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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进行曲]挺住就能赢
作者:晏 瑜

《故事林》 2006年 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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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岁的四川籍打工仔刘明,在惠州一家皮具厂当保安。
       一天下午上班后,刘明在3号车间门口监督工人们打完考勤卡,突然听到“扑通”一声,一位靠近车间门口工作台旁的女工直挺挺地晕倒在地板上。他一愣之后惊叫道:“不好!有人晕倒了!”
       刘明跑到女工身边,车间主管也闻声奔了过来。主管对车间其他员工喊道:“快来几个人,给她喝点开水!”刘明一听,忙说:“别耽误时间了,快送医院吧!”说完,招呼身边的两位员工一齐动手,抬起女工到厂大门口,拦了一辆车,与车间主管一起把病人送到了医院。
       在医生抢救病人的时候,刘明忽然想到自己执勤的岗位没有人顶替,就匆匆提前赶回厂里值班了。上班一忙,刘明也就把送那位女工去医院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天上班时间,刘明身后忽然有个温柔的声音对他说:“你好!那天的事,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才好!”刘明回过头一看,只见身边站着一位中等身材的女孩,脸儿红红的,望着他。
       “你是……谢我?谢我什么呢?”刘明一时没反应过来。女孩脸更红了,说:“哦,你忘了吧?就是上周四下午上班时,我突然晕倒了。我听老乡阿秀说,是你把我送进医院的,太感谢你了……”
       “噢!”刘明明白了,说,“那天晕倒的就是你呀,我回来上班一忙,把这事给忘了,也没顾上再去探望你。”其实,那天刘明风风火火地只顾救人,加上那女工散乱的长发几乎遮住了脸颊,他压根就没看清她的模样,又因为他刚到这个岗位上不满一个月,连车间里员工的名字都叫不上口,自然就认不准人了。
       刘明问她:“你身体恢复了吗?要注意保重身体哟!”
       “谢谢你的关心!”女孩说,“那天到了医院,医生连续给我输了两天葡萄糖,昨天又休息了一天,感觉没事了,所以今天我就来上班了。”刘明点点头说:“你身体刚康复,上班别累着了。”女孩笑着说:“我会的。那我上班去了!”
       本以为这件事到此就完了,没想到次日晚上,刘明下班后洗了澡又洗了衣服,正在宿舍里与另一名保安下象棋,忽然门外有人问刘明在不在宿舍。他拉开门一看,还是那位女孩。刘明连忙请她进来坐。
       女孩和一位同伴走进他们的宿舍。她递上一个大塑料袋,眼睛亮亮地望着刘明说:“今天晚上不用加班,本来想请你出去吃顿饭,又怕你推辞不去,所以就买了几瓶啤酒和一点下酒菜,就算是我的感谢吧。”
       “既然如此,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刘明接过大塑料袋,取出四瓶啤酒、两包花生和十几个皮蛋,摆了一桌子。他们边吃喝边闲聊,这时,他才知道那天帮助过的女孩名叫吴莉。
       在皮具厂当保安,每隔三个月,要轮换一次岗位,不久刘明就被调到宿舍区值勤。
       这天下午4点半左右,刘明正在宿舍门口的值班室里值班,有两个穿花格子衬衫的男青年要进宿舍找人。刘明说上班时间厂外人员不能进去,他们硬要往里面闯,刘明强硬地拦住了他们。没料到这两个家伙突然举起藏在身后的棍棒向刘明袭击,刘明被击中了后脑,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刘明一手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一手挥起警棍奋力还击。歹徒被打跑了,他勉强支撑着挪进值班室,给总值班室打了报警电话,随后便倒在了地上……
       次日上午,刘明正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的,矇眬中感到有个人坐在床边。刘明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了一张美丽的挂着泪水的脸,是吴莉。吴莉见刘明醒来,惊喜地握住他的手,哽咽着说:“阿明,想不到,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可要挺住啊!”
