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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杂谈]林冲上梁山刍议
作者:石银素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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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冲本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因武艺高强、为人正直而颇有威望,却又空有“一身本事,不遇明主,屈沉小人之下”。
       林冲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和幸福的小家庭,这么美好的家庭,却偏有人来破坏。他跟妻子到岳庙去烧香,就在他站在墙外观看鲁智深使禅杖看得出神,并为之喝彩的那一当儿,妻子就被高俅的养子高衙内调戏了。一个当军官的,老婆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是绝对不能容忍的。然而,当林冲三步、两步,“赶到面前,把那后生肩胛只一扳过来”,“恰待下拳时”,认得是高俅的螟蛉之子高衙内,却“先自手软了”。“先自手软了”这五个字,不单纯是人物神态动作的描写,一下子把人物的内心世界深刻的挖掘出来了,林冲怒目而视,但敢怒不敢言,敢怨不敢打。关键时刻,软弱怕事的一面占了上风,化成一个“忍”字,白白的让高衙内走掉了。而此时鲁智深带人赶来了。这时小说写他与鲁智深的两句话,充分展现了他的内心世界:“原来是本官高太尉的衙内,不认得荆妇,一时间无礼,林冲本待要痛打那厮一顿,太尉面上须不好看,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林冲不合吃着他的请受,权且让他一次”。因为怕高太尉,因为要保官,故而苟且偷安,忍辱负重,不但自己不敢反抗,还替高衙内开脱,劝解鲁智深也饶了他。
       在妻子被调戏之后,高衙内并没有就此罢手。先是收买陆谦,将林妻骗到陆家楼上,林冲闻讯赶来,救了妻子,知道不曾被污,也不追究,只是气愤得把陆家楼打的粉碎,这里写林冲的思想性格写得很准确,很有分寸:他开始有反抗了,但他算帐是找胁从者陆谦而不是找主要仇人高衙内,说明他的内心深处还是要“忍”的。
       这次反抗是有限的,反抗的范围有限,反抗的程度有限,他见了鲁智深,这么大的事也不曾向鲁提起,天天跟他一起喝酒,便“把这件事都放慢了”,“不记心了”。这样的一而再的对他的欺凌,他竟然能够“放慢”,淡忘,确实是能忍。开始时他对鲁智深说:“权且让他这一次”。可这是第二次了,他还是让了。但是林冲能“放慢”、忘记高衙内,而高衙内却没有忘记他的老婆,终于在高俅的支持下,通过官府的力量,设下更加毒辣的阴谋来陷害他,这就是诱他误入白虎堂,把他发配到沧州,活生生地将他逼的家破妻离。
       林冲被发配沧州后,高俅派陆谦到沧州去,买通管营,要害死林冲,便调林冲到草料场去,林冲不知道是害他,还以为是给他一个好差事,实际上是一场阴谋,放他到那儿去是准备烧死他。他去了以后,外面下着雪,他拿炭火在地炉里生起火来,草屋崩坏,风也可以吹得动,这时的林冲,还想等雪停了以后,到城里边唤个泥水匠来,把它修好。说明他还是想在这个地方好好过日子,还在忍。
       等到他买酒回来,雪把小屋压倒了。他寻思道:“怎地好?”把花枪和酒葫芦放到雪地里,又怕火盆里有火炭引起火来,他伸手去摸时,火盆里的火已被雪水湮灭了,他才放心,想到过路的那座庙可以安身,便锁上已倒的草屋门,搬了那条破絮被,到庙里去。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能够忍受,还是要想平平安安地在这个地方过日子。
       当看到火起时,他首先不是想到自己干系重大,应该赶快跑,而是非常自然的想到去救火,这时的林冲还是“忍”,刚想拉门,忽然听到门外有人说话,当他听出是陆谦、富安和牢房的差拔设计在谋害他,这时的林冲已经完全醒悟,自己以前所有的忍受都到了极限,所以他满腔的怒火,满腔的怨愤,满腔的仇恨,一下子爆发出来,是要痛痛快快地报仇。
       一个八十万禁军教头平白无故地遭受迫害,被弄得妻离家破,沦落到一种十分悲惨、艰难的境地,但是他还一心想到要力争平安无事地过好日子。林冲所感受到并且非常不满的黑暗的社会势力,不断地向他紧逼而来,使他想苟安而不能苟安,想忍也忍不下去,终于被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上梁山了!
       石银素,河北宁晋中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