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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语文]主编日记(2002)
作者:佚名

《天涯》 2008年 第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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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年5月20日星期一阴
       《大学时代》杂志社是我今年三月份接手的。通过一系列的竞职演说才得以上任。去年竞聘《高中生》杂志社的执行主编失利后,我对报刊社的体制改革不抱太大的希望。所以,再办新杂志,我打算放弃。后来是因为,社领导中承担新杂志创办工作的是汤总和刘公,刘公具体负责,做法人代表。他三顾茅庐,鼓动我出山。龚兄鹏飞也一再吹风,认为现在是出来做事的好时候。
       汤总和刘公于我有知遇之恩。1991年下半年,正是他们两个亲自到师大去找我,我才到了教育报刊社,成为《湖南教育报》的创始人之一。
       汤总看重我的才气,对我的呵护之情难以言表。九十年代初期,我因在台港东南亚以及美国等境外地区发表作品较多,曾被省公安厅列入过“黑名单”,报刊社为此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当时我还属借调,有人提出让我回师大算了,免得惹上麻烦,汤总坚持要我留下,是他的信心和决心说服了其他人,否则我在人生道路上至少将要走一段弯路。
       刘公是《湖南教育报》的头,他的为人和工作作风都值得我学习,我们在同事期间形成的兄弟般的情谊,让我不忍拒绝他对我提出的任何要求。他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典型的文人气质,并不宜于做官。以他的才气,当多大的官都没有问题;以他的为人,他不可能当上多大的官。但他在任何职位上,都能造就旺盛的人气,都能培养一批弟兄。他不仅文章写得婀娜多姿,还善饮,自称“酒仙”;嗜牌,人称“牌神”;最近又好车,可以称之为“车痴”了。清人张潮说,人无癖不可爱。刘公是一个可爱的人,他要我出山,我真的找不出不出山的理由了。
       我是带着《大学》的设计方案去竞的。我早就看准了大学校园这块市场,中国的人口数量在控制,但素质在提高,大学生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大学教育迟早会变成“基础教育”,而目前真正面向大学生的期刊,全国仅北京的《中国大学生》一家。全国1200多万大学生,它的发行数仅仅八万份,可见,大学校园这个市场空间是很大的。另外,大学生又是思想最活跃、眼光最挑剔的一个群体,办一本给他们看的杂志是极富挑战意味的。我已经是年过三十的人了,我也不想现在就吃老本。我喜欢挑战。我自以为是一个不怕失败,又对成功有着强烈渴望的人。我缺的是经验,是见识,而不是胆量和谋略。
       我也考虑过像《大学时代》和《大学生活》这样的刊名,但最终我报上的是《大学》。《大学》这个刊名显得很大气,可以办出很好的品牌来;而且,中国古代的四书中就有一本《大学》,《大学》开宗明义:“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我想通过办一本《大学》这样的杂志,来弘扬中国优良的传统文化。我当时提出的口号是:“把《大学》杂志办成一所大学。”社里通过了我的方案,在上报国家新闻出版署时,有关领导认为《大学》作为刊名过于抽象,不容易定位,因此改成《大学时代》。从办刊的角度来看,他们的意见是有道理的,我也不能太理想化。客观地说,《大学时代》仍然不失为一个较好的刊名。当然,我的办刊思路也随之起了变化,我决定全心全意地为大学生,为处于社会转型和文化重建时期的中国青年,办一本好刊。
       我一个人是无法做到的。
       三月份,我在《中国青年报》和《三湘都市报》同时打出广告,面向全国招聘办刊人才。我的初衷是人不在多,而在精;我需要既能编辑又能善策划或经营的复合型人才。我就是以这种眼光来看待报名的近七十名志愿者的。这其中有五名硕士,好几名其他报刊的编辑部主任和发行部主任以及众多的即将从学校毕业的学生。4月5日考试。此后的一周时间内,我至少有两个夜晚几乎通宵失眠,有那么二十来号我比较中意的人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盘旋。这些人我都面试过两到三次,基本上是入围者了。如何进行人员搭配成为一道难题。一个成功的集体光有较强的个人能力还远远不够,团队精神才是至关紧要的。经过六分深思熟虑加四分冒险,确认了如下名单:办公室主任龚军辉,策划部主任郑艳,编辑部主任荷洁,市场部主任袁新风。编辑:付剑波、王浪、王小华。市场部助理:雷艳萍,文秘:黄颖。其中荷洁、王浪、王小华、付剑波是参加了考试的;而真正靠考试过关只有付剑波,因为在看到他的考卷之前,他压根儿没有进入我的视野。
