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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争鸣]语文教学的文化责任探讨
作者:潘日强 陈锦莲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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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语言素质观下的语文教学的文化责任
       语文素质,我认为,语言的形成中语言本体的文化属性和文化动力是语言学习形成素质的前提,语言素质中的语感素质是获取语言认知素质、语言文化素质的手段,并不能代替认知与文化本体的教学。语文教学在于建立学生的文化认知的自觉。
       语文学习不同于感觉,感觉,总是任何学习的基础,但是,不可以说语言就是语感问题;由于它是人的主动行为,有着主观的目标和目的,形成的语言智能也和社会认识水平有着个性化的差异。有人谈写作体会时说道:快乐不能使我进入写作,热闹不能使我进入写作,虚假的召唤不能使我进入写作,野蛮、恐怖和暴力不能使我进入写作,离开精神的家乡而处于陌生的异域,我不能进入写作,对生命的冷漠与轻视不能使我进入写作,离开了阅读的生活不能使我进入写作,没有爱情的日子不能使我进入写作。可见,我们已经走完了传统的、自然的感受生活的文化方式,也就是鲁迅先生说的,文学已经进入了人性的拯救,这是一个现代的中国文学写作的文化主题。这样,就更不能片面夸大语感的作用,把语感建立在语言直感上,导致语文学习的世俗态习气,或者是另类的语言时尚,这在目前的新一代学生作家,以及各类直感的“概念”一族中,已经可以找到相当的例子。
       人的思想是从哪里来的呢?我想不外乎读书、思考、人生经验、与朋友讨论谈话诸端。但是,这一切都是手段,思想在人脑海里本来是杂乱的、片段的、不成条理和系统的,必须从口中说了出来,纸写了出来,才正式成为思想。口中说与纸上写,正是整理思想的工夫。语感,也可以说是一种语言加工的过程。在这个方面,存在着语言文化的蜕变。这个过程,寄托着作者对语言文化的真善美的追求。鲁迅的深刻幽默、郭沫若的热烈率真,茅盾的理性朴厚,巴金的真挚坦诚,老舍的宽厚淳朴……这些,都有作者的人性本体观念的认识的底色。语言的素质,我以为语感说提出了大家忽略的心灵的潜意识,但是,语感说恰恰又忽略了如何建立语言素质的全面性、文化性、责任性的自我教育、文化革新、自我实现。自动化的语文信息加工能力,虽然不必经过专门分析即可迅速对言语的正误优劣作出判断,即对文章和文章中的字词句、语法等要素是否用得正确、规范、得体,勿须分析思考就能下意识作出识别判断;对语言的隐含意义的深刻直觉;对言辞语境和非言辞语境不必进行联系、比较,对照分析,就明白语言的流动和潜在信息,并能充分把握观点意义;敏捷的语言信息输出能力,但是,潜意识的语言素质是来源于本能对语言材料和文章所传达的信息的处理,与条分缕析或演绎推理就能迅速、敏锐、准确地把握其要点、主旨乃至说写者的胸怀、气质等本质性东西并不是一回事,“世界上最美妙的啼哭都不会是一首诗”。虽然语感能力“不仅是对言语对象在语言知识方面正误的判断,也是对内容的是非真伪与形式的美丑的判断”,但是,一切人的原生性学习,以及原生性学习的一切认知、审美都是人的纯个人的行为,如果脱离了后期有意识的自我教育,就谈不上人格的自我塑造能力。
       二、语文教学——文化与反文化的分野
       语言文字是物质的,当它成为负载和传送意义或情感信息的工具时,却又成为观念、精神的产物。这里,人就是这个过程的主体。由于人的主体不断成为意义与信息的载体,人的语言和意识具有人类文化的群体无意识,如果过分的强调了这种语言传统,认为读读古文,个人的语言世界也就会自然的和古人的精神世界相连结,语言世界的拓展同时也就会作用于个人精神世界的延伸,个人语言能力的增强必然会促使他的人格自我塑造能力提高。
       语文已经不是教学,而是一种精神交流:自我选择、自我参照、自我完善,其实,语感在发现这种学习的主动性的同时,恰恰忽略了如何将主动性引入文化责任,反而强调本体、本能、直觉,犹如高山流水、知音难觅,美丽的没理由让人反对,动听的没理由让人拒绝,在没理由的过程中可以自动化的形成语文信息加工能力和深切的审美体验能力,上升为一种本能的人格自我塑造能力,以习得一种语言为最终目的的语文学习才有可能真正实现——“这种人格自我塑造能力乃是最高层次意义上的语文能力,也是语感能力的核心所在。”这也同样“没理由”。古人所说“声气相求”,就是有相同的兴趣爱好,并且一方能对另一方的曲意表达“心有灵犀一点通”,于众人浑浑噩噩之中洞察其真意所指。大家耳熟能详的钟子期与俞伯牙的故事即为知音之千古绝唱。
