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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记忆]三千里江山不倒的红旗
作者:木 青

《今古传奇》 2006年 第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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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认为我的一生是与众不同的特殊的一生。我的一生,只不过是献给了祖国和民族的一生,是与人民一道度过的一生,我能为此而自豪,就感到满意了!
       ——金日成
       对现代世界来说,金日成就像一个解不开的谜。他重感情、讲义气、有个性、有魅力,无论何时,朝鲜总能保持政治上的独立,不看大国眼色行事,哪怕在经济上付出代价。他是朝鲜人民心中不倒的红旗!
       人们一直不明白,他到底要把贫困的朝鲜人民引向何方?虽然对他有多种猜测,但连最愤恨他的美国人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英雄。
       竭思虑,谋统一大业
       1946年,朝鲜共产党和新民党合并成立朝鲜劳动党,金日成当选为总书记;随后,成立了北朝鲜临时人民委员会,金日成当选为首相。
       苏美双方根据雅尔塔协定分别从朝鲜撤军后,金日成开始一步步朝统一的目标迈进。
       他进行了大规模的土地改革,使贫苦农民得到了土地,深受朝鲜人民的拥护;同时,他还派遣了上万名朝鲜青年前往苏联接受军事训练,并从苏联进口了大量军事装备;此外还在南朝鲜发展了地下党组织。
       而此时的南朝鲜在李承晚的统治下,工农业总产值的80%都落入了官僚和美国人的腰包,社会动荡,罢工运动和农民起义此起彼伏,连麦克阿瑟都认为是一场灾难。金日成认为统一的时机来临了。
       1949年3月,金日成访问苏联,为统一朝鲜问题寻求斯大林的支持,斯大林却表现得很冷淡。
       1950年1月17日,朝鲜驻中国大使李初严即将赴任,苏联大使特科夫受邀出席了欢送会。
       在宴会上,金日成大声地与中国贸易代表交谈。午宴后在接待室,他又故意用俄语对李初严说:“在中国要大胆工作,因为毛泽东是我的朋友,而且将会永远帮助朝鲜。”这些,无疑都是说给特科夫听的。
       金日成还对两位大使顾问说:“朝鲜南部的人民信任我。如果统一的事拖得太久,我会失去人民的信任。如果现在有可能见斯大林同志的话,之后我会争取与毛泽东会晤。毛泽东曾保证过,在结束中国国内战争后给我提供援助。”他又加强了语气,说,“我还有其他的问题,尤其是建立共产党情报局东方局的可能性问题,要向毛泽东征询意见。”
       说完,金日成又走到特科夫面前,说:“我是否能见斯大林同志,讨论南方的局势和攻击行动?如果不行,我就要去见毛泽东!”
       特科夫不敢耽误,马上将情况报告给了斯大林。
       金日成不知道,此时毛泽东正在苏联访问并和斯大林进行了会谈。在会谈中,斯大林用期待的口气对毛泽东说:“中国革命胜利的经验值得推广,我们期望亚洲有更多的地区运用中国的经验取得革命的成功。”随后,他话题一转,用商量的口气问,“金日成告诉我,他想对南方采取行动。我认为他可能过高地估计了形势。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毛泽东说:“年轻人勇气可嘉,我们应该帮助。但我认为,朝鲜现在面临着复杂的局面,应该慎重行事。”显然,毛泽东不太赞成金日成在没有完全弄清情况之前就采取行动。
       1月19日,斯大林接到了特科夫发来的电报。也许是担心金日成会和毛泽东走得太近,11天后,斯大林回电表示赞同金日成的统一计划,在毫不遮掩地要求朝鲜每年向苏联提供两万吨铅的要求后,还提出让金日成到中国听听毛泽东的意见。斯大林的目的很明确,他不愿对金日成的计划承担责任。
       接到电报后,金日成兴奋异常,他认为再说服毛泽东应该不成问题。2月5月,金日成来到北京。当晚,他满脸喜悦地对毛泽东说:“斯大林同志已经同意了我的计划,但关于这个问题的最后决定,必须取得中国同志的同意。”
