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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象杂记]民甘民忧入诗来
作者:祝大光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4年 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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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履匆匆汗满肩,风吹背篓正冬天。高楼白领曾知否?十块砖头一角钱。”这首《背篓工人》,描写的是进城农民工的境况。近读《中华诗词》月刊,看到当今诗坛有一批作者,把笔触伸向弱势群体,写出的诗篇动人心弦。
       在诗人的笔下,饱蘸着弱势群体的辛劳与凄苦。请听《鹧鸪天·打工老者》:“小女辍学卖豆芽,打工老夫走天涯。日背砖块汗如雨,夜宿工棚霜似花。停饮酒,不喝茶,分分积攒寄娇娃。偶闲也作登楼望,万户千灯不是家。”对于这类人群,社会本该投入更多的关注,但有些城里人关注的不是他们,而是身边的宠物。有位诗作者,从媒体上看到东莞城宠物冬装走俏的消息,发出了这样的慨叹:“冷气深深东莞城,狗猫衣暖两三层。可怜风里打工仔,寒贱输它小畜牲。”大自然的冷气让打工仔身寒,一些人的冷漠更让打工仔心寒。
       社会上一部分人的冷漠与不义,加剧了弱势群体的痛苦。有一个“五金乡”,企业的老板们只管从民工身上榨取血汗,却舍不得花小钱安装必要的安全生产设施,造成上千民工指头被机器轧断的悲剧。有一首《千人断指叹》,字字都是血和泪的控诉:“千人断指血淋淋,凄苦劳工和泪吞。老板经营惟重利,官员麻木不关心。工农大众弱群体,大款富豪座上宾。次日此时谁是本?红旗漫卷思深深。”
       弱势群体的疾苦,是需要作者用“心”去体察,才能感触到的。有一首《采桑子·夜市卖饭妇人》是这样写的:“星寒月冷愁心重,衣满冰霜,鬓满冰霜,难卜今宵胜往常。夜深街旷游人断,饭亦冰凉,菜亦冰凉,痴立锅旁好忧伤。”星寒月冷,夜深街旷,夜满冰霜,饭菜冰凉,这些可用肉眼感知,但“难卜今宵胜往常”,“痴立锅旁好忧伤”,却是作者用“心”体察到的。笔墨触及到人物心灵的深处,作品也就有了深深的感染力。
       一些诗作者,并没有把笔墨仅仅停留在描写弱势群体的疾苦,而是呼唤社会应当少一分奢华,对他们多一份关爱。《蓉市御宴火爆有感》抒发的便是这种情感:“争享皇家金玉浆,老父垂泪细思量:饥寒犹有三千万,翘首嗷嗷待小康。”还有一首《朱门内外》,笔调更为深沉:“话说神州已小康,谁知弱势倍凄凉。豪门一席千金宴,穷户半年没口粮。污吏弄权钱满袋,小民待业泪满眶。倡廉反腐呼公仆,莫把延安传统忘。”诗中既有对贫民的同情,也有对奢华的不满,更有对公仆的呼唤。
       “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当今也有一大批公仆,时刻牵挂着弱势群体的寒暖。请听一位七品芝麻官的《静夜思》:“寒气袭人知夜深,长街邻舍寂无声。八七十万人民在,枕上灯关怎静心?”他走访特困户,又止不住潸然泪下:“一屋两人残,矮房无炊烟。入门徒四壁,怎不泪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