       龚军辉是最先被定下的。我在《湖南教育报》主持副刊时,他是我的作者。1998年《湖南教育报》不幸停刊,我调到初中生编辑部。编辑部缺了两个人手,我想到了他。通过他给我写的信,我觉得他很有才干,执著于事,忠厚为人。他在一所中学教书,把那里的文学社搞得如火如荼。他们学校选校长,他不是候选人,可他得的票比那个候选人还多。但校长肯定不是他的,那么,这个得票比校长还多的人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这是中国的国情。正在这个时候,我写的信到达了他的手里。他从宁乡来到我的办公室,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略微闲谈了几句,便一拍即合。再上了一个月课之后,他提着简单的行李来了。他和我一起编《初中生》一年级版,我因为当副主任,版面少,那本杂志几乎就是他一个人编的。军辉给人最初的印象就是快,风风火火的一个人,随怎么复杂的事他总能简单化地处理。他白天编刊,晚上编书,还要写诗和出诗集,精力旺盛得像头牛,行事快捷得像匹马。其实,我以为军辉最大的优点是忠厚。他粗中有细,总是为别人着想;他能屈能伸,总是从大局出发;还有他经常公私不分,连刘公都提醒过他不要损私肥公。由于忠厚,他的率性甚至鲁莽总能得到大家善意的理解和呵护,他的朋友很多。几杯酒下肚,从不认识的都可以勾肩搭背起来。我想,我那个杂志社,他绝对是办公室主任的最佳人选。
       军辉的弱点也是突出的。比如他率性而为,不管别人受不受得了;他做事快,有时考虑欠周密;他不设防,喜欢一吐为快。做办公室工作,这都是不合适的。但我相信他是个难得的人才。他有这个适应能力。果然,上任近一个月了,他的工作能力得到了大大的发挥,社里的领导对他刮目相看,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有这么能干。
       认识郑艳是在戴海老师家里。戴老师为《大学时代》杂志举办了一个小型的研讨沙龙,应邀参加的有画家曾正明、伦理学博士刘铁芳、教育学博士辛继湘,还有郑艳。那次我跟郑艳谈得最多,因为她是湖南卫视“新青年”栏目的导演。这个栏目在全国青年人中影响很大,敬业勤学好思的郑艳居功至伟。郑艳的一绝就是,她做节目时采访的那些著名嘉宾大多都会成为她的朋友。在她的气质中找不到一点俗的地方,高层次人物对她的冲洗与澡雪是毫无疑义的。我那时根本没想到会把她这样的人才招至麾下,我以为自己没这样的福分,或者这个福分还不会来得这么快。但我对她这样的人才,真的有一种渴望;也有一种敏感——只要我看重她的才气,她迟早会为我所用。所以,我对她说:“如果有一天你在电视做累了,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整、总结一下,就到《大学时代》来吧。”不久,湖南电视界的一些不良现象传入我的耳鼓,我这时忍不住幸灾乐祸了,天助我也!果然,没几天我就接到郑艳的电话。不是吹牛皮,我一听是郑艳的声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时,我还没准备设策划部,郑艳一来,这个部就诞生了。
       她必须是策划部主任。我想。我为《大学时代》设计了五个板块:思想板块、生活板块、服务板块、文学板块、时尚板块。如果郑艳不来,我会要亲自做这个思想板块,这个板块直接关系到杂志的品位和文化含量,非常重要。郑艳一来,交给她做,比我自己做更放心。因为我的关系网基本限于文人,而她和各个领域的精英都有接触,她的资源足够《大学时代》做两三年,何况她还在不断进步,不断上升。来到《大学时代》之后,她为秦朔、张五常写的访谈都不错,她的文字很感性,描写细腻,想法独到,如果再在文章结构和主题上下些功夫,发扬电视节目敏捷与新锐的优点,又克服它肤浅与随意的弱点,她的前途应当不可限量。
       荷洁也是我在湖南教育报时的作者,这是他告诉我的,但我的印象不太深,也没有通信联系。此前,他在《年轻人》、《小溪流》杂志工作,做过《小溪流》的编辑部主任。在编辑方面,他曾师从骆晓戈、邓皓等名家,成长很快。他是个诗人,为了决定是不是录用他,我曾花了一个晚上读他的两本诗集。他的诗有灵气,但青年作家邓皓在电话中重点介绍的是他的稳重和务实。通过接触,我对他非常满意。我把对数百份问卷调查进行总结而形成的一个策划草案交给他,他马上就交出了一个更加周详的方案,那个方案展示了他的许多办刊思路,与我的想法较为合拍。我提出他的方案有两个问题,一是板块划分不太科学,二是学生刊的味道较浓。他又马上进行修改,主动找郑艳和军辉进行讨论,修改后的方案得到了广泛的好评。
       四月底在芙蓉宾馆有个书市。当时市场部主任袁新风还没有到位,只好把编辑部主任荷洁派了去坐阵。荷洁也是第一次和发行打交道,但凭他的敬业和务实,他做得很好,拿了两百多个书商的名片,还达成了一些意向性的协议,还有两位书商(分别是哈尔滨的和大连的)共交了1100元“诚意金”,这也是杂志社的第一桶金吧。荷洁现在的主要问题是要在如何办好一本青年文化类综合期刊上形成独特、新颖的编辑理念。他的个人能力不用说,但要带好整个编辑部还是不容易的。