       毛泽东很客气地说:“你们的李相朝已经多次和我谈过这个问题了,我都告诉他现在还不可以。”
       金日成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他平了平气,固执地解释说:“苏联已经帮我们做了许多准备工作,只要中国同意,我们不需要任何帮助。”
       毛泽东把手一摆,说:“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我需要请苏联大使向斯大林核实一下。”说完,便中止了会谈。
       回到书房,毛泽东陷入了沉思。在他的桌上,放着一封信,那是一年前国民党战略家杨杰从香港寄来的,他建议毛泽东在大陆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先集重兵攻下海南和台湾,以打破美日可能的海洋阴谋,彻底断绝蒋介石的后路,然后再攻取大西南大西北。杨杰的建议得到了毛泽东的首肯,可现在……
       第二天晚上,苏联大使拿着斯大林的电报来见毛泽东。斯大林肯定了金日成所说的内容,还强调说:关于朝鲜统一,必须由中国同志作最后的决定。这封电报软中带硬,看似征求中国意见,实际上是把责任推给了中国,逼迫毛泽东表态。毛泽东知道自己不得不同意了,他对苏联大使说:“我完全同意金日成同志的计划。请转告朝鲜同志,如果需要我们的援助,最好也签订一个友好同盟条约。”
       5月15日,金日成和毛泽东再次会谈。毛泽东明确地对金日成说:“以前我考虑首要是解决台湾问题。既然统一朝鲜的问题已经得到莫斯科的批准,我同意先统一朝鲜。不过,要注意日本军队参战的可能性,只要有两三万日本人参战,战争的进程就可能延长,还要当心美国人参战。当然,如果美国参战,我们一定会出兵帮助。”
       金日成对毛泽东所说的危险毫不在意,他笑着说:“中国同志多虑了。日本绝不会参战,即使有几万人,也改变不了局面。至于美国,更没有必要担心,斯大林说过,帝国主义不会干涉朝鲜。”在金日成心目中,只要毛泽东点头同意他的计划就行了,他根本不需要中国的援助。
       毛泽东说:“帝国主义的事我们作不了主。我们不是他们的参谋长,不能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准备一下还是有必要的。我们在鸭绿江边摆三个军,帝国主义如果干涉,只要他们过了三八线,我们一定打过去。”
       金日成一面表示感谢,一面婉言谢绝。
       有了支持,金日成开始放手为统一作准备。同时,南朝鲜方面也在叫嚣用武力消灭共产党。1950年6月25日凌晨,朝鲜战争爆发了。
       一直关心朝鲜动态的还有蒋介石。自从逃到台湾后,他时刻担心解放军进行渡海作战。当他得知粟裕在为解放台湾筹划时,立刻为流亡菲律宾做好了准备。不久前,驻韩大使邵毓麟对他谈起朝鲜局势时说:一旦战争开打,美国必将干涉,台湾可保无恙。
       战争爆发当天,蒋经国跑进屋喊道:“爸爸!韩战爆发了!”“天父伟大!”正在喝鸡汤的蒋介石站起来高呼,鸡汤泼了一身,罕有的失态。朝鲜战争成了蒋介石的救命稻草。
       战争之初,金日成领导的人民军势如破竹,仅三天就攻克了南韩首府汉城,并以凌厉攻势全面南进。两个月后,几乎占领了整个南朝鲜,把李承晚的军队赶到了釜山半岛的角落。可是,麦克阿瑟指挥的美国军队,打着联合国军的旗号,突然在仁川登陆,打了金日成个措手不及,人民军溃不成军。
       金日成看着一封封告急电报,才明白自己和斯大林都错误地估计了形势。这时,百万中国人民志愿军在彭德怀的带领下,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鸭绿江,和骄横的美国军队交上了手。1953年7月,美国人不得不在停战协议上签了字。
       朝鲜停战后,金日成无可争议地成了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的领袖,他看着残破的三千里江山,百感交集。
       施铁腕,展枭雄本色
       朝鲜停战后,金日成带着未酬的壮志,开始了近半个世纪的掌权生涯。
