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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枪舌剑]一边痛恨腐败 一边同流合污
作者:欣 然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5年 第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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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网上就理性看待腐败的问题讨论得很热闹。看来腐败的确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要不然大家何以争论不休。正因为腐败问题很复杂,我想,我们更应当理性地谈论这个问题。
       细品网上对反腐败不太满意的言论,其内容不外两个,一是对腐败分子的不满,二是对政府反腐败效果不太满意。网民们对成克杰、胡长清之类的腐败分子,义愤填膺,与之不共戴天。这无疑是值得肯定的。可是,当腐败出现在身边时,一些人的态度恐怕是另外一种情形了。前不久,黑龙江省某区搞过一个调查,“假如你发现有人在搞腐败,而他的行为又不会损害你的利益,你怎么做?”结果有超过八成的人选择了沉默。广州市也搞了一个类似的调查,在市民对政府最不满意的十件事情中,腐败排在了第一位;而与此截然相反的是,在最不能容忍朋友的十大缺点中,腐败却排在了最后一位。这很值得我们思考。
       我估摸,八成的人之所以沉默,恐怕与切身利益有关。五六十年代,人们对腐败是个什么态度?鄙视、以腐为耻,谁要是腐败了,全家人都抬不起头。可现在呢?可能还会有许多人坚决抵制。但恐怕也有极少数人会说,“奶奶的,我怎么就买不着官、搂不着钱呢?”这种人对腐败虽有恨,但更多地是恨自己没本事搞腐败。更有甚者,直接拉拢腐蚀领导干部,行贿受贿。比如,以大肆卖官而闻名的吉林靖宇县县委书记李铁成、黑龙江绥化的书记马德,他们的堕落能说没有一些人的添的砖加的瓦吗?也正是由于社会上有这样一些的“添砖加瓦”者存在,才构成了腐败赖以生存的黑色社会基础。
       老祖宗教育我们“勿以恶小而为之”,我们呢?在很多时候,我们把自己认同腐败乃至与之同流合污的行为认为是恶了吗?我们的身边,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腐败和不正之风,我们敢于站出来说过“不”吗?河北程维高案影响那么大,从媒体披露的情况看,与之公开斗争的不多,一个普通干部郭光允与之进行过坚决斗争。那么其他人呢?都是聋子或者是哑巴吗?显然不是。沈阳马向东那么大的问题不也就一个老干部周伟一直在反映吗?其他干部一点都不清楚吗?肯定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已,这恐怕是一些人的真实想法吧。现在,在少数地区和部门,送礼办事是正常的,不送却不正常。对有的人来说,送是被迫的,要不然,事情就办不成。对这些人的行为,当然可以表示理解。但是话说回来,如果我们都这样下去,反腐败就真的没希望了。看来,清除腐败,人人都要作点贡献,即使是那些被迫送礼的人,也应当作点牺牲,决不要迎合不正之风了。想象一下,假如人人都敢于对身边的腐败行为说不,那我们的头上该有一片多么明朗的天空!反腐败靠群众,群众应该怎么做?我们普通人所能做的,其实也就是用我们每一个人微薄之力合力挖掉腐败赖以生存的这个黑色的基础而已。
       有腐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许多人为这种腐败行为所累,都在痛恨腐败的同时,自觉不自觉地沉浸于其中,一次次地投腐败分子所好,去利用腐败的方式谋取自己的利益……因此,我们每个人尤其是那些拿了国家俸禄的公职人员,在痛斥这种腐败行为的时候,是不是也应扪心自问——对反腐败,我做了些什么?我扮演了什么角色?是隔岸观火还是赤膊上阵了?是坚决地与之斗争了,还是也“腐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