       袁新风来《大学时代》杂志社之前在北京的《中国校园文学》做市场发展部主任,还当过总编助理。他是益阳安化人,当过兵,闯荡过江湖,自费到中国人民大学学了两年新闻函授,然后到《中国校园文学》,他一去就把该刊的发行量翻了一番。他是到深圳去出差,在回北京的车上,路过长沙,买了一份《三湘都市报》,看到了我们打的广告。他给我写了一封信毛遂自荐。信写得非常好。可以说,那封信就是一份合格的答卷。他的信言辞恳切,文字流利,对期刊市场有较好的领悟。他从北京赶到彭家井的那天,正好考试,但我没有要他进考场。我让他见了刘公和军辉,他们对小袁的感觉都不错,就这么定下来了。在市场部主任这个位置上,小袁的竞争对手也是很强的,像《时代邮刊》、《人才信息报》的发行部主任都来了,而且都写了详尽的市场分析报告。有一个提出到2003年,《大学时代》要发到30万份。我被这个数字吓住了,吓得我没敢要他。
       小袁上来的第一件事也干得很漂亮,设立了广州工作站。这个工作站本是《中国校园文学》的,小袁以他的关系把它扭转过来,成为《大学时代》的第一个工作站,而且规定发行在五千以后。这是一个很好的起点。小袁的经历丰富,虽然对高校这一块还不是太熟,但以他的能力,在发行上应当会有所作为。
       另外几位。
       付剑波是南京化工学院的毕业生,到北京做过网页。上面说了,他是因为考场上的发挥被我看中的。他学理科,但文字功夫非常扎实,何况像《大学时代》这样的杂志,也需要理科生的思维方式来加以补充。小付为人正派,话虽不多,却处处为集体着想,是令人放心的。
       王浪是今年刚从师大新闻与传媒学院毕业的,她在网上发过一些小说,她的基础好,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当时她这个位置上的竞争也很激烈,有几个文字似比她更强,但性情不如她。弄点文学的女孩子很多都有点神经质,这个我是清楚的。比如有一个姓邓的姑娘,在报刊上发了几篇作品,来应聘。我问她,你最喜欢哪个作家?她斩钉截铁地回答,一个都不喜欢。我再没问第二个问题。
       王小华是好友李亮介绍的。她的文笔令人吃惊,因为她才19岁。她文章中的一些比喻常常劈空而撰,有如羚羊挂角。她个子小巧,文字的张力却很强。这样的女孩子,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很怕她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那类。让我欣慰的是,她不是。她很乖。对自己有较为清醒的认识,她喜欢学习。她才上大专,还要三年才毕业。我说,你先来做兼职吧。她说,你给我兼职的工资,我做专职的事情。这话说得多好!她要做得好,我能亏待她吗?
       黄颖是我在人才交流市场发现的。办公室需要一个文秘,为军辉分忧。这个职位不能付太多的钱,但有许多的事,尤其是一些琐碎日常的事情。这个人要求她心态好,有较强的服务意识,要找好也不容易。我在人才交流市场转悠了半天没找到中意的,出来到了大门口,外面下雨,黄颖和她的一个同学正在躲雨。我见了,觉得她面宽额厚,是个福相;又眉清目秀,颇具亲和力,就上去和她聊,一聊我的心里就有底了。她刚来的时候有些紧张,经过开导和锻炼,现在基本上路了。
       美编孙浩淼和市场部助理雷艳萍是我找得最苦的。他们都是在我考察了二三十人的基础上定下的。雷艳萍要到这周三才正式到位。为了找一个营销人员,我在财专、税专和广播电视大学到处撒网,阅人无数,都不太中意。这个人主要是帮小袁做发行,我还希望她懂会计,为以后独立核算做准备。雷艳萍从财专会计系毕业两年,曾在系里担任团总支书记。她是好友李正军介绍来的。我跟她说了几句话就觉得她行,要她去办手续。直到现在,我还只见过她一面。
       5月21日星期二雨
       今年的雨水特别多。很少有连续的晴天。
       上午九点,在多功能厅听国家督学柳斌作报告。昨天欧社长还特意交代我,杂志社的人都要去,因为最近出差的人多,要捧个人场。我要荷洁组织,基本都去了。只有“狡猾的”郑艳留在了办公室没去,她是个讨厌开会的人。我能理解。不过,柳斌的位置高,信息多,见解亦多有独到之处,这样的报告听一下也是可以的。我听了一半,后来有事被军辉叫出来了。我觉得他对入世后中国教育向何处去的思考是有价值的,他不主张时下甚嚣尘上的“教育国际化”论、“教育精英化”论,而主张教育要民族化、大众化、现代化。
       军辉说,财政厅产权处不答应办手续,要到六月份。我问缘由,据说是“懒得办”。中国的官僚习气真是不得了,我只好打电话给枝枝的妈妈,请她找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想麻烦她妈的,我怕影响不好。但中国的官僚们强迫你运用这些非常手段,你又有什么办法!