       1953年和1955年在党内斗争中,金日成以“美国间谍”罪处死了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李承烨和朴宪永,之后又清洗了以许哥和武亭为代表的亲苏派和亲华派,1967年,金日成清除了他最后的对手甲山派后,完全掌握了朝鲜的党、政、军大权,成为至高无上的领导人。
       金日成选择了全力发展军事、武力统一南方的强军备战之路。他时刻在找机会给韩国以致命一击。
       1967年的一天,金日成对时任人民军总参谋长的崔光说:“美国的傀儡朴正熙在南方实行独裁,搞得天怒人怨。我们要是派一支突击队潜入南方,出其不意地干掉他,一定会造成南方政坛的混乱,南方人民会趁机起义,我们就可以支援的名义出兵,一举拿下南方,把美国人赶走,实现祖国的统一。”
       崔光一向唯金日成之命是从,连忙赞同道:“将军,您的意见很对!我勇敢忠诚的人民军战士一定能出色地完成这个任务。”
       就这样,崔光在金日成的部署下,组建了一支31人的精干突击队。经过短暂的训练后,突击队于1968年1月,身着韩国第二野战部队军服,穿过停战线,进入韩国境内。
       21日,突击队到达汉城市北岳山路。突击队长朴载庆登上一块山石,向下望去,青瓦台总统府一览无遗。他兴奋地说:“同志们,用不了多久,这里的枪声将再一次震惊世界,祖国的统一将在我们的行动中拉开序幕。”
       突击队员们列队向青瓦台挺进。不巧,半路上碰见北岳路派出所所长钟种。钟种曾在第二野战部队服过役,知道这支部队一般是不会到首都来的,这引起了他的怀疑。于是,他上前拦住突击队进行盘问。眼看就要露馅,朴载庆强令突击队开火。枪声惊动了驻守在青瓦台的韩国军队,大部队立即向突击队包抄过来。经过一番血战,只有朴载庆、金新朝等三人杀出了重围。
       朴载庆三人在军事分界线又陷入了包围。金新朝抱起一个手雷,打算掩护队友,便朝相反的方向跑去。朴载庆和另一名队员向停战线猛冲过去,韩国士兵一阵乱枪将那名队员打倒在地,背部负伤的朴载庆扔出一个手雷,咬着牙冲过了停战线。金新朝准备拉响手雷,和韩国士兵同归于尽,却被一个韩国士兵夺下手雷,打昏在地。
       刺杀任务失败。三十几年后,朴载庆成了朝鲜人民军总政治局的副总局长,被擒获而留在韩国的金新朝成了一名基督教牧师。
       盛怒之下的朴正熙下令派遣一支同样是由31人组成的小分队,到平壤执行“刺金”行动,并秘密注销了他们的身份。
       小分队被带到汉城西海岸的一个叫做西尔米的小岛上接受地狱式训练。
       最初,训练被认为只需持续3个月,但随着韩朝双方关系的缓和,3个月延长了3年,残酷的训练让这些特工忍无可忍。
       1971年8月23日,一名特工假装有事,走进了营地司令官的办公室,用铁棒砸向了司令官的脑袋。叛乱很快转变成营地大屠杀,17名特工或被枪杀或在逃离小岛时被淹死。冲出重围的特工们劫了一辆巴士,前往朴正熙的官邸。据说,他们是想找朴正熙报仇。半路上,他们遭到了韩国警察的围追堵截。绝望之下,几名特工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活下来的四个后来也都被处死。
       金日成的统一计划不得不再次推后。但无论是统一还是治国,他都希望能得到中国的支持。金日成甚至这样评价:从某种程度上说,朝鲜革命是中国革命的一部分。
       自1950年4月起,金日成曾先后30多次访问中国,与中国三代领导人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1976年毛泽东逝世时,金日成立刻提出要前来中国吊唁,但由于 “四人帮”的干预,中共中央表示不邀请外国人来北京。于是,他和夫人金圣爱亲自选摘鲜花,制成花圈,委派当时的副外长全明珠送到北京。他还亲自到中国驻朝鲜使馆悼念。周恩来逝世后,金日成决定在1958年周总理访问过的咸兴化肥厂塑建周恩来铜像。铜像落成后,金日成又邀请邓颖超访朝,亲自陪同她去参加铜像揭幕仪式。在朝鲜,再没有第二座为外国领导人塑立的铜像。