       刘明故作轻松地说:“不要紧的,放心吧,过几天就会好的。”为了不让她难过,刘明赶忙岔开话题:“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怎么跑到医院来了?”
       “我是早晨上班后才听说你被坏人打伤了,我不知道你伤成什么样,就向主管请假想来看你,可是主管说这两天厂里正赶货,任何人不准请假。我就假装上厕所,跑出来了。”
       刘明一听赶紧说:“阿莉,咱厂的厂规你不会不知道吧?请假未准私自出厂,轻则算旷工罚款,重则算自动离厂要除名的。你赶快走吧,快回厂里去!”
       吴莉摇摇头:“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不回去!”刘明着急地说:“不回去,超过半天要丢工作的呀!”吴莉固执地说:“工作有生命重要吗?你伤得这么重,我应该留在这里照顾你。”
       刘明觉得心里既温暖又舒坦,他没勇气赶她走了,吴莉在医院里陪护了他一整天,到天黑了才回厂。
       吴莉私自离厂,真的被刘明言中了,第二天便被厂里炒了鱿鱼。原来,这次她们车间未能按期赶出货,厂里受了损失,她正好赶在了风头上,谁也保不了她。
       吴莉丢了工作,干脆跑到医院来专职陪护刘明。刘明见事已至此,只好安心享受她的照顾。直到刘明出院后,吴莉才在另一家皮具厂找到新工作。
       没想到这次受伤让刘明因祸得福,因为他用流血的代价保卫了工厂宿舍的安全,回厂上班不久,他被提升为保安队长。
       三个月后的一天,刘明请假到广州火车站去接两个从老家来的老乡,由于老乡未能按时到达,他又在火车站多等了一天。次日下午回到厂里后,老板找他谈话。原来,昨夜工人们加班时,厂里宿舍被小偷偷了两口皮箱,闹得厂里人心惶惶。刘明是队长,而且是在他离岗期间出的事,他有重大责任。老板说要赏罚分明,撤了他的保安队长职务,还要扣发两个月工资。刘明一气之下,当日就离开了该厂。
       不久,刘明从厂里老乡口中得知,他这次是遭了别人的陷害:原来,这个厂有两个本地的保安,老是上班迟到,而且请别人代替打卡。刘明曾几次批评过他们,因此他们对刘明怀恨在心。那天他们知道他去了广州,就趁工人加班时,内外勾结,偷了宿舍。刘明得知这一真相气坏了,恨不得马上找到那两个坏家伙打一架。
       吴莉听说了这事,马上请假找到刘明,劝他不可一时赌气因小失大,只有在工作和事业上干出成绩,才是最好的还击。她还拿出自己的积蓄,让刘明先渡过眼前的难关。刘明听了她的话,重新振作起来。后来,他终于在一个大型电子厂找到了行政助理的工作。上班后,他送给吴莉的第一份礼物就是一封情书。吴莉含羞看完情书,接受了这份真挚的感情。
       很快就要到国庆节了,刘明决定在国庆黄金周假期迎娶他心爱的新娘。他和吴莉商量,目前两人都在创业初期,婚事从简,就在工厂旁边的小饭店里办两桌酒席,请几个最要好的朋友。刘明赶紧着手准备,发送请帖。
       结婚的前一天下午,刘明突然收到了一封信。拆开一看,信上写道:“刘明:你还好吗?我叫王大刚,是吴莉的老乡,也是你的情敌,你的对头!我苦苦追了她一年多,可她却对我爱理不理的,我很苦恼。后来发现,她喜欢的竟然是你。为了击败你,惩罚你,我就请人对你做了两件事:一、工厂宿舍值班室打破头事件;二、买通保安偷走皮箱陷害你。想不到,我苦心策划的两次事故,都未能将你击倒,反而促使你与吴莉的爱情更加坚固。现在我彻底服输了。你能娶到吴莉,真是艳福不浅啊!刘明,我明人不说暗话,往后咱井水不犯河水。我祝福你了!”
       刘明读完信,禁不住“嘿嘿”地笑了起来……
       (责编:何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