       下午,军辉、荷洁、新风他们几个想在办公楼面对马路的玻璃上贴上“大学时代杂志社”几个字,由荷洁执笔。荷洁的字写得相当不错,那么大的字他都驾驭得好,是个多面手。可惜贴到玻璃上以后,再到马路上去看,效果不佳。只好先贴着了。
       郑艳修改了《可爱的张五常》,改得好。她把文章传到张五常一个最好的朋友那里,也得到了他的赞赏。她非常兴奋。勤奋的人总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一只鹦鹉莫明其妙地飞到了《大学时代》办公室,被小孙捉到了。枝枝很喜欢它,说它是《大学时代》的吉祥物。她用一个倒过来的字纸篓帮它做了一个窝。
       今天军辉把所有办公室的硬件设施全部配齐,基本建设可以告一个段落了。现在的大事只有两个,一个是手续,一个是杂志的前期准备。
       把昨天的日志打印出来,给编辑们传阅。郑艳说,她读了好感动。希望编辑们都能从字里行间明白我的一片婆心。
       5月22日星期三阴
       雷艳萍今天正式到位,带她到各部室与大家见面。她在工作上显得比较主动,我很满意。到刘公那里,汇报一下关于员工底薪的想法。最后达成如下意见:袁新风:2200元。龚军辉2100元。郑艳、荷洁、孙浩淼:2000元。付剑波:1800元。王浪:1500元。王小华,1300元。雷艳萍:1200元(6月份发400元)。黄颖:700元。
       军辉前几天在杂志社进门处的白壁上贴出的社训,得到了一致的不好评。主要问题是没有创意,太呆板,把杂志社搞得有点像集中营的味道。今天要张礼成派了几个人撕掉了。这个地方究竟如何弄,还要再想好点子。
       我亲自制作打印了一份《大学时代》干部登记表,让大家填好。
       雷艳萍的办公室需要一台针式打印机,嘱军辉打报告给李仲陶。
       嘱王浪把杂志社的团员登记好,送王博。以后团支部的工作准备交给她来做。
       郑艳有一个好朋友在韩国学习,给她发来了伊妹儿,她学得非常有成就。郑艳把她的邮件打印出来让编辑部其他同志都看看、学学,这是个好办法。
       跟韩少功老师打电话,准备明天邀了李亮和军辉一起去八景看他。他说,汨罗境内正在修高速公路,加上阴雨,路况极差,最好等天气晴得比较稳定了,再去。于是告诉李亮,推迟。少功老师要我发封信给史铁生老师,表示谢意。上午发了两次都因为误操作没过得去。休息一下,再发,便过去了。问史铁生老师要照片。
       小袁来与我谈市场开发和首发式的一些情况,我觉得他的理念很好。一是求稳,一步步往上走,不追求短期效应;二是他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首发式全国各工作站设分会场,我们寄刊和宣传资料过去,遍地开花。他还表示要在各高校设记者团,这些都很好。
       再认真读韩少功老师和史铁生老师给我寄来的大作《文明之旅》、《想念地坛》,都是极好的文章,令人再三吟味。
       上周日,社里举办“学生期刊市场研讨会”,邀约了全国各教育报刊社的老领导、老前辈与会。周日的研讨会,许多老前辈对《大学时代》的策划方案提出了中肯的意见和建议。《人民教育》前总编朱世和老先生说,这个方案缺乏时政分析方面的内容,显得视界不够开阔。这个让我很受启发。前天我组织杂志社开会,一致决定加上时政分析的栏目。办这个栏目的难度很大,约人写吧,容易偏激过火,用也不是,改也不是,不用也不是,所以,最后决定我亲自来写。但我以前从未涉足过时政领域,难度同样大,只好试试看啦;要写不好再想别的办法吧。我想,第一期创刊号正好是九月份的,写一篇《9·11周年祭》吧。郑艳给我送来了不少资料,先慢慢学。
       晚饭,龚军辉的龙虾功夫倾倒了编辑部的所有同仁,尤其是那几个小姐妹,一个个吃得油嘴滑舌。枝枝也是第一次吃到军辉做的龙虾,因为去年《初中生》编辑部在这里聚餐时,她动手术还未痊愈。李亮也从河西过来了,带了一伙子人,把晚餐弄得热热闹闹的。席间,枝枝的妈妈打电话来,要我明天早上八点二十之前赶到省委招待所,见省财政厅的某领导,让他为我们办手续说说话。我告诉小龚,要他准备好,明天一起去。
       5月23日星期四晴
       今天早上七点钟起来,草草吃了几片饼干,就和军辉一道去省委招待所。7:40就到了那里,早到是好事,莫要人家等。8:20,枝枝妈妈出现了,她说开会换了地方,又带了我们去九所。然后,介绍我们见了财政厅的王兴国厅长。王厅长很客气,他已经跟我们安排了,下周一去找产权处的×科长。等了40分钟,讲了三句话,如果有效,该是很花(划)算的了。军辉在路上说,就是这个×科长态度最恶。我说,不怕,这种人最怕上级,欺软怕硬,下周一我们一起去。
       回到杂志社,跟财务科江姐打电话,叫军辉带小雷去和他们见见面,把我们启动资金的使用情况做一个详细报表。
       交代王浪以团支部的名义,为湘教公司“三味食府”患重病的员工贺艳红捐款。我捐了一百元,四个部主任各五十元,其他员工不要超过五十元。大家都很困难,只能表示一下爱心了。
       荷洁把让员工传阅的三个东西都收上来交给我了。我写的《主编日志》的开篇,每个人都在上面写了一段话,他们说的都是心里话,让我感动,也增添了我办好这个杂志社的信心。摘录几段。
       荷洁:“一篇让人感动的文字。‘士为知己者死’,我们有何理由不全身心投入办好这本杂志?兄弟姐妹们,加油吧!”付剑波在旁边标上:“诚哉斯言!”