       1991年10月,金日成再次访华,江泽民主持欢迎宴会,与金日成进行会谈,还陪同他访问了扬州。年届八旬的金日成,兴致勃勃地访问了南京、济南,游览了泰山、曲阜,赞扬了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取得的巨大成就。当时邓小平年事已高,但还是破例会见了老朋友金日成。
       由于金日成采取了优先发展军事的国策,国民经济的一半成果全部转到军备上面,朝鲜人民的生活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积极性受到了挫伤。而韩国,则以发展经济为首要,优先发展民用工业,在炼钢、造船、电子等方面居于亚洲前列,步入了世界富国的行列。
       南、北双方的经济差距越来越大,金日成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他迫切需要中国的支持,在与江泽民、杨尚昆的会谈中,他表示:苏联解体,东欧转向,美国挟海湾战争胜利之余威,很可能采取各个击破的策略,迫使剩下的社会主义国家就范,中国应该担负起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领袖的责任,与美国抗衡,同时要求中国协助其发展弹道导弹。
       江泽民明确地告诉金日成,中国“决不当头”,当务之急是发展经济,多元化时代,美国不可能为所欲为,如果朝鲜受到军事威胁,中国也决不会坐视不顾,可以帮助朝鲜发展防御性武器。
       在这次会谈中,金日成通报中国,因为年龄关系,他将逐渐退出一线,由其子金正日主持工作。
       为了帮儿子赢得最高权力,金日成逐步清除了会对金正日继承大业构成威胁的高级官员,并于1991年委任金正日为人民军最高司令,尽管金正日除了曾赴东德空军学院就读外,实际上没有任何军事经验。
       1992年4月,金正日晋升至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大帅之列,一年后出任国防委员会委员长。金日成一步步地扶助儿子登上了朝鲜最高领导人的宝座。
       惜友人,显铁汉柔情
       1994年6月,朝鲜半岛的局势再度紧张起来,美国指控朝鲜正在试验核武器,要求其无条件接受国际原子能机构特派人员的检查,如果拒绝,美国将呼吁国际社会联合对朝鲜进行严厉制裁。
       金日成是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老来更是如此。就在美国总统克林顿扬言要和英、法等国联合行动的时候,朝鲜人民军导弹部队在日本海试射了一枚反舰导弹。虽然只是一枚常规的蚕式改进型导弹,但这个行动无疑表明了金日成的姿态:你要敢对我来硬的,我就敢给你回硬的。
       6月16日,美国前总统卡特在平壤见到了金日成。卡特带来了一个令金日成激动不已的信息:韩国方面提议邀请金日成访问汉城。
       在与卡特的会谈中,金日成发现,美国人远远不像当年那样专横跋扈,盛气凌人,而且也不想用武力来解决这场核危机。他颇为感慨地对卡特说:“平壤和华盛顿之间存在的是信任危机,缺乏的是互相信赖。”卡特不失时机地接上说:“我这次来访,就是双方在建立彼此信任方面迈出的第一步。”
       卡特在平壤逗留了3天,金日成天天都与其进行长时间会谈,最后一次会谈加上参观、宴请活动一共持续了6个小时。金日成的夫人十分担心,再三劝告他要注意休息,而他却没往心里去,仍旧白天参加会谈,晚上处理文件,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
       卡特走后,金日成仍未休息,他要布置北南首脑会谈,制定与克林顿的谈判方案。审查完会谈方案后,他又马不停蹄赶往农村视察。
       近几年,朝鲜的农业形势一直不好,据说还饿死了人,可各级领导不敢上报。现在正是夏收时节,浮夸之风可能又刮起来,这样的大问题他事必躬亲。
       金日成下到田间检查作物生长情况,看到遍地的杂草和稀稀落落的庄稼,眉头紧皱起来。刚才在道委员会得知此地没有完成粮食收购计划,他已经发了一通脾气。
