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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者]语文教学理应重视诵读与涵咏
作者:姜跃明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1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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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诵读、涵咏是语文学习真正有效的方法,但它毕竟给人一种拙笨、原始的感觉,因而许多人对一味诵读、涵咏很不满意。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以后,先后有一批语文教育工作者就此作了尝试。比如,五十年代由吕叔湘、朱德熙等人发起的以语法为中心的语文知识教学,就曾经左右了中国语文界数十年。九十年代以来,伴随着语法教学的式微,另一种教学思想又悄然地在语文界流行开来。它虽然不太讲语法,但与语法教学一样,同样非常注重理性的分析。比如在对课堂教学的评价上,似乎语文课不讲深讲透就不为工。我们看各地老师上的公开课、观摩课,几乎清一色都是大容量快节奏讲深讲透,将四十五分钟用实用足的示范课。教师抉微烛幽,条分缕析,课文分析极尽精细之能事。教师对课文进行系统分析之后,自然得出一些“结论”,于是学生课后进行复习巩固。到最后,老师关于课文的一些“结论”都记住了,而课文本身反而没有读懂。
       我们发现,古人在强调涵泳品味的时候,似乎并不怎么重视理性的分析,甚至也不去刻意追求所谓的理解,这与现在的“在理解的基础上加以记忆”的主张颇有不同。我们的古人似乎更相信“熟读深思子自知”。陶渊明曾经自谓:“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他强调的是在吟诵中的“会意”,而不是“分析理解”。著名学者陆九渊在其《陆象山语录》中这样写道:“读书且平平读,未晓处且放过,不必太滞。”接着他又举出下面一首诗:“读书切戒在慌忙,涵泳工夫兴味长;未晓不妨权放过,切身须要急思量。”他建议求学者在读书时切戒“慌忙”,“未晓不妨权放过”,认为“涵泳工夫兴味长”。当然,不刻意追求理解并不是说不想理解,“未晓不妨权放过”也只是“权”放过,并不是“终”放过。“涵泳”的终极目标还是融会贯通,“使其言皆若出之于吾之口”,“使其意皆若出之于吾之心”。
       我们还注意到一些语文老师的文言文教学中的问题。他们发明了一种叫一一对应的教法,即一句文言对一句白话。老师要求学生把译文背熟,一字不落,以防考试。而对那文言原文,反而没有背诵要求(大纲要求背诵的除外),似乎译文比经典的文言原文更高明,更有记诵的价值。有些同学课余时间看语文,不是看课外的文学作品,也不是看课本,而是捧着一本教参或听课笔记在“研究”。
       上述这种教和学双方面轻诵读重讲析风气的形成,似乎正体现了人类历史的进步。人类社会的发展不都是从感性到理性的吗?但从这些年实践下来的结果看,我国中小学生的语感素养从总体上看不是上升了,反而是下降了。据调查,中小学生学习语文的兴趣,由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呈递减的趋势。一些同学高中毕业了,竟还写不出一篇像样的文章,所谓“不怕打,不怕骂,就怕老师要我写文章”。上述不正常现象的出现,从根本上讲,正是我们的教学改革背离语感习得规律所致。而在教师的影响下,绝大多数同学的语文学习误入了歧途。
       传统的早读课,向来是书声琅琅,所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现在,风声雨声依旧,读书声却越来越轻了,早“读”课大有变成早“看”课之势。而语文课堂上宝贵的四十五分钟,老师们是舍不得放给学生读的(除非为了迎合一些还讲究语文诵读的听课者)。既然语文课本上的文章是可以通过“看”来解决问题的,那么,我们学生的语文素养为何却每况愈下?
       朱熹先生有一个非常恰当的说法,他说:“大抵读书,先须熟读,使其言皆若出之于吾之口;继之精思,使其意皆若出之于吾之心,然后可以有得耳。”当其言出之于吾之口其意出之于吾之心的时候,就是形成自己语言的时候,也就是语感习得的时候。因此,语文教学,应该回到学科本位,重视诵读与涵咏,让语文的教与学和谐完美。
       姜跃明,教师,现居江苏如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