       语感的产生有自发性的特点,也确实有各种不同的自发性类型的作家,很多人在文学的角度认同个性宣泄作家语言的某种直感,但是我们不能忽略,个人语感必须经历语境接受过程,尤其是不同地域文化有不同的特点,不同文化背景的作家的经历与积累构成了各自的语言环境,语感发生就会被赋予某种素质,这种素质构成了语言的风格和内涵,并且,反映在作者身上,也就是说,素质文化与修养构成了语言主体。在语言环境发生剧变的时候,语言文化也就从民族文化的传统中剥离,这时候,产生了另类的游尸野鬼的语言文化(包括种种思潮和学说),也产生了新旧的世俗的语言文化态(包括现代技术的泛滥)。无感觉与感觉泛滥,这都是可以理解的,关键是我们的教育传统并没有在传统本身去继承发扬,强化文化的认同感。这样,一方面,语言的重建要求人必须从剥离中回到人本精神,再从人本精神反思地域的、传统的人类文化,通过反思,建立一种健康的语言环境和语言主体。另一方面,教育却在忽略人本素质,强化文化知识本身。如果仅仅如此,语文学也还在一个可以理解的生活与文化的交融范畴内,问题在于语言主体在完全脱离文化传统的语言环境后,主体成了空洞的主体,失去了与原来的生活方式、文化责任、社会使命的一切联系,成为了一种另类、叛逆,尤其是失去意义的联系,人将成为行尸走肉,叫他如何完成这种全民族的、全人类的拯救呢?这个时候强调语感,无异于语言本能、人性本能,这些恰恰是当前写作所热衷的大众无意识的俗文化,语文教学千万不能沦落风尘。
       三、语文——文化建立与教育振兴
       值得注意的是,在失去社会关爱和教育关爱的情况下,语言本身也可以作为人类精神的关爱的手段,寄托人类是以生存的空间,语言文化的健康发展,一方面需要科学文明富裕的小康社会和开放民主健康的社会环境,使语言在一个新的文化环境中,在物质文明的发展与沉淀过程中,积累了人文的新的要素,逐步健康成长成为全新的人文文化。另一方面,文明的进步越快,精神的痛苦越大,发展与文化的矛盾相互作用,人类的语言也就成了一种相互联系和平衡的工具,甚至是精神生活的主要手段。又由于这些矛盾交融,人类语言不会走向纯粹的精神自我,而是在另类与世俗中创造出理性的自我——因此,我再次说的本能的净化与理性的重建,说明了语文的主题教学是建立在文化环境与语言主体之上的,作品、主体其实是在语言学习的过程中完成文化的过程。至此,我们对语感的认识虽然不能说彻底了解,但是,我们起码认识到语感是建立在自我的本体关怀,以及社会文化的语境建设上的。这是语感作为一种语言习惯的丰富底蕴,也是语言研究及教学的重要认识领域。
       所以,我认为当前语文教材在人文素质读本的思路上改革,建立语言素质的教育论,在语言学习、语言审美、语言文化几个层面建立语感,有利于学生在继承传统本能直觉的语感,走向教育本体的责任的理性语感过程中,形成语感素质,理性素质,人文素质。鲁迅先生认为人的直感的革命是一个文化过程,他反对宣传就是文学,他也反对唯美主义的文学。他的文学语言就非常强调人性的拯救,也经历了漫长的语言探索。尤其在语言与文化剥离的时候,一代知识分子都或多或少地流露出“自虐”的倾向,宗教、哲学、西方科学、浪漫主义,都一度成为他的语感加工的工具,在最后,他们完成了本能主体向责任主体的超越,继承了中国知识分子的忧患意识,把理性的拯救引进现代中国文化。这个过程是非常艰难的,但是,现代责任的建立与语言主体的语感有着本质的联系。它可以是人在文化与语言剥离的过程中,对抗孤独、对抗失败、对抗黑暗,使人找到一种并不简单的平静和快乐,尤其产生了一种有文化意义的行动力量。这就是语感的素质。
       与学问见解都比我们高的人谈话,平日混乱一团的思想也每每会理出头绪,甚至得到想不到的灵感和启示。俗话说,“与君一夕话,胜读十年书”,读书穷理,脑中已积蓄了许多的思想,惟苦于得不着思想主要线索不能将它连贯起来;经由谈话的乙方一番指点,思想便豁然贯通,或者步趋于正确道路了,恍然若大梦之初觉,又若久处黑暗者忽然拨云雾而睹青天,遂不禁手舞足蹈,欢喜赞叹!可见,语感的点化确实也只是一种表达机制,抛开其背后的语言主体不说,语言机制可以在文化的冲突,文明的演变过程中,建立一种适合自己表达习惯于表达内容之间的语言形式,这就可以理解作家的语体特征,以及作家根据描写对象选择的语体变化,这点上,语感说功不可没!
       潘日强,陈锦莲,教师,现居浙江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