       郑艳:“仁厚之人,真挚之语,让我们更加注意职业素质,共同成长。”
       王浪:“我不是一个很能干的人,但是‘愚鲁之人应当赶快做’,我会用心,请您放心。”
       王小华:“我是杂志社最小的编辑,压力很大!我生怕会让大家失望,所以每一天都很努力!非常感谢吴老师的栽培,学生铭记在心,一生不忘!”
       袁新风:“……对于市场,很记得当兵时评价‘南京路上好八连’的一句话;六连面前无困难,困难面前有八连!我想说,以自己成熟的心智和韧性,‘市场面前有小袁,小袁面前无困难!’请刘公、新宇老师放心,请大家放心!这是我的心语。”
       孙浩淼:“我生活散漫,昼夜颠倒,但做设计我是拼命三郎。我会为咱们的品牌尽全力,拼薄命。”
       雷艳萍:“第一次见到您,惊叹您的大气与修为境界;听您畅谈治社理念,不断告诫自己好好干,不然枉走此生!”
       黄颖:“刚从学校毕业,就能加入一个这么好的群体,我一定尽我所能,为大家服务,作为铺垫工作。”
       付剑波写了两句话,还一并署上了他夫人王艳的名字:“愿能为千里马,以报伯乐知遇之恩!”
       多么好的一个集体啊!我要告诉他们的是,我也和他们一样,在不断地学习,不断地要求进步,不断地提高自己。提高自己就是提高《大学时代》的境界。每一个都是如此。
       5月24日星期五晴
       今天上午开会。和员工们谈三个问题,一是出差,一是底薪,一是岗位职责和奖罚办法。出差仍然按社里的标准进行补助。
       最近有小袁要到北京去建记者站,小华要到吉首去采访。我担心大家图新鲜,一窝蜂出去,稿子上会有麻烦,所以打个预防针,特意谈到了出差的目的性,要有的放矢,要先有较密切的联系。小袁也谈了他对编辑下到学校去的看法,都是很好的。有些事情只要理顺了,做起来是很容易的。
       底薪的事,我已经找了几位员工单独谈话。让我欣慰的是,他们的心态都不错,对这个集体很有感情,对我也非常信任。我想,他们珍惜这个集体,我也要珍惜他们。他们是我的,是《大学时代》的财富。
       岗位职责和奖罚办法我在会上读了一遍,会后要荷洁负责让大家传阅,写出意见来,也可以私下找我谈,然后形成定稿。
       下午,军辉和新风组织了望城、中南采印、鸿发和教育印刷厂四家厂子召开招标会。会开得很不错,关键问题是把价压下来了,估计一元两毛钱左右能够拿下来,成本就会降低许多,利润空间就会大许多。在这个问题上,军辉和小袁功不可没。我对印刷还是不太熟悉。
       给吉首大学李端生先生写了一封信,交小华带过去,嘱她关照一下小华。李端生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但也多年没联系了。我们是通过集邮而成为朋友的。
       5月27日星期一晴
       上午我和军辉去财政厅产权处办产权(手)续,军辉说的那个“态度不好”的×科长今天就换了一副脸了,显而易见是王兴国厅坐(座)打了招呼。在中国办事情就会体验到这些表现在同一个官员身上的“态度反差”。没有人真的是不行。
       从产权处又拿了一张表回来填,要盖一个财务公章,结果唐力学习去了,要下午才得回。碰到任何一个环节出点问题,都不得不把办事的步子延缓下来。
       湘江印刷厂的王建佳来了,要小龚把印刷刊物的标给他,谈了一些印制宣传品的事宜。
       找贺剑,要她明天到我这来,谈一谈做T恤的价格和式样。
       询问荷洁和郑艳有关策划和编辑方面的一些进展和问题,并作了相应的部署。
       打电话给远在吉首的小华,她已经和吉首大学宣传部的李端生先生接上头了,这我就放心了。有个人照应,安全些。吉首那地方乱。下午,小华又来电话,说在吉首工作开展得特别顺利,无论学生还是老师,积极性都很高,对《大学时代》杂志的期望也非常高。我要她回来以后,写个详细的报告,大家传阅一下。
       教育印刷厂的谢厂长和小施来了,他们出的价格太高,一块三毛七,那肯定是不行的,我问他们一块二毛拿不拿得下。他们说行。但小龚似乎觉得还高了。等另外几家都来了标以后再看吧。
       小华在吉首不断有电话来,她的工作热情非常高,成绩也相当不错。
       小付拿了服务版块的计划来。我觉得摘的还太多了一点,要他尽量用原创的,尽量多约稿,服务版块一定要把服务工作落到实处。
       枝枝在海东青健身俱乐部买了一个季卡,每周两次去跳健身舞。今天她要去,我们在军辉那里吃晚饭。晚上我就到办公室,修改了《9·11周年祭》。
