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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赏者]荒诞剧《等待戈多》的内蕴揭示手法
作者:张 君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1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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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国美学家黑格尔认为:“遇到一件艺术作品,我们首先看到的是它直接呈现给我们的东西,然后去追究它的意蕴和内容。”作为反传统戏剧的代表作贝克特的《等待戈多》,直接呈现给我们的是颠三倒四的语言,非理性化的剧情和荒原般的舞台形象,若仅仅停留在文本的表层,我们会认为这是一部枯燥无味,不值得拜读的剧本,但是,如果我们能追究它的象征意义和内蕴所在,就会把费解的文本当成真实美好而又引人深思的艺术品去品读。
       1.涉笔揭示。由于作者出生在特定的环境中,因而形成了他独特的创作意图与风格,他利用荒诞剧情、是非颠倒梦呓般的台词,把真实的社会矛盾揭示在观众面前。《等待戈多》剧中的主人公是处于社会最低层的两个流浪汉、受苦受难无人解救的不幸者。序幕拉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乡间小路,路旁有一棵树,时已黄昏,登场的主演者爱斯特拉冈正坐在一个低土墩上脱靴子,显得精疲力竭却仍没把靴子脱下来,他感到毫无办法。另一个主演者弗拉季米尔迈着僵硬的小步前进,并自言自语:“我开始拿不定主意,我这一辈子老是拿不定主意,老是说弗拉季米尔要理智些,你还什么都没试过哩。于是,我又继续奋斗。”这梦呓般语无伦次的道白,加上两个主人公浑浑噩噩的神情和两个角色互不关照的样子,再衬托以荒郊野外,暮色黄昏,使人感到凄悲与迷惘、忧虑与无奈。因此,不需要任何铺垫与交待,直接呈现给人们的就是人生的痛苦,世界的荒诞和人与人之间的麻木不仁。
       作者精心设计的画面、策划的台词涉笔揭示了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这种卑微、低贱、肮脏,没有自我,被社会挤扁了的糊涂虫,不止一个两个而是一个庞大的社会弱势群体,他们需要有人拯救和唤醒。
       2.妙笔暗示。王蒙在《红楼梦启示录》中曾说:“荒诞幻化也是人的精神主题的一种要求,当科学性、必然性、可知性不满足人的主题要求时,荒诞性与幻化性就应运而生了。”《等待戈多》中被社会挤扁了的流浪汉,他们寄希望于戈多,但戈多是谁或者最终来不来,等待者都无法知道。这时因为没有满足人的主体要求的可能性,荒诞性就应运而生了。在剧中反复出现的台词,如戈戈:“我们走吧。”狄狄:“不能走”。戈戈:“为什么不能走?”狄狄:“我们在等待戈多。”在无限期的等待中,他们根本不知道戈多是谁,究竟等他干什么,他们始终没明白,只是依旧等待。在等待中渴望,在渴望未来中无止尽地等待!他们有这个坚定的信念,哪怕这个信念被无数次的失败所打破。他们始终不改他们永恒不变的荒诞意志,等待戈多的来临,去实现他人生的夙愿。有人曾问过剧作者戈多究竟是谁,他的答案是:“我要是知道戈多是谁,我早在剧中就告诉你们了。”作者为什么不明说,因为在语言中有他巧妙的暗示,通过荒诞语和设置超时限的等待,去幻求把悲观失望的现实推向极端后,必将会触动人的心弦再引领或鼓励那些社会最低层、最下贱、最不起眼的弱势群体去改变他们荒诞而尴尬的人生旅程。
       3.伏笔预示。20世纪中期,西方社会经过战乱后政治腐败、经济萧条、道德沦丧、人心难测,在作者看来,整个社会是个非理性化、非人性化的荒诞世界,于是他把政治的黑暗、经济的不景气、人们的相互倾轧作为创作荒诞剧的社会背景。为了抗争荒诞的社会状态,寻找适合那些困惑、焦虑、悲苦凄凉的弱势群体的生存条件,作者便采用荒诞剧这一特殊的方式。因此,《等待戈多》不仅是融进作者心血的典型剧目,而且也是作者发泄内心对荒诞社会难以容忍的承载体。在剧中,作者虽没明显地阐明自己的观点,但在剧中安排两个无所事事的流浪汉,并用颠三倒四的台词道白来表现他们的内心活动,加上支离破碎的语言片断,这就构成了作者独具匠心的伏笔。它或明或暗、若隐若现地预示,悲哀与凄凉、困惑与焦虑、愚昧与混浊都将要在等待与期盼中分解蜕变,从而能还人间以清白与光明。
       整个《等待戈多》剧情支离破碎,人物形象干瘪,台词杂乱无章,叙述语无伦次,道具简陋粗糙。正是这一切构成了本剧超凡脱俗的意境、深湛瑰玮的内涵,它是当时社会的缩影,使生活在困苦中的人们得到振奋与启示,从“非人”的境界走向人性化的境界。正是剧情的特殊设计和逆向构思,使《等待戈多》成为开启当代人心智的一把钥匙。
       张君,教师,现居湖北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