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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写者]细节描写的艺术魅力
作者:赵素娟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1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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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说中,细节只是其中细小的环节。它可以是一饰物,可以是一句话,可以是一动作,也可以是一个十分简短的情节,但它是小说情节发展中闪光的一点,是人物性格塑造中有力的一环。伟大作家巴尔扎克说得好:“当一切可能的结局都已准备就绪,一切情节都已经加工过,一切不可能的都已试过,这时,作者坚信,再前一步,唯有细节将组成作品的价值。”
       那么细节描写到底有何作用呢?笔者认为其作用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1.突现人物的性格;2.贯穿故事情节;3.创造典型的环境,渲染人物心情。下面我将以高中课本中的小说为例,具体谈谈细节的艺术魅力。
       首先让我们来欣赏体会一下细节在展示人物的性格时散发的艺术魅力。以《荷花淀》为例,月夜女人坐在小院中编席,等着到区上开会的丈夫回来。此时此刻女人的心情是莫可名状的:担心、紧张,也有期待。很晚,丈夫才回来。女人见到丈夫回来了,第一反映便是抬头笑着问:“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女人接着又“看出他的脸上有些红涨,说话也有些气喘”,甚至“笑得不像平常”。从水生回家的那一刻起,女人就一直对他观色察颜,而丈夫的脸上分明就写着“反常”,情急之下自然追问:“怎么了,你?”因为丈夫晚归刚落地的心一下子又悬到了嗓子眼。几多关爱,几多依恋,就从这细节描写中流淌出来。“明天我就要到大部队上去了”,当水生不得不“小声”说出这个决定时,女人的手指还是“震动”了一下,这是女人的担心成为现实而不由自主的反应,女人毕竟是游击组长的妻子,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把手指放在嘴里“吮”了一下:怕被笑话,同时也努力克制住自己对丈夫深深的依恋,以免增加他的痛苦,真是一“震”一“吮”总关情啦!女人知道水生是“第一个报了名”,便低声说:“你总是很积极的。”一会儿功夫,女人由“抬头笑着问”到“低着头”说,记录了她由担心到消息得到证实的心路历程。“你总是很积极的。”简单的一句话,把女人嗔怪、埋怨、自豪、称赞的感情全部表现出来,自然也把一个善良、多情、识大体、明大义的女性形象展示出来,让我们在不经意中就领略了一个真实可爱的女人的风采。
       总之,细节描写在刻画人物性格方面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我们甚至可以这样说:“没有细节描写,就没有生动的人物形象。”那么细节描写在展示故事情节方面又有什么作用呢?笔者认为,小说中的细节可以起到贯穿情节的作用。例如:《百合花》中的新媳妇的被子和小战士身上的破洞。先看那床百合花的被子,在文中它出现了多次。第一次,“这原来是一条里外全新的新花被子,被面是假洋缎的,枣红底,上面撒满白色百合花”,这床被子就成了贯穿全文的线索,后面依次现了几次,如:“这条被子就是她唯一的嫁妆”;“也许她为了这条被子,在做姑娘时,不知起早熬夜,多干了多少零活,才积起了做被子的钱,或许她曾为了这条花被,睡不着觉呢”;“我看见她把自己那条白百合花的新被,铺在外面屋檐下的一块门板上”……这些关于被子的细节将全文穿成一串,让我们更好的理清了情节。
       细节描写的第三大作用是:创造典型的环境,渲染人物心情。如《在烈日和暴雨下》描写车夫们为了生计在烈日下遭受的煎熬时写道:“每一口井都成了他们的救星,不管刚拉了几步,见井就跟过去,赶不上新汲的水,就跟驴马同在水槽里灌一大气。还有的,因为中了暑,或是发痧,走着走着,一头栽到地上,永不起来。”还有,在描写祥子在暴雨中拉车挣命,而“坐车的仿佛死在了车上,一声不出地任车夫在水里挣命”,“拉到了,坐车的连一个铜板也没多给。”这些细节把祥子所处的时代写活了,在这样一个社会里,车夫的生活和驴马简直没有什么两样。
       细节描写在文学作品中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如果说整篇文章是生机盎然的花园,细节描写就是花园中明艳的花朵;如果整篇文章是那蔚蓝奔腾的大海,细节描写就是大海中洁白的浪花;如果说整篇文章是一个人的体魄,细节描写就是那个人的精神。
       赵素娟,教师,现居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