       离开农田,他又到村中访问,一家农舍的主人连声说托金主席的福,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了。但金日成环顾四周,只见家当破破烂烂,大人小孩面黄肌瘦,不禁心头一阵酸楚,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当年参加革命时,农村的生活也不过如此,没想到革命了这么多年,农村还是这么穷,这是为什么?看来都是我没有领导好,我对不起你们!”说到这里,金日成落下泪来。一旁的官员和百姓也受到了感染,掉下了眼泪。道委书记见状,急忙跪倒在地请求处分,金日成扶起他,安慰道:“责任在我,在中央,不在你们。”
       金日成就农业问题作了一番指示后,准备赶到他的办公地妙香山别墅。可这时,突然风雨大作,飞机无法起飞。金日成拒绝了当地官员要其住上一夜的请求,决定改乘火车。
       列车向妙香山疾驰,金日成再次修改同克林顿谈判的方案,这是一次关系朝鲜前途的关键性战役,只能打好,不能打坏。既然美国不要战争,那么朝鲜也需要休养生息,如能裁军50万人投入建设,朝鲜的经济就能上一个大台阶。前两年,南朝鲜裁军20万,可他们有美国人在后面撑着,但朝鲜却没有后援。所以要在谈判中争取美国援助,基本上解决朝鲜的电力能源、安全和粮食问题。金日成认为,粮食问题是首要的。他想:“看来,必要时要学习中国解决粮食问题的方法了。”望着窗外的风雨,金日成想:等朝美关系正常化以后,我要彻底退下来,带上孙子们去金刚山海岸踏踏实实地休息。
       7月7日夜里,专列一路颠簸来到熙川。下了火车,金日成又转乘汽车赶到妙香山别墅。刚住下,就让秘书汇报近日发生的情况。可他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76岁的赵明选上将死于脑溢血。
       这个消息像重锤一样敲在金日成的心上。赵明选和金日成几十年来患难与共,情同手足。这已是一个月以来,第三位离他而去的上将了。
       金日成重感情,对革命元老更是关怀备至,极为尊敬。每逢军事节日,官方都要进行庆祝,金日成只要有空,必和抗联老战士聚会。
       金日成定了定神,追问采用了什么救治方法。一听说采用的保守疗法,便叱问道:“为什么不开颅抢救?这些医生就是怕负责任!把院长给我找来,当面给我解释清楚!”他越说越生气,全身打起了哆嗦,突然,一口气没上来,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顿时乱作一团。保健医生闻讯赶来,经检查后认定是心脏病急性发作。金日成心脏从未出过毛病,因而整个别墅里竟找不出急救的药物。
       经过紧急商量,决定把金日成送进平壤的烽火医院抢救。直升机奉命而来。可是由于天降暴雨,山区能见度太差,匆忙赶来的直升机,竟撞在半山腰上坠毁了。第二架直升机经过一番努力,才在离别墅区50米处降落。随行人员打着雨伞,七手八脚地用担架将金日成抬上飞机。
       烽火医院终归回天无术,1994年7月8日凌晨,金日成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金日成逝世的噩耗传来,朝鲜举国哀痛,全国2200万人中到平壤吊唁的竟达1000万人。人们为制作花圈,平壤市的所有鲜花全部售罄,不得不从北京紧急空运鲜花到平壤。许多在海外的朝鲜人也赶到平壤吊唁,甚至不少韩国政界、商界要人也冲破韩国当局的禁令,经第三国到平壤锦绣山表达哀思。追悼大会于7月20日举行,金正日率百官守灵,群众哭声震天。在平壤的金日成塑像前,成千上万的市民长跪不起,痛哭失声。
       随着金日成的离去,国际社会也一致认为,二战后对抗性的国际政治格局也将降下帷幕。
       金日成带着未完成的统一心愿离开了。但对于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他绝对是个英雄!他在朝鲜人民中享有极高的威望,赢得了人民的尊重。
       金日成的一生是传奇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是英雄的一生!正是:
       揭竿长白创义勇,血战镜泊建奇功。
       虎踞东亚五十载,对峙三八亦称雄。
       挥师南下图统一,饮恨洛东业未成。
       后人评说朝鲜事,至今犹叹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