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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研究]毛泽东诗词中“以我为贵”的道德律
作者:陈淑冰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2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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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主席的性格是一首诗,他特殊的进取个性、斗争意志、浪漫想象和执著的情感,为他从事的革命事业描绘了一幅幅美丽蓝图,也为中国人民乃至整个人类创作了一首首经典诗篇。读毛泽东主席的诗词,让人感受到自我的价值、自我的力量、自我的可贵。毛泽东诗词表现的“以我为贵”的道德律,洋溢着浓厚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一、提出宇宙唯我,回答“谁主沉浮”
       毛泽东认为,旧中国之所以危险,不是兵力不强财力不足的缘故,也不是内乱相争四分五裂的缘故,而是全国人民的意识中空虚无我,“中国的四万万人,差不多有三万万九千万是迷信家。迷信神鬼,迷信物象,迷信命运,迷信强权,全然不认有个人,不认有自己,不认有真理。”基于此,毛泽东提出宇宙唯我。目的是确认自我在精神世界中的位置,确认自我在社会时间中的位置,并最终在现实生活中实现自我的功能价值。
       自我作为一个根本的现实存在,是宇宙的基本单位。没有自我,就没有宇宙。自我与社会群体的关系也是这样,先有个人而后有团体,有社会,有国家。社会是一个充满矛盾和动荡的现实,世界的构成纷纭复杂,物象万千,怎样感受,体验,领悟,认识,进而采取什么样的行为规则,都根基于具体的自我,都需要自我来完成和实现。没有自我,一切都不复存在。青年毛泽东认为个人肉体是“小我”,精神是“大我”。自我是“小我”,民族群体是“大我”,“人类一大我也”,“宇宙一大我也”,自我的位置和价值又是可以向外无限延伸的。
       毛主席作为关注着自己国家乃至整个人类命运的革命家,在他的视野里,无论是绵延无穷的时间还是旷漠无限的空间,其本身都不是价值核心,其意义在于“我”的运用、“我”的界定、“我”的评说。时空为“我”驱使,为“我”所执,为“我”掌玩。“我”在时空宇宙中是一个永恒博大的坚强主体。所以对既往的历史,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毛泽东说“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一挥扫清万古,而对当今新时代、新人物,对人民这一群体的“大我”,毛泽东给予了充分的信任,无产阶级的新一代才是历史的创造者。毛泽东在空间的舞台上始终关注着“我”的位置和舞台的“结构”。青年时代便显示出一种气吞山河的气概:山河大地,一无可恃,而可恃者唯我;宇宙间可尊者、可畏者、可服从者,就是一个“我”字。面对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在夏日积雪消溶之际又使江河横溢的“莽昆仑”,毛泽东以主宰自然的主人翁态度高喊:“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安得倚天抽宝剑,把如汝裁为三截?”剑裁昆仑的气魄向世人展示了“谁主沉浮”的答案。
       毛泽东“以我为贵”的思想,体现在他确认自我在历史时间和社会空间的位置,并在生活中实现自我的价值。
       二、以勤苦实践、体勇锤炼实现自我的人生价值
       毛泽东认为,人生的目的是充分发展与调动人的身体与精神的一切能力。人类之目的,在实现自我而已,一切之生活动作所以成全个人,一切之道德所以成全个人。青年时代的毛泽东开始意识到,要把人生理想转化为现实,就必须有勤苦的实践;要经受勤苦实践的磨难,在动——变——斗的生活中得以生存发展,就必须具备特定的体魄勇力。重劳动、讲勤苦、求实效成为毛泽东的人生信念,并在现实生活中实践。毛泽东《讲堂录》的笔记中写道:“唯安贫者能成事。故曰咬得菜根,百事可做。”求学期间,他“忍劳苦,制嗜欲”,淡泊明志,简朴过人,力求以最容易之办法解决经济问题。他不带盘缠,与同学外出乞讨游学,体察社会民情。他推行各种行动,磨炼身心,劳其筋骨,砥砺气节,强固意志。在奋斗不息的勤苦实践中,理想与现实合二为一。
