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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赏者]简·爱人物形象简析
作者:郑德芝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1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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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魅力的文字称不上文学,而缺乏经久性魅力的作品在残酷的时间面前,终究会被无情地淘汰。英国作家夏洛蒂·勃朗特以其真实自然的笔触,海一般的激情,刻划了一个敢于冲破重重樊篱,争取个人自由和幸福的叛逆女性形象,永久地屹立于世界的文学艺术舞台上。文中女主人公简·爱以其复杂变化的多重性格成为文坛上一个经久不衰、魅力永存的文学形象。
       童年时期,在舅母里德太太家里,简·爱的倔强性格就已经形成,并逐步发展成对家族势力的一种强烈反抗,而这种反抗的基因却是由于强烈的恨和种种不公平的待遇。面对约翰的专横,表姐的傲慢,舅母的恶语相向,仆人们的偏见,她感到“痛苦难堪”,同时,也萌生了反抗的情绪,她指着虐待她的约翰说:“你这残酷的坏孩子!你简直像个杀人凶犯……你像是个监工头……你又像那些罗马暴君!”她在被囚禁的红房子中想到平时受到的摧残和种种虐待,她从内心深处发出了:“不公平——太不公平了”的声音,可见,她的反抗意识已初步觉醒,当里德太太把她赶走时,面对舅母的冷酷和侮辱,简·爱的反抗情绪彻底被唤醒了,她大声发出了呐喊:“世界上我最恨的就是你了。”“我很高兴你幸好不是我的亲人,我这辈子决不会再叫你舅母,我长大了也永远不会来看你……只要一想起你就觉得恶心,你对我残酷到了可耻的地步……”“其实,你很坏,又狠心,你才会骗人呢!”简·爱敢于揭露谎言和伪善,面对压迫发出了仇恨怒火。
       在洛伍德孤儿院时期,是简·爱思想的成熟期,她对黑暗环境和不公正待遇的斗争、反抗也更为鲜明。这里的孤儿院是挂着慈善招牌的人间地狱,饥饿、体罚和以笃信宗教摧残着所有的孤儿。简·爱把这里的一切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我一定得反抗那些不讲道理地责罚我的人。”这坚定有力的语言,不仅清楚地表现出英国下层妇女所受屈辱的深重,而且表现了她们不与环境命运相妥协,勇于反抗斗争,争取做人的权利的可贵精神,而这些正是广大妇女新的觉醒的重要标志。这也是《简·爱》在当时英国文坛上引起轰动的一个重要因素。
       当她已成为罗切斯特的未婚妻时。她依然保持着自我的清醒,坚持自己人格的独立,她拒不接受未婚夫赠送的昂贵礼品。简·爱对罗切斯特,不在乎金钱地位,她关心他却从不望回报,更没有把他当成跨入贵族社会的阶梯。她一直固执地提醒罗切斯特“她是一个穷姑娘,没有姿色……”她寓骄傲于谦逊,珍惜自己的人格尊严,渴求自食其力的诚实劳动以保持独立。这一切使简·爱具有了特殊的人格魅力。
       后来婚姻发生了变故,简·爱勇敢地接受了命运的挑战。尽管她同情罗切斯特的悲惨处境和不幸,但她不愿失掉自己的人格尊严,去做她的情妇,更不愿破坏他的家庭,于是她带着痛苦的爱情和她的人格自尊,冲破了罗切斯特的眼泪和万缕柔情的羁绊,毅然离开了桑菲尔德府。虽然,她知道:“再也不会有人这样爱我了,我将永远也不会再受到这种给予美丽、青春和优雅的甜蜜的尊敬了。”但是为了保持自己人格尊严,不失掉自己争取的平等地位,她还是义无返顾地走了。
       后来,她回到罗切斯特身边时,这时的她在人格上不仅是独立的,在经济上也是独立的。尽管这时罗切斯特已经不再富有而且残废了,尽管简·爱已从一个贫穷的家庭教师成为一个拥有巨款的富人,但她还是和他结了婚。这表明,简·爱所追求的是不附带有任何外在条件的真正平等、了解、尊重基础上的爱情婚姻。
       简·爱虽是个孤女,出身低微,其貌不扬,但在她心底深处却燃着一团熊熊的生命之火,燃烧着一团不灭的爱情之火。
       在桑菲尔德府,正是由于对生活的热爱,她眼中的桑菲尔德府才是那样地美好:“太阳在五彩缤纷的东方出现,阳光照耀着枝叶盘绕、晨露滴滴的果树,洒落在树下宁静的小径上。”命运给简·爱作了一系列不公平的安排,可她并未束手就范,而是奋力抗争,激流勇进。在茫茫人生中,她扬起理想之帆,驾驶着自己命运之舟,迎着狂风,顶着巨浪,冲过漩涡,绕过暗礁,驶向理想的彼岸。
       简·爱是一个追求平等与自由,敢于反抗,又充满矛盾的艺术形象,正是这一形象赋予了《简·爱》经久不衰的艺术魅力。
       郑德芝,教师,现居河北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