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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秋意浓浓的下午，摇晃在阳台藤椅上的我默默无语，听暖风拂过城市，让视线落在远方……
       湖北青年女作家徐述红自称是我的学生，其实我并没有在课堂上教过她，只是在书信的来往中对她指点了一二。鄂西大山中的她沉湎于文学创作，几年来锱铢累积，写出了这么多诗歌和散文，个中甘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接到这本名为《暗香》的诗文集，我忽然记起她曾说过文学就是她生活中的密友。文坛的萧瑟这几年是尽人皆知的，很多人不堪其忧，徐述红却不改其乐。也许正是这份依恋与情意，使得她同文学一路走来，不离不弃。
       读着这些单纯而美妙的文字，我齿颊生香，欲罢不能。步月随影、红袖添香，那是书生的旧梦；香茗醇酒、精舍云林，这是徐述红的情怀。在她的作品里有的是清流、白石、绿藓、苍苔，一切是那样的晶莹澄澈，一切又是那样的空灵飘逸。绝烟火气、生菩提心——这就是她的世界。
       人，渴望诗意的栖居。然而在这纷纷扰扰的尘世，一束骄阳、几缕清香都几乎成了奢侈品。庸庸碌碌的我们奔走于滚滚红尘之中无暇旁骛。有时不经意的一瞥却能破除迷障顿入化境。也许这就是文学的神奇。徐述红从小迷恋文学，有着与生俱来的文学敏感，有着日积月累的艺术修养。她的很多作品都令人一见倾心，尤其是那萦绕在作品中的不绝如缕的情愫，让人感心动耳，荡气回肠。《暗香浮动》中的茶韵，《水之精灵》里的波光，《雪落山乡》中的山色……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现代桃源。
       我一直以为文学不是死人的防腐剂，它不是为了让个人死而不朽才存在：文学是为大地上栖息着的千百万生灵留下的一片生命的绿洲。当你疲惫、痛苦、烦恼的时候，只要你一跨入文学的圣境，一切都无足轻重了。因此文学决非少数人的专利，而是众生的天堂。所有憧憬着美好生活的人，都可以徜徉在文学的天空，自由飞翔。
       看着眼前的这本小书，我不禁在想：什么是文学？这就是文学！美国学者乔纳森·卡勒曾将文学喻为杂草，意思是说谁也不能将文学据为己有。无法界定什么是文学，正如无法说明什么是杂草一样。这只能根据时代的要求。历史的洪流大浪淘沙，多少风流人物都从我们的记忆中慢慢消退了。可是文学依然活着，而且是那样的生机勃勃。
       在文学的王国里从来就没有长治久安：有人偏好波澜壮阔的史诗，有人欣赏扑朔迷离的传奇，也有人钟情平和散淡的小品……徐述红的作品就像大山中的山茶花，馥郁而不妖娆。绝彼纷华，还我故态——这就是她的品格。
       当然，我们绝不是存在于生活的真空。写一本书就像做一道菜，难免羊羹虽美众口难调。尤其是在这个出版物泛滥成灾的年代，很多人都会湮灭无闻。但是我坚信，这本由湖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徐述红的这本诗文选集一定会泛起美丽的涟漪。
       晓苏，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