       毛泽东认为明末推崇的体勇,即“重形体,探究身体各机能的发达,认为身体是以万物为对象的活动前提”,这种理念应该接受,他把体魄勇力上升为人格重塑的首要前提。他在《体育之研究》中提出,“欲文明其精神,先自野蛮其体魄”。他把体育、体魄的功能价值,同人格生命的本质、建功立业的前提、国家民族的命运直接勾连起来。认为健康的体魄、勇敢的意志和乐观的态度,都是中华民族所需要的。毛泽东提出,强固体魄、勇力、意志的一个最基本的修炼途径是体育锻炼。强壮勇武的体魄,“蛮拙”的运动,在他看来是一种令人向往的人生境界,锻炼身体归根到底是为了适应激烈紧张的战斗生活。毛泽东一生热爱体育锻炼,坚持洗冷水澡,跑步,爬山,尤其酷爱游泳,郭沫若先生概括毛泽东一生的游泳历程:少年游水塘,青年游湘江,老年游长江。毛泽东在长江、珠江、北戴河、湘江、邕江、钱塘江、韶山水库等都留下了击水搏浪的雄姿。毛泽东的诗作引证他对游泳的酷爱,《水调歌头·游泳》:“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雨打,胜似闲庭信步,今日得欢余。”毛主席六十多岁高龄,在风浪相当大的武汉长江的江面上,花两个小时完成了横渡的壮举。万里奔腾的长江充塞着无垠的楚天,毛主席“闲庭信步”般从容不迫地舒游,展示了他强健的体魄,显示了他英雄的本色。1954年夏天,在北戴河,面对那浊浪排空的大海,他欣喜地说,“风浪越大越好,可以锻炼人的意志。”毛主席直至七十三岁的古稀之年,还横渡了长江。在延安革命艰苦的年代,毛泽东也不忘体育锻炼,他用一块没有塑料的光板球拍和战士们打乒乓球。毛泽东在勤苦的实践中,锤炼了意志、勇力、体魄。他1米8以上的高大身材,厚实的身躯,魁伟的体魄,巍巍然,蕴藏着力挽狂澜的无穷力量和气魄。强健的体魄使他古稀之年还能完成横渡长江之创举,勤苦锤炼的意志,使他在风风雨雨的革命征途中经受住更加艰苦的实践考验。勤苦、体勇为毛泽东实现自我——驱走“长夜难眠赤县天”实现“人民五亿大团圆”的伟大事业打下坚实的素质基础。
       毛泽东“以我为贵”的道德律,体现在他重视发展与调动自我的身体和精神,重视自我人生理想的实现。
       三、在“雄关漫道真如铁”的征途上展现“大我”气概
       毛泽东是中国历史上一位罕见的挑战者。动——变——斗的宇宙观和世界观,形成了他刚健有力和奋斗不息的人生风格。在毛泽东青年时代,长沙有一女子,不满父母包办婚姻,强迫她嫁给一个有钱的人家。在出嫁的当天,自刎在花轿中。毛泽东阐发观点,提出自杀是最下策,反封建的方法很多,认为“与自杀而死,宁奋斗被杀而亡。奋斗的目的,不存在‘欲人杀我’,而存在‘庶几有人格的得生’。”在奋斗中被杀死,显示了人格。青年时代的毛泽东以一个挑战者和反抗者的姿态站立着。
       毛泽东越在困难时期越看到“自我”的价值和作用,越困难越鼓足勇气接受挑战。他的诗歌创作高峰期不是在社会安定、天下太平时期,而是在革命最低潮的长征前后,在新中国成立后经济最困难的“乱云飞渡”的六十年代初期。这时候,毛泽东写作诗歌的心情沉郁,但心胸却非常乐观,对“我”这一革命力量充满自信。长征的战略任务受到严重挫折之时,身兼革命统帅的诗人不能不感到沉重,可是毛泽东却牢牢地把握现在,“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容、自信地面对未来,“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抒发了他对“大我”——无产阶级革命力量充满信心的情怀。帝国主义和各国反动派联合反华、国家经受三年特大灾荒的艰难岁月,毛泽东以《卜算子·咏梅》赞美梅花“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的威武不屈的风格和“只把春来报”的奉献精神,肯定我们无产阶级革命家战胜困难的力量。毛泽东“以我为贵”的道德律,体现在他对“大我”的充分肯定与赞美。
       同样是豪放派词人,屈原的诗抒发了胸怀大志、尽忠报国却怀才不遇、政治腐败的愤懑。李白有“天生我材必有用”“我辈岂是蓬莱人”的高傲与自信,也有“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复愁”的“人生在世不称意”的悲观消极。毛泽东的诗作无不肯定自我,鼓舞斗志,表现出蔑视困难,信心百倍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激烈的黄洋界保卫战上,“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给读者给战士的是胜算在握的信心、屹立如山的气概。红军进入闽西,“红旗跃过汀江,直下龙岩上杭”,描写的是天兵东征,势如破竹的乐观景象。红军战略转移,“直指武夷山下。山下山下,风展红旗如画”,表达的是军心士气齐欢畅的喜悦之情。红军攻打吉安,“风卷红旗过大关”,表现的是战士一往无前的革命精神。第二次反“围剿”战役,“横扫千军如卷席”,展示的是红军消灭敌人,干净利落的壮丽画卷。第五次反“围剿”战役,会昌风景美不胜收,战士信心百倍,“战士指向南粤,更加郁郁葱葱”。二万五千里长征,在异乎寻常的困难面前,战士欢欣鼓舞,“万水千山只等闲”“三军过后尽开颜”。革命战争遭受一次次重大挫折,社会主义建设遭到重重困难,个人情感遭遇妻离子别的重创,毛泽东主席以乐观豁达、一往无前的情怀,抒写振奋人心的诗篇,表现“大我”无畏而必胜的气概。
       毛泽东诗词中“以我为贵”的道德律,其核心价值在于重视自我的实现,肯定自我的力量,肯定自我的价值,肯定自我在历史时间、社会空间的作用。因而毛泽东的诗既是一面时代的旗帜,又是一首永恒的赞歌。
       参考文献:
       [1]公木,毛泽东诗词鉴赏。长春:长春出版社,2001.9。
       [2]邓力群,毛泽东的文化性格。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04.1。
       陈淑冰,就职于广东佛山科学技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