际仍是以有效途径提高学生学习与掌握祖国语言和人类文化的能力。阅读和写作中的“咬文嚼字”,是应该提倡的谨严的精神,科学的态度,也是行之有效的学习的过程。
       人们向来对“咬文嚼字”有某些误解,认为是死扣字眼,过度地斟酌字句。我们所言“咬文嚼字”,旨在阅读中注重学习、理解语言;写作中认真把握、运用语言。这里讲的“语言”,是开放的、概括的、赋予生命活力的多维空间。它是承载科学知识的资源,是交流、表达思想的工具,也是民族文化传承的形式。古今中外的作家都通过创造语言而创造艺术,那么,就要在审美感受和体验中“咬嚼”文学语言。
       显然,“咬文嚼字”的语言与运用,无疑是语文教学的根本。《语文课程标准》中明确指出:“语文教学应该注重语言的感悟、积累和运用,从整体上提高学生语文素养。”其中对语言的感悟是前提,在具体的教学环境中,就是培养学生的语感能力。语感,是对语言直接感知,领悟和把握。但要深层次地对语言形式形象感知,就要在咬文嚼字中对语言进行深度挖掘,深入地体味,达到深切地理解、领会,产生自己的发现和收获。语言积累是重中之重,包括语言材料、语言范例、语言知识等多方面的积累,在学中、用中积累,也就是在“咬文嚼字”中积累。语言的运用,是高层次的要求。朱光潜主要论述这方面,他以贾岛、韩愈讨论“推敲”的美谈为例,他认为“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用“推”虽显得鲁莽粗陋一些,但表现了孤僧步月归寺,自掩自推,有冷寂之感。“敲”拘礼些,乘月夜访,有敲有应。而且,“推”可以无声,“敲”就不免剥啄有声,惊起了宿鸟,打破了沉寂,似乎平添了搅扰。因此,他推断“敲”比“推”恰切妥当。他顺此说:“要把咬文嚼字说的好听一点,就说‘推敲’。”对语言的听、读,是生发理解感受力;对语言的说、写,是实现很好的遣词造句的能力。所以,“咬文嚼字”对于语文的学习不仅重要,而且必要。
       “咬文嚼字”的关键在于,咬嚼语言而咬嚼出字义、句义,即意义。古人云:“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这“破”就是咬嚼,这“神”就是文之意脉、神髓。朱光潜说,要理解语言词语的直指意义,领会其联想意义,即“言中之意”和“言外之意”,进而把握语言所蕴含的韵味、情致以及意境。例如杜甫《登高》中的诗句:“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目睹落叶飘零,长江翻滚的景象,产生一种时空沧桑感,透出纸背的是一种无比孤独悲戚的生命情调。这正如朱光潜所说:“在文字上推敲,骨子里实在是在思想情感上‘推敲’。”到了这一步还不行,要创意地“咬文嚼字”。《登高》中另两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其中创造性勾画人生悲秋的境界,从“作客”写苦——作客、长作客、深秋作客、万里作客;从“登台”写悲——登台、独登台、多病登台、百年登台。极少的词句包含了极大的思想情感容量,这是诗人的生存感受与“沉郁顿挫”的笔力所熔铸的杰作。胡应麟评价说:“用句用字”,“皆古今人必不敢,绝不能到。”由此体会到,语言表达,尤其文学的“咬文嚼字”,必须求新、创新。朱光潜运用韩愈的话:“惟陈言之务去”,他认为“这是义举最要紧的教训”,批评那“套版反应”的写作风气,告诫人们,“只有刻苦自励,推陈出新,时时求思想情感和语言的精练与互相吻合,你才会逐渐达到艺术的完美。”
       我们讲究“咬文嚼字”,要大胆设疑,要反思,要探究。这样语文学习就会抓住主旨,掌握要义,真正凸显“工具性与人文性统一”的特性。这里不妨对“工具性”作以咬嚼。“工具性”一词是一个比况性词语,用它解释概念有欠妥贴,为什么不直接用“语言性”来表述呢。一言以蔽之,语文学习的“咬文嚼字”,就是以心灵行走在语言与意义的世界。
       卢玉堂,甘肃泾川县职中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