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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浊扬清]人人都拼命
作者:邱贵平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5年 第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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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竞争无所不在的时代,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与世无争的生活是不可能存在的。“爱拼才会赢”,一个人如果不去拼,别说赢,就连生存都成问题。拼,既是现代人的命运,亦是现代人的宿命,今天人人都拼命。
       矿工为了生存,在地底迎着“炮火”前仆后继;民工为了讨薪,拼命“更上一层楼”;农民为了生存,在市民的消费暗示和需求下,拼命去破坏生态环境……莎士比亚名剧《哈姆雷特》中有一句至理名言:“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对于那些生存危机迫在眉睫的阶层来说,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也来不及考虑。这是最原始,也是成本最高、利润最低的拼命方式。
       商场如战场。商场上,不仅要拼体力,更要拼脑力。有些所谓的企业家和财富英雄,每个人走的其实都是一条不归之路。没钱或者钱不够多的时候,殚精竭虑的是怎么赚钱和赚更多的钱,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赚了钱或者自以为赚够了钱之后,日思夜想的是怎么守住自己的钱,辗转难眠。在这个过程中,有不堪压力自杀、也有积劳成疾英年早逝的,活下来的十有八九埋下健康隐患,所以年老的时候,不得不失去年轻时拼命赚取的所有金钱。“为钱辛苦为钱忙,身体无力健康残”,到头还是一场空。
       官场同样如战场,只不过官场上更多是拼心力,勾心斗角比刺刀见红更加惊心动魄。缺乏有效监督机制的政府,有些官员不会拼命工作,只会拼命腐败,有的已经疯狂到了要钱(权)不要命的程度。也许有不腐败的官员,但决没有不喝酒的官员,喝酒是官员的基本功。身在官场不喝酒,正如婴儿不吃奶,不是有病就是异类,迟早要被孤立和淘汰。身在官场,暗地里拼的是手段,可场面上拼的是酒量,而拼酒,拼的就是肝脏和胃,归根到底,拼的就是身家性命。
       按说那些月薪动辄五六千甚至上万元的白领,衣食无忧,该不用那么拼命吧?错!高收入必然高付出,一天到晚守着电脑,加班加点成了家常便饭,头晕脑胀、腰酸背疼是常见病,平均寿命不到50岁。如今的白领是“宁肯少活20年,也要赚到更多钱”。就像我这样的普通老百姓,赚点小钱,打点小牌,吃点小菜,喝点小酒,不必出生入死,同样摆脱不了拼命的宿命。
       其实竞争虽然日趋激烈,但只要不过于好吃懒做,当今社会,赚碗饭吃还是不成问题的,仅仅为了赚碗饭吃,当然不用那么拼命。
       一个民族,人人不“拼命”,肯定有问题,但人人都“拼命”,也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