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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赏者]黄庭坚词作中的傲世情怀
作者:万丽萍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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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生于一个文学气氛很浓的家庭的黄庭坚,从小便博览群书,其在诗词文赋方面皆有成就,可谓一代才子。黄庭坚(公元1045年—1105年),字鲁直,自号山谷道人,晚号涪翁,洪州分宁(今江西修水)人。公元1067年,二十二岁的黄庭坚便考中进士,进入仕途,以后步步高升。但绍圣年间,被作为元祐党人贬涪州别驾,徽宗朝又被诬陷除名,流放宜州偏管,病故于贬所。
       自古以来,知识分子在遇到挫折时通常会有两种表现:一是悲观消沉,一是孤高傲世,黄属后者。其词《念奴娇》是其被贬戎州所作,以清旷高远,豪迈不羁的抒情形象,一扫迁客骚人的悲观消沉之气,给人以飞扬凌厉的力量,表现其孤高傲岸的性格。“老子平生,江南江北,最爱临风曲”一句,表明了作者身处逆境而志不消沉的达观态度。而在《水调歌头》中作者更突出展现一种高蹈遗世,神仙飘逸的精神境界。“瑶草一何碧,春入武陵溪。溪上桃花无数,花上有黄鹂。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霓。”“我为灵芝仙草,不为朱唇丹脸,长啸亦何为?醉舞下山去,明月逐人归。”这些词句漾溢着东坡那种仙人出世之姿,似比东坡更有超轶绝尘的高标。特别是“我欲”两句仿效东坡甚明。此词写景意在桃源仙境,写人意在世外仙人,是作者对生活和精神境界的一种审美追求。
       不能不想到,作者由得意到失意时,企图寻找到一种精神的解脱,表现出一种毫不在意仕途的达观生活态度。然而黄本是一位生活态度十分严谨的人,积极入世是他所遵循的人生准则。那种“高蹈遗世,神仙飘逸”的精神状态只不过是作者一时用来安慰自己的想法罢了。一个积极入世之人仕途得意之时,却偏遭命运捉弄,卷入党派之争而被贬,他在困境之中寻找解脱,表现出一种表面达观的处世态度,但积郁在心的痛苦是难以排除的。在其作品中也常有流露。《虞美人》中作者借咏梅以述情怀,有“去国十年老尽,少年心”一句,足见作者心中无法排除但又一言难尽的苦楚。黄有这样一句词“人间底是无波处,一日风波十日时”,怕是其对人生言而由衷的感慨之句,融尽作者一生饱受的风霜。
       在多次受贬之后,黄庭坚不得不重新认识生活,寻求寄托。“黄菊枝头生晓寒,人生莫放酒杯干”,“身健在,且加餐。舞裙歌板尽清欢,黄花白发相牵挽,付与时人冷眼看”。在《鹧鸪天》中,作者表现的是一种近乎无谓的人生追求。也许是一切看穿了,才会“人生莫放酒杯干”了。其还有一句“莫笑老翁犹气岸,君看几人黄菊上华颠”,杜牧有诗“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欤插满头归”句,表现了戏弄人生的态度,以示对现实命运的抗争。戏弄人生本身就是对人生的抗争。
       词由其初始的娱乐功能走到抒情写意功能,有与诗词一样的功用,但词比诗更易抒情。黄庭坚词化人生的感悟为其词中的世界,并以其躯体意象表现自己的身世之感。黄虽无法真正排除内心的苦楚,但黄庭坚不会消沉,在他的词中最突出的特色便是描绘形象来抒情,或描绘不拘常规,豪迈不羁的世外高人形象,或是飘逸的仙人形象,或是一个戏弄人生的狂者形象,而这些形象便寄予了作者处世的理想。黄在遭贬后,曾企图在词中用一种傲然处世,对仕途无谓的处世态度,但终究不过是用来减轻内心苦楚的一种方式罢了。黄这时的词颇具一些浪漫情怀。他在浪漫路上走过一段,但终究回到现实这条路上。在《谒金门》中作者就发出了“余生今已矣”的自嘲。
       黄词之“感”是与“情”相联,“情”而由衷,“感”而不能不发。他的“感”在傲中无不带上一种“凄”的意味。黄后半生失意,最终在痛苦中死去。他在词中虽寄予了傲岸不屈的达观生活态度,但他终究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给后人留下了不尽的感慨。
       万丽萍,武汉市江夏区大桥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