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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教法]如何进行课堂预设
作者:丁招生 蔡志坤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2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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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学实践中,只有预设,没有成效,那是失败且沉闷的催眠曲;而讲生成,不讲预设,那是空中楼阁、水中捞月,恐难以生成。我们认为只要预设有科学性、计划性、创造性、前瞻性、和时空弹性,且教师在动态的教学过程中能因势利导,足智多谋,就定然有精彩生成,实现每位学生知识的重新构建,下面结合《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一文,从两个方面谈谈如何预设。
       一、预设应还原儿童的情趣
       一篇文章,施教者总是首先要去整体感知,然后才是进入文章的“枝节”。这如同我们看一个人一样,首先是获得一个人的整体形象,然后才去观他的身材和脸,看他的色肤与眼。那么学生在整体感知后,又怎样感知文章中的“枝节”呢?教师在预设中,要准确地找到一些关键语言,这些语言能还原儿童的情趣,便于学生从儿童的视角去解读课文。还原词语的原生语义,还原儿童的生活情趣,对学生来说,这也是一种读书方法。大家知道:“语言是思维,是文化,是存在的家园。”我们在教学的预设中就是要找准那些看之无彩,嚼之有味的语言。这些语言既是我们进入作者和人物的生命、内在精神和情感的窗口,也能唤起我们读者内心的生活体验。
       “似乎确凿只有一些野草,但那时却是我的乐园。”这是一个应预设可研究的句子。“只有一些野草”,把它写成“乐园”,这是一个错误的正确。就成人而言是错误的,拿儿童来说是正确的。什么是“乐园”?为何说“只有一些野草”的地方,是“我的乐园”?按原生语义,对于乐园,人们常常想到风景优美的、赏心悦目的地方。如果用成人的眼光,“只有一些野草”的地方定然不会是乐园。显然,鲁迅先生在这里是站在儿时的视角在写。成人在视野开阔、阅历丰富、生理成熟以后,对某些事物司空见惯或许早已产生“审美疲劳”,但就一个涉世不深的儿童而言,他们对人世间一切的一切都觉得好奇、有趣。
       进入下文,乐事特“多”。菜畦、石井栏、皂荚树、桑葚、蝉、黄蜂、叫天子、油蛉、蟋蟀,就是大煞风景的蜈蚣、斑蝥也好玩有趣。在成年人心目中蜈蚣有毒,斑蝥放屁,不雅也不好玩,但文中是写孩子。文中还具体描写了玩斑蝥的细节:“用手按住它的脊梁,便会啪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这是多么刺激、多么新鲜、多么好玩的事。童年的美好就体现在天真、纯良、顽皮、猎奇等方面。分析到这里学生恐怕再也不会无动于衷了。如果教师因势而导,预设一个“我们小时侯有哪些有趣的事”这样的问题,我预想一定会唤醒学生儿童时期各自的一些生活体验。只要学生的情感和记忆的话匣子打开了,课堂气氛就活跃了,生成就有可能精彩了,就这一话题学生可先以小组为单位进行讨论,然后再筛选出有代表性的儿时趣事在班上交流。课后也可用“快乐的童年”或“童年趣事”为话题写一篇短文。生活是丰富的,学生在进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就会兴趣盎然,言语就会滔滔不绝,这是顺“趣”成章的事。
       二、预设应体现文本的幽默风格
       好的预设不是陷阱不是樊笼,好的预设有利于学生在动态的教学中生成语文知识。现在仅就鲁迅先生的幽默语言风格择其二三来谈预设。
       首先,我们剖析一下长妈妈讲的“美女蛇”的故事。不管学生说这个故事是迷信故事也好,还是说它是神话故事也好,还是说它是童话故事也罢,我们可不去深究。无可置疑的是这个故事是适宜儿童的,虽然在成人的眼里这个故事中的因果逻辑很粗糙。对于这个故事的教学预设是:要求学生能完整地口述故事。不过口述时先要特别注意长妈妈的经验教训:“倘有陌生的声音叫你的名字,你万不可答应他。”听了长妈妈的话,“我”又顿悟到什么呢?“这故事很使我觉得做人之险,夏夜乘凉,往往有些担心,不敢去看墙上,而且极想得到一盒老和尚那样的飞蜈蚣。”长妈妈荒唐的教训好笑,“我”就如此轻易地相信了也好笑。这里就有可预设的问题了:为什么作者要把长妈妈写得“水”,把“我”写得很“菜”呢?难道鲁迅真的不知道长妈妈的这个教训很荒唐吗?经过探究,学生明白成年后睿智的鲁迅正是利用了故事的以一概全的逻辑错误,用一种“不和谐的方式”使语言产生幽默效果,读后让人有悠长的回味。
       另外学生讲这个故事时,对“却是睡不着”也是遗漏不得的。“当然睡不着”这是叙事者插入的评论。抹掉这个评论故事情节依然完整,但是故事就少了些幽默,为什么是“当然睡不着”呢?学生会很顺利地得出答案:一是美女蛇吃人肉,可怖;二是对老和尚的小盒子是不是法宝,难信。因此那个书生睡不着也是“当然”的。“当然睡不着”是叙事者一个及时、准确、简短、幽默的评语,它水到渠成,妙笔生辉。读作品、读作者,我们就是要抓住这些稍纵即逝的问题进行预设。谁的童年没有“当然睡不着”的经历?紧扣“当然睡不着”这一话题,师生就有话可讲了。师生的故事也许妙趣横生。
       其次,我们再看一看“我”的三味书屋的学习生活。三味书屋的学习生活鲁迅仍以幽默的笔调写童心、写童趣。什么是“怪哉虫”?先生不答,“脸上还有怒色了”。接下来有一段心理描写:“我才知道做学生的是不应该问这些问题的,只要读书,因为他是渊博的宿儒,决不至于不知道,所谓不知道者,乃是不愿意说。”读到这里或许有的学生会说这段心理描写是歪理。那么歪理是不是艺术?歪理在文章中的作用如何?教师可以此为契机让学生进行自主、合作、探究性学习。事实上学生在九年义务教育中,会接触到不少讲歪理的文章:刘禹锡的“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孟郊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王之涣的“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赏析时我们何须论证四百年后的燕子仍鲜活着能“飞”,何须追究一日时光能否看“尽”,也何须考证春风能不能“度”。读刘诗,我们只会有沧桑之感;念孟诗,我们只会有得意之情;阅王诗,我们只会有哀怨之意。这就是歪理的妙用。通过拓展品味,使学生悟出歪理也是一种才学。而鲁迅这段歪理是对私塾先生的讽喻,是对孩子的调侃,也给读者幽默的笑料。
       再次,让我们研讨预设一下文中私塾先生出神入化的读书状态吧!“读到这里,他总是微笑起来,而且是将头仰起,摇着,向后面拗过去,拗过去。”应该说先生所读的语言和读书的神态是适合学生表演的。在表演中,学生能感受到私塾先生的形象,捧腹好笑;在表演中学生能感受鲁迅语言艺术的幽默;在表演中,学生能感受鲁迅的宽阔胸怀。三味书屋到底是“苦屋”?还是“乐屋”?教师应引而不发,切莫去直面问题,学生是学习的主体,那么,且由学生去体验生成吧。
       文本是一块璞玉,它只有靠师生共同挖掘、打磨,才能熠熠生辉。我们认为教师如果不把文本中鲁迅先生幽默的语言精心预设进教学,恐怕学生就难有精彩的生成了,甚至是一种课文资源的浪费。
       丁招生,蔡志坤,教师,现居武汉黄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