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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研究]陶渊明的田园诗浅论
作者:郭世明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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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渊明(365-427),一名潜,字元亮,谥号靖节先生。年轻时曾追求仕途,不得志,后弃官归隐,于田园山水之中寻找自然之义。在田园诗史上,他如山顶之孤松,星空之北斗,让后来人看到前进的方向。因为从归隐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用深刻的哲学理念和返朴归真的自然眼光来审视整个世界。在某种程度上,他已经把对“田园诗”的追求升格为一种人生的理想,达到一种空灵无我的自由境界。
       陶渊明是一个豁达的人。年轻时虽遭遇坎坷,但没有像曹植那样哀怨悲叹,也没有像阮籍那样“酣饮无常”,他选择的是一种人生的超脱。他的思想核心是对自然的回归与崇尚。《归去来兮辞》说:“质性自然”,《形影神》说:“神辨自然以释之”。“自然”是指导陶渊明生活和创作的最高准则,同时也是指引他与黑暗腐朽的官宦社会相对抗的根基所在。如《归园田居》其一: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方宅十馀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馀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诗中返回自然、躬耕田园的思想集中体现了陶渊明的人生哲学。在他看来世俗的名禄好像“罗网”和“樊笼”,束缚人的天性;只有回到自发的状态,自然而然,才能获得自由,才能真正达到与自然合一的境界。他所宣扬的自然之意是有针对性的,面对日益渐下的颓废世风,他痛感“自真风告逝,大伪斯兴”(《感士不遇赋序》)与“羲农去我久,举世少复真”(《饮酒》其二十)的无奈。于是他开始从竹林名士以旷达不羁的行为对抗世俗中超脱出来,坚守心中的自然,并且明确提出了把“抱朴返真”作为自己人生奉行的准则,在自然温馨而神秘的拥抱中寻找到自己创作的真正源泉。
       公元403年,陶渊明“不堪吏职,少日自解归。州召主薄,不就”(《宋书·陶潜传》),开始了真正的躬耕隐逸生涯。并在“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的闲情逸调中思索人生哲理。在经过玄学、儒学以及庄禅的共同熏陶之后,他避弃了后天经过世俗熏染的“伪我”,在自然的冥冥之音中寻找一个“真我”的存在,这个“真我”是人性的顺化,更是人性的复归。在《饮酒》其五中陶渊明表达了这种由对人生的独特理解所达到的境界: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而,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这种精神的宁静过滤了尘世的喧嚣,更少了许多权贵的烦忧。与南山互为交融,与大自然共为一体。那日夕的“山气”、归还的“飞鸟”,好像并不在外界而就在自己心里,构成了一片美妙的风景、一个超俗的境界。就是在这风景和这个境界中蕴藏着人生的真谛,诗人称之为“真意”。
       然而,陶渊明以自然对抗世俗、拒绝入世与他人馈赠的行为必然带来生活上的穷困潦倒。但是,在精神上,陶渊明的归宿达到了自我的满足,在“为所欲为”的自由境界里他的思想能够高高翱翔于蓝天碧空。心灵上孤独的最后归宿,是走向“天人和一”后的安宁、平静和冲淡。《桃花源记》在某一程度上代表着他最高的精神归宿,文中那纯朴和睦、安居乐业的社会是他一生的向往。“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地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在这里,陶渊明达到了物我一体、心与道冥的人生境界,他领悟到了大自然的不息生机是自己生命里最好的安归之所。
       郭世明,教师,现居山东曹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