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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作快评]评海飞的《看手相的女人》
作者:李定青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1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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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着海飞的这篇小说,我忽然有种感觉:古宅、女鬼、书生,还有那段若即若离的恋情,一切都是那样的飘忽不定,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迷梦之中。有人说“在海飞那些像杂草一样疯狂生长的文字中,充满着南方特有的阴冷潮湿的气息,流淌着令人惊异的小说叙述才华。……他对细节的准确把握,在讲述时的从容细致,还有对文字的敏感和才华,确保了每个故事的质地优良”。的确,海飞的天空是潮湿的。同样,他的小说也如江南的秋雨——细腻而缠绵。
       海飞有个习惯,睡不着觉就看碟。据说他还一度迷上新时期的伊朗电影,“那里面的小人物就像我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多么像平凡而朴素的蚂蚁……我看碟的时候不太喜欢有人在我旁边,就像我写作时不喜欢有人在我身边走来走去一样。只有安静的时候我才会走到电影里面去,和电影里面的人一起歌哭,一起生活,一起恋爱、打架或者其他一些什么。”也许影视艺术里面那种淡淡的忧伤深深地打动了他。
       在《看手相的女人》中,我总是隐隐约约地看到王家卫的《花样年华》。小说与电影一样充满了巴洛克式的繁复美感,几乎所有的细节都浑然天成又增以颜色,它们有着独特而稀有的气质。在那充斥着暧昧与奢华的环境里,妖冶的少妇像一朵盛开的罂粟;受到蛊惑的男人则蠢蠢欲动……然而,作家并没有往郎情妾意的路子上去写;相反他始终不让两人越雷池一步。一个风情万种的寂寞女人挑逗了一个百无聊赖的男人,结果是男人失魂落魄的吓跑了。这不禁叫人大跌眼镜。真有这种事情吗?也许文学本身就是亦真亦幻的。记得《西游记》的题辞上有这样几句话:文不幻不文,幻不极不幻。是知天下极幻之事,乃极真之事;极幻之理,乃极真之理。我对古人向来是将信将疑,可这几句我信。海飞曾说:“在我曾经走过的路上,四处飘落着自己和别人的影子。我写作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人在某处砖墙前倚墙而立,看一个故事怎么样发生的过程。”我相信他是一个严肃的作家,要感动读者首先就要使自己流泪。
       这是发生在一座江南城市里的爱情故事。在海飞的《看手相的女人》里,你可以纵情寻找所有的奇遇、温柔、情话;可你看到的却是欲望、谎言、背叛,甚至是冷酷和虚伪。卑微琐屑的日常生活让每个人都倍感压抑。少妇李丽珍,貌美如花,却远离幸福的生活;男人“我”,看似优雅,却向往靡乱的生活;想想,更是八面玲珑周旋于几个男人之间;更有那个家邦,风流成性死于非命。这些人,他们是这场爱情的主角。他们却都不懂如何去爱。在这个价值多元的时代,人们无法再简单地凭借概念去判定事物的真相。这是一个众说纷纭的时代。
       在小说的结尾,一直期待着艳遇的男主人公惊异的发现自己的女友竟然早已有了新欢。平静的他只是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鱼说,我找不到清水的潭。这是一部颠覆了爱情小说种种既有游戏规则的新小说,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它的出现让我这种对传统的情爱故事不屑一顾的家伙吃了一惊:原来,爱情小说还可以这样写。小说中的“我”更像是一个满怀忧虑的文学青年:满口哲理,耽于幻想,醉生梦死。在这个“爱情”已经被炒得沸反盈天,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去分一杯羹的时候,我还是不合时宜地说一句:有时候滥情比无情更可怕。
       我用了一晚的时间,一个字一个字,一口气读完了这篇小说,读罢掩卷沉思,发现自己真的喜欢它,为故事瑰丽的色彩,为人物奇崛的命运,为作家独特的语言。当然,我们绝不是存在于生活的真空。写一篇小说就像做一道菜,难免羊羹虽美众口难调。尤其是在这个出版物泛滥成灾的年代,很多人都会湮没无闻。但是我坚信,这篇动人的小说一定会泛起美丽的涟漪。
       李定青,文学硕士,现在广东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