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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教法]语文教学中的亲情教育
作者:蒋 焰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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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是一个被追问了千年的问题。一个儿子用身体做出了自己的回答,他把生命的一部分回馈给病危的母亲。在温暖的谎话里,母亲的生命也许依然脆弱,但是孝子的真诚已经坚如盘石。田世国,让天下所有的母亲收获慰藉。这就是当代孝子田世国,捐肾救母感动中国。
       中国自古倡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中学语文教材提供一些亲情教育的经典篇章,对中学生进行感恩教育,引导学生从审美的角度去欣赏亲情,让他们从父母平淡的话语和琐碎的小事中,体味出人间的真情至爱,感受血浓于水的美好亲情,借以传承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大有裨益。
       “把爱全给了我,把世界给了我”,这就是亲情。亲情犹如阳光时时照亮人的心房。亲情的表现形式很多,温柔如水般的母爱,深沉如山般的父爱,兄弟姐妹之间如手足般相互呵护的真爱……现以中学语文教材为例进行赏析。
       一、《我与地坛》——母爱如水
       史铁生的《我与地坛》用平淡冲和的笔触讲述了一位平凡而伟大的母亲,她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儿子的健康,“只要儿子能活下去,哪怕自己去死呢也行”。
       作者在自己生命最灿烂的季节,忽然双腿截瘫,“被命运击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其时母亲已身患绝症,忍受着身心的双重煎熬。但母亲默默地承受,用无私的母爱包容着儿子的一切。她一天天地熬,漫漫地等,等待儿子走出阴影。等到作者真正读懂母亲,母亲却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人世。作者全新审视母爱,用深深的内疚与自责,表达了对母亲深重而沉重的爱。我们顺着作者对母爱的更加细心的体察,领略母亲那毫不张扬的爱。
       “当时我截瘫之后,脾气坏到极点,经常是发了疯一样地离开家。从那园子里回来又中了魔似的什么话都不说”。母亲见我苦闷,又想让我去散散心,又怕我想不开,在园子里出事,经常在痛苦中发呆。“有一回,我摇车出了小院,想起一件什么事又反身回来,看见母亲仍站在原地,还是送我走时的姿势,望着我拐出小院去的那处墙角,对我的回来竟一时没有反应”。母亲站着目送我的姿势,历历如在眼前。母亲怕我在园子里出事,总是悄悄地来找我,看见了就放心一些,就悄悄转身回去。“我也看见过几回她四处张望的情景,她视力不好,端着眼镜像在寻找海上的一条船”。“有一回我坐在矮树丛中,树丛很密,我看见她没有找到我;她一个人在园子里走,走过我经常呆的一些地方,步履茫然又急迫”。找不到儿子的母亲是多么地焦急,多么地忧虑!温柔如水的母爱哟,你的震撼何异于海啸!当子女有了痛苦时,母亲注定是活得最苦的。《我与地坛》向我们诠释了震撼人心的伟大的母爱。
       二、《背影》——父爱如山
       朱自清的《背影》中“父亲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已经如雕塑般牢牢定格在我们几代人的脑海深处。
       当时“我”回家奔丧后,“要回北京念书”,尽管“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完全能够照顾自己。可在父亲眼里,儿子永远是需要呵护的孩子。他把“我”送到车站后,“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安排妥当后,父亲又非要亲自去给我买橘子。“父亲是个胖子,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父亲的举动显得很笨拙,笨拙中却透出无边的慈爱。相信每一个读者,只要一提到《背影》,便会立刻浮现出父亲“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
       父爱是无言的。在为我送行的全程中,父亲只说了四句话。“不要紧,他们去不好!”“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走了,到那边来信”。“进去吧,里面没人”。寥寥数语,字字真情。这就是深沉如山般的父爱。在当时惨淡的光景中,“我”家祸不单行,可父亲并不怨天尤人,而是一如既往地呵护着自己的儿子。许多事并非非做不可,只是不做当父亲的便觉得心中不安。为照顾儿子,什么灾祸、什么劳累,他都置之度外。《背影》里的父亲用最朴实的言行演绎了最具东方特质的父爱亲情。
       三、《边城》——亲情无限
       在沈从文的《边城》里,有一座风光秀丽、人情质朴的边缘小城,生活着靠摆渡为生的祖孙二人。天真善良、温柔清纯的翠翠,从小没了父母,她和外公相依为命。具有中国传统美德的外公,对孙女翠翠亲情无限。翠翠情窦初开,内心躁动不安,没有人能体会一个思春少女的情怀。因而莫名其妙地生气,甚至哭了。外公为翠翠的亲事操心担忧,尽心促成翠翠爱情的实现。翠翠忙碌了一天静下来后,因无人理解内心的情感,当满腹的心事无处倾诉而生气时,“祖父为翠翠述说起一些有趣味的故事”。晚上听到了献给翠翠的情歌,外公很高兴,想促成这一桩姻缘。第二天一早便“借故到城里去送药,探探情形”。待明白自己是“张冠李戴”后,尽管“脸色那样难看”,“也不告给翠翠一个字”,深怕伤害了翠翠。直至最后,哥哥天保闯滩而死,弟弟傩送出走,老人担心翠翠走母亲的老路,为翠翠的婚事在操心担忧中去世。
       在生活上,更是对翠翠无比关怀,充分表现了爷爷的慈祥与细心。翠翠在外公的“爱情试探”后,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岔开话题,来到屋外,“于是坐到那白日里为强烈阳光晒热的岩石上去,石头正散发着日间所储的余热”,祖父便说“翠翠,莫坐热石头,免得生坐板疮”。当翠翠得知自己爱着的傩送“走马路”,用唱歌来表达对自己的爱意真相后,少女的情怀荡起了幸福的涟漪,连芦管也吹不好了,便撒娇让祖父吹。“老船夫把那个芦管竖在嘴边,吹了个长长的曲子,翠翠的心被吹柔软了”。两处细节充分凸现了爷爷对孙女的呵护和娇宠。《边城》淋漓尽致地再现了亲情的诚挚,闪耀着优美、健康的人性美的光芒。
       所有的亲情都是无价的,洪战辉“当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对另一个更弱小的孩子担起了责任”,对一个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倾注了全部亲情。至爱亲情是我们拥有的无上的财富。其实我们每天都生活在这些可贵的爱中间,但也许承受着却没有发觉,也许失去了才觉珍贵。
       好的作品,除了使人获得“真美感觉之外”,还有一种引人“向善”的力量。语文教材为我们提供了一些亲情教育的经典作品,教师可以借助这个教育平台,使学生懂得“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使学生以感恩的心态面对生活,激发学生敬畏生命,热爱生活,从而创造美好生活的热情。
       蒋焰,湖北襄樊市襄阳二中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