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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骂由我]猫与老鼠
作者:张 峰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4年 第0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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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库里的老鼠为了笼络新来的花猫,弄来了不少的鱼,请花猫日后多多关照。
       花猫望着那一大堆鱼说:“老鼠,我所欲也;鱼,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老鼠而取鱼也!”说完,花猫就到一边吃鱼去了,洞里的老鼠喊一声“万岁”就倾巢而出,纷纷向谷仓涌去……
       一
       月初,花猫拿着电喇叭对全仓库的老鼠频频发出紧急通知:“紧急通知,接上级指示,本月为灭鼠竞赛月,各仓库凭上交的老鼠尾巴参与评比。为了我们仓库的荣誉,请各位老鼠积极配合,忍痛割爱,尽快上交各自的尾巴。”
       第二个月月初,花猫从上级那里领回了灭鼠突出贡献奖:10条大鲤鱼。全仓库的老鼠为载誉归来的花猫举行了一场盛况空前的庆功舞会。遗憾的是,与会的老鼠们屁股后面都空空荡荡的,没了尾巴。
       三
       仓库的墙壁上一夜之间就刷满了醒目的灭鼠标语,什么“严厉打击不劳而获的老鼠”啦,什么“灭鼠除鼠,利国利民”啦,“对老鼠的放纵就是对人民的犯罪”啦,“坚决灭鼠是仓库工作中最大的政治”啦,等等,看得小老鼠心惊肉跳。小老鼠对大老鼠说:“妈妈,看来风向要变了,我们还是赶快回洞子里去躲起来吧!”
       大老鼠毕竟经过风雨见过世面,说:“孩子,你太小,还不懂得‘墙上喊得越凶,地上抓得越松’的道理。这样的标语我见多了。经验告诉我,这回八成是上级领导又要来仓库视察工作了。花猫先生弄的这些玩艺,是专门给它的上级看的。”
       四
       花猫在仓库执政两年,老鼠中的诗人红尾巴鼠写了近千首颂诗献给花猫,平均起来一天一首还多。诗鼠在它的颂诗里尽情讴歌花猫的仁慈、勤政和清廉,充满激情地赞颂了伟大的猫鼠友谊。这些颂诗,看得花猫心花怒放。红尾巴因此与花猫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当然:红尾巴也被库鼠们评为了“鼠民艺术家”和“功勋诗鼠”。
       到第二年年底,在一次全国范围的突击大检查中,花猫管理的仓库被查出因鼠害亏空了粮食数百吨,花猫因此被撤职查办,据说还将以受贿罪、玩忽职守罪送上法庭接受审判。红尾巴诗鼠听到消息后,第一反应是挥笔作诗,大骂花猫贪赃枉法、作威作福和草菅鼠命。红尾巴诗鼠的批判诗像它以往的诗歌一样迅速传遍了老鼠王国。有老鼠质疑说:“红尾巴不是与花猫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吗,怎么转眼就翻脸了呢?”别的老鼠都说:“你真是个呆子。我们老鼠怎么可能与猫产生什么友谊呢?要有,那也只能叫做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