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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者]史铁生与王维的人生观
作者:李俊明 杨 佳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1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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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维对于仕途的艰辛,人生的烦扰,感到无奈,“迢递嵩高下,归来且闭关”,最终选择了归隐。他向往“宁静”的大自然,在恬静、宁谧的大自然中达到物我一体的境界,忘却世事的纷扰,忘却人间的痛苦和挫折,实质是逃避矛盾,逃避社会,逃避责任,寄情山水。
       当代作家史铁生在双腿残疾之后也曾流露出“归去来兮”的想法,也想“逃避到另一个世界去”,在“宁静”的地坛想归去但最终没有“闭关”。而是用他的笔讴歌自然,抒写社会人生。从对“宁静”自然的思考和描写中,我们可以看出史铁生与王维对待挫折和痛苦的不同的人生观。
       1、人生的不幸遭遇成为他们寻找“宁静”去处的共同背景。
       他们的人生旅途都遇到了挫折,都想到了逃避,只是最终结果不同而已。王维仕途有三次大的挫折,这大大刺激影响了他的生活态度、艺术态度,他既对现实不满,不愿同流合污,又不敢与邪恶作斗争,企图走隐逸的道路。但又不能像陶渊明那样下决心与统治阶级彻底决裂,“亦官亦隐”。精神、灵魂对“世累”、“时累”的摆脱,使诗人走进了“宁静”的大自然。
       同样,史铁生也遇到了身体残疾的挫折,于是作者想到了死,“我一连几小时专心致志地想关于死的事”,摇了轮椅到地坛去,逃避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寻找一个“宁静”的去处。他们在痛苦和挫折面前都想逃避,都想到大自然“宁静”的环境中去寻找精神的寄托。
       2、“宁静”的大自然成为他们净化心灵,寄托精神的载体。
       王维特别爱描写那清寂空灵的山水田园,刻画恬静安宁的心境。《鸟鸣涧》一诗刻画了一个极其幽静的境界:夜静山空,桂花悄然飘落,境地是何等的空寂!进而“月出惊山鸟”,更微妙地点缀出夜中山谷的万籁无声,反衬出广大夜空的无比沉寂。又如《山居秋暝》,山是“空”的,雨是“新”的,既“静”且“净”,山居秋日的黄昏空寂清湛,一场新雨的涤洒,松间、石上月明、泉清,静静地“照”着、潺潺地“流”着,他觉得山中比朝中好,洁净纯朴,自己可以远离官场而洁身自好。
       史铁生在挫折面前也寻找到了“一个宁静的去处”,—座荒弃的古园,即地坛。地坛是已逝的历史的遗物,王侯将相也早已如烟般散尽,可留下的却是这些郁郁葱葱、缄口不言的生命;生是自然,死亦是自然;日出日落,东升西降,花木一岁一荣枯,四时生生不息地更替着、轮回着……,能从这“宁静”的古园中获得生活的勇气和希望,又怎能不将它视为自己的福祉呢。
       3、从清净无为到宁静致远,体现出两人在“宁静”环境下的不同的人生追求。
       王维极力描写大自然的“宁静”,反射出的是他追求自然淡泊、清静无为的人生观,晚年所向往的“出世”,决不是无情的“厌世”,只不过是在人生道路上暂时摆脱一下名利的羁绊而已。也许是因仕途之坎坷和不尽人意,也许是经历安史之乱后对人生有了更清醒的认识,当然也不排除长期受佛教的影响,他领悟到人生还有另一境界——“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偶然值林叟,变笑无还期”。(《终南别业》),悠闲自然,超然物外。于是,他踏入了人生的“摆脱名利,还我本真”的另一种境界,描写客观世界的“宁静”,表现主观世界的清静无为。然而王维终其一生都不曾正式挂冠归隐,而始终过着“亦官亦隐”的别样生活,精神上的皈依和仕途的淹迟,使他“身心相离”(王维《与魏居士业》)、矛盾度世。
       史铁生在“宁静”的古园经过冷静的思考,最终没有死,而是振作起来,弄清了生命的意义,努力寻找活得最好的途径。对史铁生而言,开始的写作其实也就是他向命运的复仇(至少是抵抗)之举。于是作者从地坛“宁静”的景物中受到了启发,振作起来,积极入世,以“宁静”平和的心态潜心创作,思考社会、人生,终于取得了惊人的成绩,有了一番作为。
       王维虽然在文学上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但他思想上的消极避世,清净无为在竞争日益激烈的今天,无疑是不可取的。我们需要的是史铁生那种自强不息的精神,正确地对待困难和挫折。在烦躁时,到“宁静”的大自然中去沉静自己的心灵,在冷静的思考中去寻找“宁静”的去处,积极融入社会,融入自然,去努力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李俊明,杨佳,教师,现居湖北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