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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者]语文教学的本质是什么
作者:黄亮生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1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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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语文教师与学生天天教着、学着语文,可语文到底是什么?自身内部系统如何?历来无人说得清楚,这并不奇怪。语文是个筐,什么都可装。中国曾数千年拿它装着政治、经济、科学、文化,甚至神、佛、仙、道。只是百年前西学东渐,才独立出来。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语文因其装载的东西太多,一旦独立,反而无所依附。就像软布口袋,拿出里面装的东西,便站立不住。因为语文以语音、文字为基本材料,口头上组成句子、书面上组成文章表现出来,且在组成过程中形式上涉及语音、文字、语法、思维、逻辑等,内容上涉及历史、政治、军事、科学,甚至生活的方方面面,因而语文与语言学、文字学、语音学、文章学、语法学、写作学、修辞学、思维学、逻辑学、文体学、演讲学、播音学、朗诵学及文化、科技、文学、艺术、历史、地理、政治、经济、军事、天文、民俗等等都扯不清楚。我们知道皮鞋是软东西,做的时候要有个硬模子,可做好了是可以抽掉的。我们的语文却不能。就像古代要铁,可自然界只有锰铁矿、硫铁矿、铜铁矿、磁铁矿等,便只好将这些东西都牵扯进来一样。搞不懂的是我们的老祖宗那么聪明,很快便掌握了分离铁的技术,却时至今日仍没能发现(或发明)从这众多东西中分离语文的技术。我们教语文、学语文需在接触这众多东西的过程中自己去感悟。弯路实在太长不说,语文水平的高低只是语文纯度高低的外在反映罢了,真正纯净的语文谁也没见识过。倘若我们能像冶炼铁一样,将这些东西打碎、熔化,剔除语文的藏身之所、伴生之物,直接抽取出语文本身,并理清内部系统,那我们将省去多少弯路,教语文、学语文将是多么快捷!
       现在的问题是,人们首先就不承认没搞清语文是什么。的确,一旦承认,岂不承认自己瞎忙了几千年,至少是百余年么?其次是就像生铁虽非纯铁却也可制作器具一样,这种包含大量杂质的语文还真的很大程度上管用,甚至似乎杂质越多(即所谓思想深刻,情感丰富,思维敏捷等)越管用。人们便以为这就是语文,语文还就得这样获取!有些人虽然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可又拿不出真正的语文来,便只好回避了。语文研究所虽说研究语文,可研究的是细枝末节的语文;《语文建设》该建设语文了吧,可也是缝缝补补;语文教学既然重点落在教学上,自然也不必研究语文;语文教材编写就更不用研究语文,反正有的是包含语文的文章在,给了你铁矿,不就给了你铁么?自己淘去吧!可怜我们的语文老师与学生便只好教着、学着这似是而非的语文了。
       事实不正如此么?
       黄亮生,教师,现居江西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