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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浊扬清]官架子探源
作者:冯印谱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5年 第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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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中老百姓讨厌当官的摆架子,而某些官员偏偏就爱摆个臭架子。探讨探讨官架子产生的原因,很有点意思。
       一、官架子是物质撑出来的。秋天农民为了防止成熟的谷子受糟害,在田野里用棍棒、破草帽、衣服等物插个假人吓唬麻雀,还真管用。官架子也是靠物质硬撑出来的,比如办公室有宽敞的里外间,老板桌上放几部不同颜色的电话,有时尚的笔记本电脑;求见者必须先向秘书通报才能安排晋见;居住的宿舍大门有警卫把守,神秘兮兮;出行坐高级轿车有警车开道,开会剪彩庄严地从贵宾室踏着红地毯缓缓登上主席台。以上物质设施是公家配备的,另外还有个人装潢门面的,每天打扮得西装革履、油头粉面,腋下常夹个时髦皮包,再戴副墨镜,走起路来胳膊和腿不知该如何摇摆。瞧,如此一来,官架子不就凸现了?
       二、官架子是奴才捧出来的。官员身后必定跟着一帮奴才,别看奴才干正事不行,溜须拍马捧官员的臭脚绝对稳拿冠军。他们在官员面前点头哈腰,谗言媚笑,开口闭口书记长市长短,官员还没落座,他早已弹过椅子上的灰尘,倒好浓茶;官员一皱眉一瞟眼,他立刻心领神会,伺候周到,至于拎包开车门安排洗桑拿理发按摩,更事无巨细,无微不至。直到出现大礼堂起火喊出“让领导先走”的典型的奴才语言。
       三、官架子是自个抖出来的。某些人虽然走捷径当了官,但不学无术腹中空空,不具备当领导的水平,这一点大概连自己也心知肚明,于是生怕人们看出他们的破绽,生怕群众瞧不起自己,便极力抖出一副官架子给人们看,想借此压服人。他们坐在主席台上,脸上写满了严肃和深沉;讲话作报告,拿腔拿调,故作高深;下级向他请示工作,他哼哼哈哈,推三拖四;部下出了差错,他恼羞成怒,疾言厉色;跟群众打个照面,绝不会先开口问候,熟人同学来访,绝不先伸手相握,似乎先开口先伸手就丢失了身份。
       四、官架子是制度惯出来的。我们的官员均为上级委任,自然形成了官员只对上级负责的心态和习惯。甭看一些官员在老百姓面前官气十足,盛气凌人,但他们见了上级官员,立马前倨后恭,露出一副奴才相来。老百姓找他们解决问题,跑断腿见不到官员,即便见到了,三言两语应付一下打发走了。得罪百姓无所谓,老百姓拿他们没办法,至于考察、民意测验,多数情况下走了过场,他们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
       媒体上时常见到褒扬官员“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的报道,其实这不过是沿用了封建社会官员的做法。“微服私访”就是撇下官架子,民主和法治社会更不容许官架子存在。我希望有一天在公园晨练的人群中,在拥挤的公共汽车上,在人声嘈杂的菜市场,时常能碰到管理这个城市的市长,周围的市民并不因为他的出现而大惊小怪,这一天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