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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笛无腔]有些“有”等于没有
作者:连 晨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5年 第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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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君外出旅游,身上带有一款精巧的手机,在他误入沙漠腹地又迷失了方向,急需向外界发出求援信号时,手机却突然没信号了。该君这时拿着手机,其“有”就等于没有。
       某君长有两只耳朵,但从小失聪,人们戏称他那两只耳朵是“摆设”。从听的功能看该君的耳朵,他的“有”也等于没有。
       某市一交通路口设有指示交通的红绿灯,但车辆行人并不把它太放在眼里,我多次见有司机在红灯亮的情况下闯行,自行车与行人更是目中无灯,想停的停一下,不想停的照行照走不误,该交通路口设的红绿灯,其“有”就等于没有。
       某单位墙上挂了一排灭火器,但一看上面的使用年限,这些灭火器早该“退役”了,你把它们嘴朝下翻转过来,也不见任何动静。灭火器之于该单位,其“有”就等于没有。
       甲地和乙地之间建了条铁路,据说是为了方便两地的人员来往和物资交流,但铁路建好后就晾在那里没人管了,从未通过一天车,这条铁路,对两地的居民来说,其“有”就等于没有。
       某君家有一国宝级文物,但全家老少无一人识,于是乎在某一个“爱家卫生日”,该国宝被当作垃圾清理出了家门。某君拥有的这件国宝,其“有”就等于没有。
       某户人家鼠患成灾,为了灭鼠,该户的主人到宠物市场上买了一只猫回来。但这只猫却无论如何也不捉老鼠。那么以灭鼠为目的买猫的这户人家,其“有”也等于没有。
       某地火车站候车室挂有数块木牌,上书“严禁吸烟”四个大字。但你进到里面,会误以为进到了专门供瘾君子们吞云吐雾的吸烟室,里面不仅烟雾缭绕烟蒂遍地,你要是要求身边某个瘾君子把烟灭掉,反会招来一顿奚落挖苦甚至一通恶言恶语。该地火车站候车室里挂的禁烟木牌,“有”就等于没有。
       某林场入口处竖了一个大木牌,上面写着《森林法》中禁止乱砍滥伐的相关条款。可是你深入林区会发现,乱砍滥伐现象时有发生,当地人对禁伐令并不以为然。那么《森林法》对于这里的原住民来说,其“有”就等于没有。
       某地建有一个大粮库,里面的粮食堆积如山。有一年当地闹饥荒,许多人家断了炊火。可是那大粮库的门始终紧闭着,仿佛周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结果许多人就在粮库的不远处被活活饿死。那个大粮库里存放的粮食对于那些被活活饿死的人,其“有”就等于没有。
       某地下商场的出入口处安有两个应急灯,一日突遇停电,应急灯却未亮,商场里的顾客乱作一团。那么该商场安的应急灯,其“有”就等于没有。
       某煤矿墙上挂有一“安全生产章程”,详细规定了在整个作业过程中要遵守的规则和注意的事项,然而你到该煤矿考察一下会发现,“章程”中的许多规定并未得到严格执行,时间长了你就明白了:那“章程”仅仅是为了应付上面检查用的。那么该矿定的这一“安全生产章程”,其“有”就等于没有。
       某金融机构定有详细的财务管理制度,但这些制度仅起到装饰墙壁的作用,在具体的日常运作中并未得到严格执行,几年下来,上亿资金被贪污挪用。那么该金融机构定的那些管理制度,其“有”就等于没有。
       某地设有一公共安全机构:公安局,其大门的顶部横书一行大字:“国家安危系于公安一半”。但是你到当地了解一下会发现,这里的公安干警早和当地的黑恶势力“联成一片”“共存共荣”了。这样的公安局对于当地百姓来说,其“有”还不如没有。
       某市有一大型商品批发市场,该市场的几条消防通道长期被占作它用。一日突发大火,消防车在市场外团团转,就是无法进入火灾现场,结果大火生生烧了10多个小时,数千个摊位付诸一炬,火灾造成的损失初步估算达数十亿元人民币。该市场的消防通道,其“有”就等于没有。
       某民族有一大堆文明,但大多都收藏在文献典籍里,存放于档案馆博物馆中,你从该民族无论是普通公众还是官员大亨的日常行为举止中万难看到;倒是不文明的言行,你在街市上随处可见。对于该民族,其有文明呢,还是没有?
       一个人只要留心,在生活中还能发现更多的“有”等于没有的现象。在这些现象里,有些“有”等于没有可能无关大局,有些“有”如果长期仅是摆设,是要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