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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世档案]当权力成为一种乐趣
作者:鲁先圣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4年 第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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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总结反思前苏联倒台的原因时,原部长会议主席雷日科夫曾经很沉重地说:对于当权者来说,权力应该成为一种负担。当它是负担的时候,它就会稳如泰山。而当权力变成一种乐趣的时候,那么就会势如累卵,一切也就完了。
       雷日科夫的这段话,令人深思。前苏联的后期,特别是勃列日涅夫的晚年时代,他把自己的主要精力用在稳定干部的“军心”上。所谓稳定“军心”,就是通过颁布各种条例、规定,千方百计地把各级干部的利益要求固定化、规范化、制度化,通过满足他们的这种要求,使他们对上级,也就是对最高领袖保持忠心。譬如,在福利补贴上,以前是象征性的,而且范围很小,仅仅限于一些年龄较大,资格较老,超负荷为党和国家工作的最高领导层。但是,到了后来,就普及化了,制度化了。哪一级的领导得到什么样的补贴都有明文规定。在车辆、住房等等许多方面都有了制度化的规定。只要是沾上了官气,你的利益就会随之而来,就等于进入了一个特殊阶层。
       这样形成的结果是,不择手段地当干部、向上爬,成为社会的基本追求,官本位意识被无限制地强化。
       同时,大肆提拔亲信进入领导层,培养嫡系部队,来维系自已的权威。而得到利益的下级和被提拔的亲信,也希望有关系的领导在台上,以使自己的利益得以维持。所以,在各级干部中间,形成了上下互相需要、相互依赖的利益集团。
       这个时候,权力成为了一种乐趣。因为得到权力就是得到了利益。
       但是,至关重要的一点被当时的领导者忽略了,那就是他们的这个利益游戏规则,与这个规则的载体——人民群众,越来越远了。而且他们的这个规则,恰恰是建立在人民群众的利益之上的,是以剥夺普通群众的利益,是以拉大与普通群众的利益距离为前提的。
       前苏联倒台前不久,当时的苏联科学院在全国范围内做了一个关于党的威信的调查。被调查者认为苏共仍然能够代表工人利益的占4%,认为能够代表全体人民利益的占7%,认为苏共能够代表全体党员利益的也仅占11%,而认为苏共代表党的官僚、干部、机关工作人员利益的高达85%!在前苏联倒台前夕,人民对于党的评价竟是这个样子的。
       结果不言自明,腐败现象迅速地在各级蔓延开来。为了向上爬,为了得到上级的青睐,不择手段地行贿送礼,千方百计地攀亲结贵。这样使得那些真正想为国家建功立业的有识之士被冷落了,被疏远了。在各级干部队伍中,都是些靠行贿靠亲信关系上来的人,这些人不仅仅不学无术、不务正业,而且靠着自己特殊的上下关系,变本加厉地徇私枉法,使国家和党正常的政治生活和工作渠道被彻底扭曲,也使得人民群众的抵触情绪越来越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