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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者]《披着羊皮的狼》对爱的颠覆
作者:汪继东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0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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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有一首流行歌曲《披着羊皮的狼》,歌中直言“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把披着羊皮的狼的种种情态作了细致的刻画,如对羔羊的贪婪,在山谷里嚎叫,恐惧的阴冷等等,将传统文化的话语作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颠覆。狼在传统文化话语里,是个贪婪、残忍、诡诈的形象,如《狼和小羊》里的蛮横,《东郭先生与狼》中的忘恩负义,“披着羊皮的狼”几乎与屠杀同义。同是食肉动物,狼的形象与虎相比有天壤之别,形容虎的如龙腾虎跃写虎的活力,虎啸山林写虎的自在,英雄虎胆写虎的胆略;而鬼哭狼嚎、狼子野心、狼狈为奸、狼奔豸突,或恐怖、或不轨、或勾结、或仓皇,无一不充满贬抑之意。《披着羊皮的狼》歌词却公然宣称自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给所爱之人漫无边际的阴冷的恐惧,并将传统的狼与羊那种宰割与被宰割、凌辱与被凌辱的关系颠覆为爱的关系,无论如何难以让人接受。即便现实生活中以狼自居的男性,或以羊为荣的女性不乏其人,即便对狼的生活习性的研究发现,狼也有不少优秀的品格,但将那种血淋淋的弱肉强食关系涂上浪漫温馨的色彩,吃惊之余仍不免大惑不解。
       男女之爱有写不尽的故事和唱不完的赞歌,爱的情状千姿百态,美不胜收。但在大众文化话语中,爱的文化话语却在不断地被颠覆。从《老鼠爱大米》中对无生命的大米的吞食加剧到《披着羊皮的狼》中对有生命的生灵的杀戮。如果说老鼠的卡通形象还能给人以活泼、可爱、机灵的美感,那么,披着羊皮的狼则怎么也无法唤起人们的审美意识。如果说《老鼠爱大米》是将爱情物质化、庸俗化的典型表现,那么,《披着羊皮的狼》则似乎在告诉人们,在现代社会中,真正的爱情是那么难以企及,只有像狼那样披着羊皮去掠夺了。
       对传统话语的颠覆在大众文化话语中是否比比皆是不得而知,但绝不在少数,甚至可以说已成为一种模式、一种时尚。在另一首流行歌曲《喜唰唰》里也有同样的歌词,“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看过电影《闪闪的红星》的观众,只要一提起这部影片,就会对片中的这句台词记忆犹新。恶霸地主胡汉三在红军长征离开后杀回老家,对分其田地的农民嘶喊的这句名词,让人感到白色恐怖的恶毒、猖狂、嚣张。这首流行歌曲似乎表现的是青年男女情断义绝后的不满与调侃,也可看成是对不公、背信、被宰等不满情绪的宣泄。但这些正当情绪的宣泄却要借用胡汉三这样另类的语言来表达,真不知是语言的贫乏还是思想的浅薄。想想现在满大街都是“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真让人有种恍然隔世和文化断层的感慨。
       有学者认为,这种颠覆传统文化话语的现象是大众文化话语系统的特征。大众文化具有一种解构权威、说教、灌输的后现代主义特质,常将一个极其严肃的话题用后现代主义常见的通俗、反智、无深度乃至无厘头的形式表现出来,从而吸引广大受众的注意力。毫无疑问,在这个日益多元化的社会里,象有些流行歌曲那样颠覆传统文化话语的现象还将继续发生。值得指出的是这种文化对青少年的影响已越来越大,严重制约着他们的健康成长。那些喝着“狼奶”长大的人,和传统文化中的精华格格不入,甚至拒之于千里之外,对经典嗤之以鼻。有人忧心忡忡的说,到那时人们将不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只会对姑娘说“我要你做老婆,嫁给我吧”。因此,我们的教育工作者在让孩子们接受大众文化的同时,更要让他们去感知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精妙绝伦,培养他们健康、完善的人生观、价值观、审美观,努力提高青少年在纷繁复杂文化现象前的鉴别能力与审美能力。
       
       汪继东,江西师大鹰潭学院科研处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