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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赏者]《蝶恋花·伫倚危楼》的心灵世界
作者:庄海志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1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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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蝶恋花》这首词,除情景交融,表现怀人最为浓烈的情思外,还写出了怀人之心,以其心声、心潮、心爱,传达了丰富的深沉的感情世界,是心灵深处的真诚呼喊。
       一、写心声,心儿苦。
       “伫倚危楼风细细”,怀人孤独地倚楼看景听风,一种伫立远望之苦油然而生。为何而“苦”?因心中产生缠绵悱恻的思念,思念所爱的人,这思念像千斤重担压在心头,沉重的让人心儿苦。开头句,不仅写了情思情爱,还巧妙地用细细的风声,紧扣下文怀人的心理活动“无言谁会凭阑意”。“无言”有两层含义,一是反映了怀人惆怅痴立,极为凝重、深沉、迷茫的复杂感情;二是写出其孤苦、幽怨、无奈的神态。联系前文可知,这无言之处,正是怀人殷殷的浓浓的情意,达到了无声胜有声的艺术效果。所以,“细细的风声”、“无言语”,运用了“有声”和“无声”两相映照的手法,既烘托了最为动人的季节,又表达了怀人低沉的压抑不住的相思之苦的心声。
       有声和无声虽显低沉压抑,但能深化怀人之情,又起先抑后扬作用,“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让怀人把内心最强烈的最激切的声音高喊了出来。他在为爱人而痛饮,为爱人而高歌,哪怕是“强乐无味”,也心甘情愿,让我们感受到苦心人喊出了“天荒地老不言弃,海枯石烂不变心”的声音。
       二、写心潮,心儿涌。
       怀人缠绵般的感情,经历了不平静的过程,这体现在他波澜翻滚似的心情。上片先铺排“危楼、春风、草色、烟光……”这些景物,运用了色彩黯淡的词“愁”、“黯”、“残”等来加以修饰,写怀人心随境变,情随境转。先是“黯黯生天际”来衬托其心潮在涌起;然后是“夕阳、烟霞……”这些景,使怀人之情随景在变,蕴含深刻的意义,“谁会凭阑意”,从两方面直写内心的涌动,一是看到自己没有亲情相伴,想到自己的飘零,日夜所思的人又不在身边,心中不免百感交集,愁怨并生,禁不住涌出无限的辛酸和苦涩。二是他认为没人能理解自己久久凭栏的心境,说明他充满无限的感伤,只好强咽内心翻涌的愁绪。可见,他是一个被情所困,愿为情付出一切的人,展现了一个孤独、执着的多情者形象;最后是抒发心怀,“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这两句有下列含义,一是怀人想通过寻乐来解除烦恼,摆脱苦情。二是运用“狂”、“醉”、“歌”这些词表达感情的激越,那锁不住,埋不下的恋情像潮水一样奔涌,让我们感受到“断肠人”的“相思无日夜,浩荡若流波”不朽的永恒的赤诚的跳动的心。
       三、写心爱,心儿真。
       亮出自己的情怀,敞开自己的心扉,说出自己的心爱,感情才是真挚的,爱也因此而美丽,并放出光彩。“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是怀人的真情流露,是心儿真的具体表现。为了心爱的人,消瘦得衣带渐宽也毫不后悔,“终不悔”写出怀人是如此的痴情纯情,如此的灿烂;为了心爱的人,宁愿憔悴不堪,也在所不惜,“人憔悴”把怀人的至情至爱及一腔忠诚表现得淋漓尽致。所以,后两句词表达的是一种锲而不舍,甘愿为她献身的精神,让我们感受到痴情人的“虽九死其犹未悔”的执着恋情。
       怀人的执着追求,没有任何矫饰作态,体现着最本色最朴素的情感,也是心灵深处最直白最真实的言语,他不但激情四射,且爱得刻骨铭心。那之情之爱所涌起的波澜,犹如酒坛的滴滴琼浆散发的甘露,回味深长,引人遐想。
       通过怀人之心之情,表达的不仅仅是对爱情的矢志不移,更是作者敬重感情,敬重生命的思想态度。
       庄海志,广东清远市第一中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