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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快餐]断臂
作者:王喜成

《故事林》 2006年 第1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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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大伟在公路边开一间小卖店,每次都是妻子姬小娜去县城进货,有人跟吴大伟开玩笑:“姬小娜那么漂亮,让她去城里进货,你就放心?”
       吴大伟淡然一笑:“要是连自己的老婆都不放心,还算个男人吗?”
       可是,让吴大伟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天姬小娜从县城回来,沉默半晌后,突然提出要跟他离婚,她说那个开批发部的老板死了老婆,死磨硬缠要娶她。她说她说不上爱他,可他银行里有数十万元存款,光房产就有好几处……
       姬小娜从手提袋里掏出两沓百元大钞拍到桌子上:“这是两万元,是那个开批发部的老板让我转交给你的。”
       吴大伟愣怔了半天,悲叹道:“我要是收下这钱,不就等于把你卖给人家?请把钱还给他,你一定要离婚,我跟你去民政所办手续就是了。”
       姬小娜没想到他这么干脆,禁不住流下眼泪:“这年头真难得有你这样铁骨铮铮的男人,不过穷日子我过怕了,实在不想再过了。这样吧,我今晚不走了,尽心尽意陪你一夜……”
       吴大伟心想,眼下还没有离婚,她还是自己的妻子,他没有理由赶她走,只好答应了她。可他实在没有心情跟姬小娜上床,他让姬小娜一个人睡到床上,自己则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忽然有人敲窗户,吴大伟走过去打开窗户,见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粗壮男人,说要买瓶酒。吴大伟说半夜三更的买酒干什么?那人说他是押车的,汽车抛锚了,夜里太冷,司机让他过来买瓶酒暖暖身子。
       吴大伟接过钱,把一瓶白酒从铁窗栅中递出去。没想到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壮汉猛地攥紧他的手脖子,死命往窗外扯,酒瓶“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碎了。吴大伟边往回挣边大叫:“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就在这时候,从黑暗里又窜出一个歹徒,用铁链套死吴大伟的手腕,将另一头拴到外边的杨树上。就这样,吴大伟的身子在窗内,一只手臂被拉出窗外,动弹不得。
       歹徒撬开门,手持砍刀闯进屋,威胁吴大伟不许叫喊,否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被窝里的姬小娜早吓得抖成一团。歹徒翻箱倒柜,最后从姬小娜的手提袋里翻出那两万元巨款。可两个歹徒并不就此罢休,其中一个歹徒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看了看姬小娜白花花的身子和娇美的脸蛋,就对另一个歹徒说:“这娘儿们真美啊,把她玩了再走。”歹徒根本无视吴大伟的存在,把手里的砍刀扔到地上,朝床上扑去。
       在姬小娜的挣扎和惊叫声中,吴大伟一腔热血直冲脑门。虽说姬小娜跟他说好明天就去离婚,可她现在还是他的妻子,他不能让歹徒当着他的面强奸她,这样的奇耻大辱如何能够忍受?吴大伟拼命挣动着身子,但无济于事。他的目光忽然落到歹徒扔在地上的砍刀上。其中一把砍刀离他的脚很近,他乘歹徒不备,伸出脚试着去够那把砍刀,终于够着了,悄悄地将它移近来,用一只脚踩住刀把末端让刀翘起来,然后将另一只脚探进刀子下边,找到平衡点,小心翼翼地将它挑起来,再伸出右手捉住了刀柄。可是这又如何呢?缚他左臂的是铁链,刀是砍不断的;姬小娜受辱的地方离他又远,砍不到歹徒。姬小娜凄厉的叫声再次钻入他的耳朵,吴大伟浑身一颤,猛地大吼一声,挥起砍刀斩断自己的左臂,强忍着剧疼,扑到床前举刀就砍。两个歹徒背上各挨了一刀,忍痛夺门而去,消失在夜幕里。吴大伟这才像一座山轰然倒塌,当即昏死过去……
       当吴大伟从昏死中醒来,已经是几天以后了。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姬小娜守护在他身边。
       吴大伟惭愧地对姬小娜说:“对不起,只好等出院后再去办离婚手续了。”
       姬小娜含着热泪捂住他的嘴巴:“求求你,快别这么说了!这辈子,我跟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