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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现实]科研人员为什么争着做官?
作者:李启咏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4年 第0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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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两会”期间,中国载人航天工程飞船系统总设计师戚发轫委员说:“现在有些科研人员不愿在第一线科研攻关,而总想着去当什么处长,更愿意到管理部门去。”一些委员分析说,科研领域的“官本位”心态,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今某些官员手中特权较多、社会地位较高的现实;同时,也显示出社会在尊重科研人员、建立有效的激励机制上,尚有很多有待改进之处。
       现在,岂止是科研人员,哪个行业的专业技术人员不希望自己能戴一顶官帽呢?有很多人,为了做一个小小的科长、校长或是主任什么的,使出浑身解数,用尽了各种奸诈手段。很多有本事的人,智力能力超群,却不肯去兴办实业。爱争着做官,是中国社会生活中的一道奇特景观。
       本来,做官很辛苦,单位成员的吃喝拉撒都要操心,要忙着办理各种繁琐事务,还要开各种会。可谓有案牍之劳形,有矛盾之扰心,远不如当老百姓那么心静。而且,做官所得到的行政职务补助也是很少的,比本单位成员高不出多少。可是,为什么大家还是对官位趋之若鹜?
       原来、根本的原因是特权在作怪。这也实在不算什么奥秘。特权带来了什么?
       最吸引人的是物质利益,但精神利益也非常重要。做了领导,下级会看着你的脸色说话,你说的话都是正确指示,你说月亮是三角形的,很多人会跟着说:“月亮的确是三角形的,还是领导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你在单位里独裁家长制,马屁精会赞叹你“有魄力”;你松松垮垮没有主见,吹鼓手会颂扬你“有民主作风”。领导听到的话,都是好听的温暖人心的有按摩作用的好话,使人颇有成就感和尊严。
       此外更有政治利益。做官是铁打不动的终身制。你是县级,走到哪个单位都是县级。而且只升不降,顶多平调。上级下来的荣誉利益,比如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头衔啊,领导们近水楼台先得月,普通的专业技术人员哪有机会?要做大一点的官,须先做小一点的官,顺着台阶往上走。不像在法国和英国,普通的没有任何公职的人,也可以凭借能力报名竞选州长县长。
       因此,要解决问题,必须从取消特权方面入手。特权没了,人们就对做官不那么感兴趣了。专业技术人员才会安心于自己的工作,才会激励社会成员献身于实业。要取消特权,须先民主起来、平等起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