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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笛无腔]弹指一挥10年间
作者:钱 坤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04年 第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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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年前别人的笑话常常让我捧腹大笑;伯年后只有老板的笑话才能让我捧腹大笑——即使已经听他说过N遍了。
       10年前我以为我的生活至少会有999种可能;10年后我知道我的生活只有两种可能——晚上回家吃饭和晚上不回家吃饭。
       10年前一个爱写诗的同学与我促膝谈心,告诉我文学是一个好东西;10年后做了老板的他又与我促膝谈心,告诉我钱是一个好东西。
       10年前我是这个城市里被嘲笑的外来者;10年后我嘲笑这个城市里的外来者——但不嘲笑比我有钱的外来者。
       10年前津津有味地看偶像剧,插播广告时,连忙换台或者上厕所;10年后津津有味地看各种广告,逢到偶像剧,连忙换台或者上厕所。
       10年前我听见别人说谎,立刻会大声地揭穿;10年后我听见别人说谎,笑笑,就走开了。
       10年前我常常犯傻;10年后我常常很会装傻。
       10年前我因为不懂而痛苦;10年后我因为懂得而痛苦。
       10年前我对一个女孩子说:“我爱你。”她说:“对不起,我还小。”10年后我对一个女孩子说:“我爱你。”她说:“对不起,我还小。”
       10年前明知道那个女生很喜欢自己,也不敢追她——怕被拒绝;10年后明知道那个女人不喜欢自己,还要去追她——被拒绝也无所谓。
       10年前,别人告诉我一个故事,我假装不信,其实是相信的;10年后,别人告诉我一个故事,我假装相信,其实是不信的。
       10年前我以为孩子是一个奇迹;10年后我知道母亲才是一个奇迹。
       10年前我认为我需要爱;10年后我知道很多人需要我的爱。
       10年前交过一个笔友,她寄来一张红色的香山红叶书签d0年后整理书柜时,忽然掉出这张书签,还有几封信。信扔了,书签被随手一搁,后来也找不到了——保存了10年的东西,几秒钟之间,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