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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浊扬清]揣摩学及源与流之关系
作者:江 源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4年 第0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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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自古盛行揣摩学。在封建时代,不惟奴才要学会揣摩主子的心思,主子也要懂得揣摩奴才的动向。奴才会揣摩,才能讨得主子的欢心与赍赏;主子懂揣摩,方能更好地驾驭奴才。揣摩是一种估测,便有个准确与否的问题。揣摩准了,自然,皆大欢喜;如果揣摩错了,后果将是不堪的。秦代赵高“指鹿为马”的故事人们都很熟悉,那位不懂得赵高用意的秦二世胡女先生说,丞相你错了,把鹿说成了马。如此“天真幼稚”的低智商者怎能坐稳江山?一些榆木脑瓜的臣僚不同意赵高的瞎说,后来都难逃赵高的加害;惟有深谙赵高用意的阿谀奉承或假装糊涂不吭声者才得以自保“安全”。故揣摩学,旦在官场盛行,便假话盛行,是非混淆,说轻点会败坏官场风气,说重点会贻害社稷江山了。
       这里再讲一个揣摩错了招致杀身之祸的故事:取大唐政权而代之的短命王朝后梁的开国之君朱全忠(朱温)未登基前,“尝与僚佐及游客坐于大柳之下,全忠独言曰:‘此柳宜为车毂。’众莫应。有游客数人起应曰:‘宜为车毂。’全忠勃然厉声曰:‘书生辈好顺口玩人,皆此类也!车毂须用夹榆,柳木岂可为之!’顾左右曰:‘尚何待!’左右数十人,卒言‘宜为车毂’者悉扑杀之。”朱全忠对榆木才能为车毂而柳木不宜为车毂的常识是心中有数的,他故意说那番话,他的僚佐们揣摩不透他的用意都不应声,而那几位游客想顺其意起而附和,做了冤死鬼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这个故事固然告诉人们,拍马屁如果拍到了马腿上会自取其辱,却更让人领会到了“伴君如伴虎”的险恶。朱全忠本是农民起义军领袖黄巢的部将,后来叛农民军降唐;降唐后又反唐,他不仅在政治上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在作风上也是个喜怒无定,让人难以揣摩其心思的诡诈凶残之徒。
       中国历史上也有个别“开明之君”是鄙夷揣摩学的,唐太宗就是一位。“贞观初,有上书请去佞臣者,太宗谓曰:‘朕之所任,皆以为贤,卿知佞者谁耶?’对曰:‘臣居苹泽,不能知佞者,请陛下佯怒以试群臣。若能不畏雷霆,直言进谏,则是正人;顺情阿旨,则是佞人。’太宗谓封德彝曰:‘流水清浊,在其源矣。君者正源,人庶犹水,君自伪作,欲臣下行直,是犯源浊而望水清,理不可得。朕常以魏武帝(曹操)多诡诈,深鄙其为人。如此,岂可堪为教令……”’唐太宗正是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态度来治国,不对臣属胡乱猜忌,不玩弄权术“考验”臣属是否赤胆忠心,深晓上梁不正下梁歪,源浊而流难清的道理,才能开创出“贞观之治”政治清明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