       看夏目漱石的《我是猫》。忙里偷闲,书不读是不行的。
       5月28日星期二晴
       上午,去财政厅拿预名核准书的原件,这个原件应该是到工商局办注册手续时用的,财政厅产权处只要复印件即可。结果扑了一个空。产权处没人。只好转身去教育厅,找办公室王主任拿刘任免职务书的原件。工商局也要原件,财政厅产权处也要原件,所以一个文件可以出现两份原件。这只怕也是中国特色。好在王主任人好,马上帮我解决了问题。这样,只要拿到预名核准书的原件,就可以去工商局注册了。
       小龚和荷洁、小孙去看几个印刷厂了。杂志社留人不多,但都在努力工作。枝枝去湘江质检了,中午我带小付、小雷几个去吃饭。枝枝中午带了湘江的纸样回来,比教育印刷厂的还是有差距。
       下午,贺剑来。她是湘潭一家服装厂的老板。她姐贺飙在新疆教育报刊社,1998年我去新疆时见到她。后来她妹妹到湖南办厂,她要妹妹来找我。找贺剑来主要是想询问一下做《大学时代》文化衫的事宜,商量成本、面料、式样等。因为小孙和小龚都不在,所以,稍微谈了会,要她下次拿几种面料来。
       小龚、荷洁和小孙跑了三个印刷厂后回来,聚到我的办公室商量对策,后来枝枝也参加了,并提出了重要意见。现在看来,中南彩印已被排除。望城印刷厂的技术力量较强,价位适中,印过一些品牌刊,如《家庭》、《辽宁青年》、《少男少女》等。他们的首要问题是厂子规模不大,机器和人力均有限,能否保证给予《大学时代》足够的技术支持?另外,人工装订也显得原始粗糙。教育印刷厂的机器设备绝对是第一流的,但体制不行,所以,一时定不下来。我跟教育厂颜厂长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他小龚他们看到的情况,希望他们能限期整改。
       5月29日星期三雨
       清早出来,去财政厅,终于从×科长那里拿到了预名核准书的原件。赶快回来打小蔡的电话,要他拿了材料去工商局办手续。
       郑艳拿了两本《凤凰周刊》过来。正好要学习一下。
       湘江印刷厂王建佳过来,讨论有关印刷的事。我明确告诉他们,我对他们的设备比较担忧,尤其是封面印刷,是他们的老毛病。另外还有价位、纸张等问题。
       造工资表和市场开发费的表。把员工的工资分成两部分,有利于避税。具体让小雷操作。
       报账。
       准备去工商局注册的材料。
       接待鸿发印务和湘江印刷厂的同志。湘江的王建佳拿来十本稿签纸,印得还可以。“社长意见”那栏小了点。
       与军辉、小孙一起商量大小宣传画、封套、纸袋的招标方案。确定大小宣传画、纸袋各印三万,封套印一万。
       5月30日星期四晴
       上午会计师事务所的小蔡来拿去工商局的注册材料。这回应该是有眉目了。为注册的事我烦了两个多月,不知填了多少表,盖了多少章!
       8:30,开社务会。我稍微迟到。
       欧社长说,七月份,全国物价要上涨,尤其是地价。我们社里的整体搬迁必须紧锣密鼓地进行。
       下午。新风和小华都出差回来。新风跟我汇报了在北京的情况,他做了很多事,签订了可望达到12000份的协议;采访了北京师范大学,准备在第一期“名校”专栏中推出;还和很多学生打了交道。我要他拿出一个文字材料,给其他员工传阅。小华也是。小华还从湘西给每个人带了一件衣服回来,弄得军辉和小孙他们都仿佛成了猛洞河边的纤夫。
       小蔡打电话来,说要一份报刊社出资办《大学时代》杂志社的“决定”。只好又重新做一个“决定”。
       看了荷洁写的三页“新闻述评”,总体还行,因为刚开始做。还没放得太开,幽默感少了点。但起点是不错的。
       晚上新风和小华都把出差的文字汇报材料送过来,我认真看了,都写得很简洁明了,到位。我写了五点意见,让大家一并传阅。
       从材料上得知,小华这次出差把照相机都丢了。
       5月31日星期五晴
       韩日世界杯今天下午开幕。为世界杯祈祷,为中国队祈祷,为世界的和平与发展祈祷。
       刚上班,小蔡就过来拿出资办杂志社的“决定书”。但愿这是到工商局注册的最后一次劳神。给开福区委书记×××写了一封信,他是我父亲的学生,几年前,我们颇有来往,后来他升官很快,音讯就稀疏了。昨天,叶仁波和谢乐军问我跟他有无关系,是否可以请动他吃一次饭。我说,试试吧。人都在变化,请不请得动谁知道!
