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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士论坛]诗歌创作与欣赏中的直觉
作者:赵远利

《文学教育》 2006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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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歌可以使人们获得审美自由,拓展审美领域,它可以打破国界,穿越时空,促使人们走向自然、复归自然,超越历史和人生。人们无论是创作诗歌,还是欣赏诗歌,头脑中总会出现许多丰富鲜活的意象与画面,这种意象与画面的突然涌现与内心直觉活动密不可分,促使个体产生复杂纷繁的情绪及审美的愉悦感。
       钟嵘在《诗品·序》中说:“观古今胜语,多非补假,皆由直寻。”他明确地表明凡是名篇佳句“皆由直寻”,反对套用典章,强调诗句要直抒胸臆,自然流露出真情实感。苏珊·朗格认为:“所谓直觉,就是一种基本的理性活动,由这种活动导致的是一种逻辑的或语义上的理解,它包括着对各式各样的形式的洞察,或者说它包括着对诸种形式特征、关系、意味、抽象形式和具体实例的洞察或认识。”在苏氏看来,直觉活动的过程感知、情感、观察、分析、思维和理解贯穿其中,它对于诗歌创作或欣赏的主体来说,是一个复杂的心理活动过程。它的产生往往需要直觉者长期丰厚的积淀,只有他善于学习,用心观察生活中的人情世事,积累了较丰富的经验,才能透过现象直觉事物的本质,揭示生活中的真、善、美。
       朱光潜认为:“读一首诗和做一首诗都常须经过艰苦的思索,思索之后,一旦豁然贯通,全诗的境界于是像灵光一现似的突然现在眼前,使人心旷神怡,忘怀一切。这种现象通常人称为‘灵感’,诗的境界的突现都起于灵感。灵感亦并无若何神秘,它就是直觉,就是‘想象’,也就是禅家所谓“悟”。”在诗歌创作或欣赏时,一旦灵感降临,它会使你立刻沉浸在审美的天地中,各种意象如涌泉般在脑际闪过,人们潜意识的思维被瞬间激活与接通,产生一种神奇的力量。
       中国古典诗歌论著关于直觉与创作的论述较为丰富,从先秦就提出“兴”,到钟嵘的“直寻”说、严羽的“妙悟”说;从唐代的“意境”说到王国维的“境界”说、王夫之的“会心”说,都或明或暗地谈到了诗歌创作中的直觉问题。现代心理学认为,艺术直觉在艺术创作过程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对于诗人和艺术家来说,直觉更为重要。在欣赏诗歌的过程中,只要细心体会就会发现,那些能深深扣人心弦的名作,通常先是读者直觉文本的形式美,欣赏主体与欣赏对象建立了融洽的审美关系,然后才通过概念、判断、推理进行理性的分析,如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这首诗共七节,四行一节,排列错落有致,整齐而富有变化,音节和谐压韵,像是一首跌宕起伏、轻柔舒缓的小夜曲。只须读上一遍,诗体视觉的统一,和谐的节奏感,便令人眼前一亮。另外叠字的反复运用,首尾遥相呼应,增加了诗歌的轻盈飘渺,使人的情感升华,回味无穷。欣赏主体作为现实生命与文本诗体的生命实现了同一,直觉使诗歌这种美妙的艺术形式,让人心灵保持自然敞开状态,与文本产生强烈的共鸣,给人以美的享受。
       欣赏主体阅读作品时,便不由自主地走进了作者所创造的迷离恍惚的意境中,引起丰富的联想。读到苏轼的“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便使人的视觉受到强烈的震撼,仿佛回到三国时期的战乱纷争的年代;读到白乐天的“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眼前便出现初月映照下露珠那晶莹的透明感和圆滚欲滴的立体感。在直觉过程活动中,由于主体感知时加以改造,把自己的情感溶于直觉对象,因而文本中的对象也有了欣赏主体的特性和感情了。
       直觉无论对于创作主体,还是对于欣赏主体,都是一种苦苦寻觅后的自由解脱,这需要一个“凝神遐想”“澄怀味象”的审美心胸作为前提,所以诗人应该抓住直觉的灵性,随物感兴,即景生成,及时创造出诗歌的艺术意象,同样欣赏主体也可以利用直觉结合自身的艺术素养与知识经验,体会作品内涵,获得情感上的共鸣和愉悦。
       赵远利,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05级美学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