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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与妹妹
作者:樊红梅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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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起来发现外面起了层薄雾,淡淡的,将高大的建筑物利索地掩盖起来,只见得露出点楼顶,像月光朦胧下影影绰绰的小黑影。一团团雾气在头顶上方蠕动、翻滚,有如粉尘似的倾泻下来,不知不觉濡湿了头发。却隐隐约约迷着一袭轻纱,总叫人看不透,就像我隐匿起来只因不忍听风掠过心湖的回声,那么寥落。
       奔驰的汽车呼啸着扬起一阵阵风,吹散了我的头发,缭乱了我的思绪。我逐一收拾、梳理,思念之情还是不经意地流溢而出。雾霭伴着点寒气迎面打来,疾风针蜇般地刺激眼眶,想着心中的事,眼泪竟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在有些近乎钟情笃旧的人,像我,往事若是遗忘了实在觉得是最可惜的。就如我和妹妹之间,就有不少值得记惦呢!
       年幼无知的时候姑且不说,到现在我们能互相理解,彼此关心,我觉得真是不容易。因为大孩子和小孩子之间总未免要发生没完没了的争执。妹妹一开始就称我凡事爱动用暴力,而对于这一点我是坚决否认的。妈妈早就说,我们是一对夙世的冤家,搞得家里乌烟瘴气,惟恐天下不乱。有时候过于淘气,你追我赶地满院子跑,逮着了就一顿揍,之后就互不相欠。那是我们表示亲密无间的一种方式,仅此而已,就像小猫喜欢磨蹭人的裤管表示亲热是一样的道理。最令我不愉快的是,她竟公然在作业本上写着“我的姐姐爱打人”,这着实让我伤心了好几天。我不愿让别人真的以为她家有一个爱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姐姐。然而在极多的时候,我们还是很默契地粘在一起,就如听着妈妈称姨妈为“大姐”时,我感同身受。
       年纪还不算大时,曾有一段时间我很爱画画,经常临摹一些杂志封面上的人物,画得也有几分的像。特别是受了大人的称赞之后,更是标榜起自己来。扬言以前画的都是“死”的,这回要画出“活”的看看,料不定妹妹很爽快地答应做我的“标本”。夏日的黄昏,暑气还是“嗤嗤”地冒着,姐妹俩在热气中画像,一大一小神情专注地投入其中,让过路人都觉得惊诧。先暂且不提我的绘画技术是如何的高超或蹩脚,她终究是坐不稳的。无论是她的天性还是冒着热气的环境,足以能够使她扭摆不定,撅起小嘴向我示威,但绝不是一脸横秋的老气。这是我非用好言相劝不可的,或者索性就拍桌子瞪眼睛——拉倒不干算了。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很快地去献殷勤,硬是给她系上了平日里说什么也不让她戴的红领巾。非凡的诱惑终于给她安了颗定心丸,最终竟也让我画好了,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到了我上中学的时候,妹妹就懂事多了。那时我住校,周末回家一次,但周日傍晚就要赶到学校晚自修。有时恰巧碰上爸妈不在家,妹妹听着妈妈的叮咛,“噌、噌、噌”地跑到我身旁很兴奋地帮我收拾东西,并且很执拗地要替我拿些东西送我一程。但是去学校要经过公路,我坚决不同意,令她很失望。她记忆力很好,一直记着妈妈交代我带到学校去的东西,一样也没落下,不时地提醒着我。临走时,还学着大人般的口吻尖声尖气地朝我喊:“路上小心点!”我知道肯定又是妈妈要她这么说的,心里既好笑又悲伤,不免有些失落的情绪。
       回家时,书包里还放着一包米线,就是普普通通,很廉价的那种,是我故意放进的。在常人看来微不足道的东西被我带了回家,在我的妹妹看来也足够欣喜若狂一阵。我赶忙架锅烧水在煤气上煮了起来,刚好一大碗。妹妹咽了咽欲滴的口水,推过来让我先吃,我不肯,干脆两个人就着一个碗“哧溜、哧溜”地拉扯着面条。虽然很少,但是吃得很起劲,仿佛是世上难得的美味。每次我带回家给她吃的零食,她一定要分我一些。有一次为了等我回家,她竟偷偷地省下糖果舍不得吃,连妈妈都不知道,一直留到我回家一起分享。结果糖果很快就化掉了,很可惜。
       身在家外,眷念之情格外地强烈。尽管在家时,也和妹妹吵闹过,可我知道,不管我走多远,这个世界上依然有一个与我血脉相连,至亲至爱的妹妹!
       樊红梅,浙江衢州学院(筹)教育系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