       九点,和小龚、荷洁、小孙去望城湘江印刷厂,王建佳搞了一个车来接。这个厂我还是比较熟悉。技术力量雄厚,经验丰富,只是设备老化了,印刷效果让人担心。我们到厂房里转了一圈,杨厂长和殷厂长都陪着,他们的决心和信心都很大,一定要我们把创刊号放在那里印,说不赚钱都行。我委托军辉具体处理这件事。吃过中饭,回。
       下午荷洁和郑艳组织编辑部开会。我没有参加。以后他们的小会我都不参加。
       军辉要和星沙邮政局的同志谈关于走邮的事。我也不参加,让他去尽情发挥。我安排新风一起参与谈判。
       收到传达室转过来的五月份的邮费发票。看了让我大吃一惊。虽然只有206元钱,但五月份杂志社发信极少。细看,才知道,发往市外的信统统算了八毛,市内的还有好几封算了八毛,天啊,我到邮局去发都只要六毛。更重要的是,报刊社一年有多少信件发出去!简直是天文数字。这么大的数字,竟然没一厘钱优惠,和发一封信的钱是一样的,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不是蠢,就是有人在干侵吞集体财产的事情!
       6月3日星期一晴
       世界杯开局不错,场场比赛都有进球。只可惜代表亚洲的首支球队沙特输给德国队八球,让亚洲蒙羞。明天,中日韩一齐出场,相信会有些亮色。
       很早,新风就交给我厚厚的一叠“《大学时代》市场运作方案”,方案非常详实,目标明确,构思也很到位。当然,还有许多东西需要到实践中去检验和完善。我对市场这一块还是有信心。上周小袁提出要每年开一次工作站站长会议,这个提议是很有道理的,但是代价太大,目前我们很难做,一个是旅差食宿费数目不小,二是会议组织是件麻烦事,一年比一年档次要高,负担重,三是各工作站容易连成一片,给杂志社的工作带来难度。昨晚,我跟小袁做工作,小袁虽然有些保留意见,但还是接受了。慢慢来吧。
       今天新风和小雷到学校去了。各个方面都在行动。
       史铁生老师的夫人陈希米寄来了史老师的照片。回信感谢。
       和刘公一起审批5月份工资表。
       6月4日星期二晴
       今天一早上班,谢乐军打电话来,要我去开一个有关民办教育的会。八点半,在下面上班,欧社长、胡总、刘公他们都去,一到展览馆才知道是个全省民办教育的大展览,各个民办高校和中学都在那里摆了摊位,我弄了好大一撂资料,然后打电话要军辉和小袁赶到展览馆,逐一进行更深入、更具体的工作。
       回来后,谢乐军又来电,说要借我们的资料室一用,因为老楼的社长总编办公室要装修,有些东西需要地方吞吐,时间一个月左右。我同意了。叫人把资料室里的物件先搬出来。办公室一直对杂志社很支持,我们支持他们一下是应该的。
       下午,杂志社留了荷洁、郑艳值班,其他想看球的都是看中国队的比赛,为自己的球队加油。应该说,中国队正常地发挥了自己的水平,0:2也正常地反映了两队的实力。
       6月5日星期三晴
       上午刚到办公室,就接到办公室通知,要开会。原来明天《新闻出版报》的记者要来采访,欧社长意思是要重点采访《高中生》和《大学时代》两个杂志社。做了一些部署。
       新风和小雷继续去学校了,今天编辑部的王浪和小华也去了,明天小付也要下去,不错。
       和荷洁、郑艳谈编辑方面的问题,我说,从现在起,我的主要精力会转移到编辑方面来,因为离创刊号出版日近,几个编辑还没有完全上路。编辑部应该既要从严要求,又要保持他们的积极性。我要两个主任即使心里着急,也不要在言谈举止间表露出来,你们一急他们就乱,要有大将风度。每个编辑的稿子我会一个个过关。
       小雷今天战战兢兢地跑过来,说她犯了一个重大错误,她把工资表造错了,错的又正好是在她自己那一栏,多了400元钱。她要把钱拿出来。我摆了摆手说,那400元钱是奖励你的,你的工作非常出色。
       郑艳拿了最新的一期《凤凰周刊》给我看,说上面有一篇中国《读者》杂志社长与美国《读者文摘》杂志董事长对话的文章。我读了,很受启发,文章的主题就是要用人性的东西征服时尚的、热点的东西。前者才能立之久远,后者只会炫耀一时。我们办杂志一定要着眼于久远的东西、美好的东西。我对郑艳说,做杂志一定要感到一种快乐,这种快乐能让你自然而然地勤快,自然而然地思索,自然而然地奋斗。她说是的。让我们一起快乐吧。
