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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贝者]教学感言
作者:陶小平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1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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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无意间听到两位同事在调侃:“你这家伙,学生发言很好,正中你的下怀,你呀!就握住他的手不放。啥意思?还不是感谢他帮了你的忙。”
       一直以来,对于这位同仁的高见,我不敢苟同。我始终认为:课堂中,老师对学生精彩的表现以握手的形式呈现,就如同点头、拥抱一般,是一种情感的自然流露,别无二意,更谈不上帮忙之说。
       于是乎,我的课堂少不了这种打心眼的佩服、由衷的赞叹后的握手;少不了拍拍肩、摸摸头式的激励。我认为这是彼此间的一种投入,一种心灵的默契,它可以让课堂充满着灵性。
       然而,那一天的那节课《田忌赛马》却让我永远的心痛。我竟然低卑到苦苦地抓住我的救命稻草。
       话还从那节课说起,3月2日上午第一节课,我开始了我所谓精心准备,自我反复钻研与解读,我把本课的重点定位在认识“孙膑这个人”这一点上,并以诱导学生不断提出有价值问题为策略层层深入,与文本对话,从而感悟孙膑会观察善分析且能“打破常规、出奇制胜”的大智慧。说实在话,也许是压力太大,我自认这次底气不足。可那天导师、专家均严阵以待,当然,我也不能马虎了事。刚开课,学生质疑、读文、释疑,还挺顺利,虽有瑕疵,还好,算我机灵,都能一一应对。
       “面对这两场比赛,你们有什么疑问吗?”这应该是个很好的提问点,我一问完,却没留给学生充分的思考时间,没容得他们把问题提出来,便自个心直口快地把问题摆了出来,硬是把学生引进了自己的圈套:“田忌第一次败了,第二次却赢了,谁起了很大作用?”学生齐说“孙膑”。“那孙膑是根据什么想出这个办法来,使田忌反败为胜呢?”于是乎在“快不了多少”上纠缠了又纠缠,演示了又演示。在领悟了“快不了多少”这个前提条件之后,为了进一步感受孙膑与众不同的智谋。我发问道:“是不是有了‘快不了多少’,调换了这个顺序,孙膑就一定能转败为胜呢?”本想引导学生去钻研一下齐威王,用对比的形式来衬托孙膑的打破常规、出奇制胜。不知是学生不曾明白我的意图,还是我的问题指向性不清。顷刻间,教室里一片寂静。终于有几双小手举了起来。我点了他(这个想说但总说不好的学生),结果在意料之中。他又给我绕着圈回到了刚才已讲的部分。无奈之余,我只好过渡一句:“刚才同学们都那么肯定孙膑一定能转败为胜,再想想如果齐威王——谁还有补充?”我故意把“齐威王”的读音重重地强调了一下,有意地想把他们往齐威王这边引。
       又是短时间的停顿,大大的教室,他举起了手。我硬着头皮又点了他:“你再说说看。”他刚一开口,“嗯、呀”的老毛病又犯了,说了半天,还是那一句话:因为齐威王的马比田忌的快不了多少,这样一调,田忌只有赢的。
       “天呀!今天学生的思维怎么啦!禁锢了、停止了,怎么就不知道往齐威王身上想呢?”这时,另一双小手举了起来,我像遇到救星一般迅速点了他:“你有何高见?说说看。”那位学生说:“如果齐威王也调换马的顺序,田忌不是照样输。”
       多好的切入点呀,如果一句“那大家来看看第一次赛马后,齐威王是怎样的神情?”不就巧妙地引了过去吗?可我偏偏把握不住时机,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是啊,听他这么一说,老师也觉得孙膑不是有点侥幸吗?”于是下面的活动就完全脱离了文本,围绕孙膑是否侥幸辩了起来。最终还是那个他在没人举手的时候举起了他那小手,而我又总是在明知不能再点他的情况下又偏偏点了他。这节课就这样砸了!
       经过一系列思考与深度的反思后,我修改了设计方案,进行了再次执教。以文本为“根”,彰显学生的主体作用,引领他们不断走进文本,反复品味田忌、齐威王、孙膑的不同态度。在读中、想象中、不断深问中,田忌的“垂头丧气”、齐威王的“嚣张、狂妄”、孙膑的“足智多谋”都被师生们解读得淋漓尽致。整个课堂,问声叠叠、书声朗朗、议论纷纷、联想翩翩……
       《田忌赛马》这一课的研究虽告以段落,但留给我的思考却是无尽的:我们的语文课堂追求的是真,是实实在在地平等对话,是扎扎实实的语言训练。我们怎能丢了自己的“本”,荒了自己的“园”,去故弄玄虚地搞一些脱离文本的简单形式上的讨论?立足文本,平实淡雅,不刻意雕琢,原汁原味,我们的师生、生生和文本之间怎会没有心灵的絮语,自然的默契?怎会出现如此这般的窘境?
       陶小平,教师,现居湖北武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