       6月10日星期一雨
       早晨起来,下很大的雨。
       这几天很忙,也有些乱,日志就拉下来了。我刚把精力转移到编辑方面来,那边宣传画的印刷就出现了走规、偏色、裁切不齐等问题,军辉心里急,觉得编辑们逼得太急了。我立刻要他冷静下来。再急心不能乱。编辑们逼得急也是为了工作啊!小孙也有问题,他胆子还不够大,有意见不敢说,当场不说,到了我这里往往就耽误时间了。我告诉军辉,我们都刚开始搞这些事,出些问题是正常的,不出问题才不正常。但问题要早出,创刊之前,出什么问题都没大事。问题要是出在杂志上,麻烦就大了。
       6月12日星期二晴
       昨天没写日志。时间真是要掰开用了。
       看了十来篇稿子,打回去了三分之一,还是有些很不错的作品。编辑们也正在慢慢走上正轨。要小孙做了一个封面给社办公室,说是要上什么湖南期刊地图。
       晚上在三味食府请社里的水电工、电脑安装工等吃饭。他们是社里专干脏活累活的,平日无人问津,这次筹办《大学时代》,他们真的是随叫随到,兢兢业业,所以,我要军辉把他们拢起来,吃一顿饭,表示感谢。他们都很感动,说这是破天荒第一次。
       这都是昨天的事了。下面要说今天的。
       上午去新闻出版局拿有关到外地办发行站的文件。这事儿做起来蛮麻烦,回来跟小袁商量了一些对策,叫他赶快通知“江西工作站”,先撤牌,先作为发行代理商工作再说。
       下午留在家里和枝枝看了阿根廷对瑞典的生死战,结果一比一打平,阿根廷惨遭淘汰。真的是让人大跌眼镜,法国人、阿根廷人都要打道回府了,接下来呢,是不是意大利人?葡萄牙人?
       6月14日星期五雨
       忙呀!
       宣传画印得不行,让王建佳全部提回去重印。他们的态度还好,准备用一种更好的纸,不加钱。
       郑艳今天下午要到上海、南京去,陪张五常教授作巡回演讲,而且不要她出一分钱。我让她捎一瓶酒鬼酒给张教授,谢谢他对我们杂志社的支持。
       武汉赵国泰老师寄来20本《高中的疼痛》的样书。这是一本我最盼望出版的书,是我的第一个长篇,我很在意的一部作品。但愿读者能喜欢。
       明天是端午节,给员工每人发慰问费300元。
       下午碰到刘公,他谈到我们的奖惩办法中还有一些细节有待商榷,并提了一些建议,颇有道理。到办公室后,我转告给新风,请求根据刘公的意见起草一个详细的市场运作方案,包括广告刊例。
       6月19日星期一阴雨
       到处是涨水的消息。据说今年的洪水要大过1998年,真让人紧张。
       这几天事情多,多头多绪,党委要去南昌搞活动,我们支部是组织者,我负责活动安排。人少,没办法,推都推不掉。
       办执照也通过这几天紧锣密鼓地冲刺,终于昨天小蔡把《企业法人营业执照》拿过来了,今天和军辉一起去长沙市技术监督局办法人代码证。下周就可以去税务局登记,到银行拿账号了。
       荷洁把第一期的目录拿给我看,总体上还不错,创刊号应该有质量的。但我发觉用稿量也非常的大,编辑们准备了那么多稿子,经这一用,只剩下十来篇了。我要荷洁敲打一下各位,千万不能松劲。
       6月20日星期五阴多云
       小华交了她的近作《不如成精》给我看,要我提意见。我读了,对她说:“文字还是那么好,语言的感觉很到位;但要避免堕入‘小女子散文’的窠臼,那样会妨碍你成为一名真正的作家。”过一会,她又拿来她的新作《与水果谈恋爱》来,这篇干净、流利,读来让人满口噙香。我在文后写道:“小华的才气要变成一种‘才思’,这种变化必须做好两件事,一是多读书,多去交换别人的思想;二是多贴近自然,探索大自然中的人文奥秘。这两点都非常重要。要小心呵护自己的才气,就像呵护自己的美丽一样。才气与美丽都是容易消失的。”
       下午开全体员工会,先总结,后布置。大伙儿的劲头挺足,看来我们的事业一定会前途光明。开完会,把创刊号的稿件送给刘公最后定夺,嘴里轻轻吁了一口气。但我暗暗对自己说,一切都还刚刚开始。
       (注:《大学时代》已于2006年12月停刊)
       资料写作者:吴昕孺,编辑,现居长沙。以上资料由作者本人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