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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天地]梁斌的戏剧生涯
作者:王德彰

《文史精华》 2007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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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斌(1914—1996),河北省蠡县梁家庄村人,当代著名作家。他的“红旗谱系”《红旗谱》、《播火记》、《烽烟图》已蜚声海内外,书中的主人公朱老忠作为中国农民由自发反抗地主阶级的压迫到在党的领导下成为自觉投身革命斗争的典型,已载入中国当代文学史册。但鲜为人知的是,梁斌还是一位知名戏剧家,不仅是科班出身的铜锤花脸行当,而且编导过大量剧本,还多年担任剧社领导,是一位集编、导、演全才的戏剧艺术家。
       山东剧院表演系的铜锤花脸
       梁斌自幼就喜欢看戏,无论河北梆子、京剧、昆曲,还是河北稀有剧种丝弦、哈哈腔,他都喜欢。他在回忆录中说,他没有想到要学唱戏,可是后来他不仅学了戏,而且还是正工铜锤花脸行。
       1932年春天,他正就读的保定第二师范(即有光荣革命传统的“红二师”)被国民党政府解散,在报纸上登了“共产主义思想犯”的名单30余人,嫌疑犯50余人,其中就有他。于是第二年春天他流浪到北平,失学失业,加入了“左联”,开始了文学青年的生活。他每天跑图书馆,读书,写文章,向各报纸投稿。当时,作家路一(原河北省文化局局长)住北平直隶新馆,任北平左联总编辑,主编《熔炉》杂志。诗人远千里(河北省委宣传部原副部长)也住在那里。是年底,他们看到报纸上有一则山东省立剧院招生的广告,是官费。他与路一、远千里一商量,感到考取这所省立山东剧院一可有饭吃,二可避难,就决定投考。但1934年暑期考试结果,只有梁斌一人考取,路一、远千里二人都落选了。
       于是,1934年7月,梁斌只身来到设在济南的山东剧院。
       山东剧院的前身是山东实验剧院,中间停办两年,1934年才重新开办,并易名山东剧院。梁斌在回忆录《山东剧院之行》中谈到,当年剧院有两个系:一个音乐系,一个表演系,梁斌考取的是表演系。院长是北京的名票友王泊生,训育主任叫谭伯玉。王泊生当时倡导新歌剧运动,即以京剧为主,熔外国戏和中国地方戏、歌曲、北昆为一炉,形成一种新歌剧。他认为这是可行的一条发展道路。
       在剧院,梁斌比较喜欢的课是戏剧家马彦祥先生的“戏剧概论”,张鸣琦先生的“舞台装置”和“化妆”,卢鑫先生的“艺术论”,吴瑞燕先生讲的话剧,吴瑞年先生教的歌曲,还有著名昆曲教师田瑞亭先生教的昆曲《弹词》、《单刀赴会》和高腔《滑油山》……梁斌说:“两个半月学一出《弹词》,虽然很慢,但使我仔细品赏了中国戏曲的韵味。尤其是关云长《单刀赴会》,其英勇豪爽的唱功和身段,使我像喝醉了酒一样倾倒了。”
       在表演系,梁斌学的是正工铜锤花脸行当。“首先学《二进宫》,再学《谭山谷》。《二进宫》是二簧的唱工戏,学皮簧戏首先学《二进宫》,学昆曲首先学《弹词》,这是打基础。”梁斌在《二进宫》中学演定国公徐延昭,铜锤花脸应工,唱念都非常繁重。如他唱的?眼二黄原板?演:“说什么学韩信命丧未央,站宫门听老夫细说比方:先皇爷怎比得汉高皇上,龙国太怎比得吕后皇娘。李良贼怎比得萧何丞相,杨大人你怎比三齐王。这宫门权当做鸿门宴上,有老夫比樊哙,怀抱铜锤保驾身旁料也无妨。”以及后边与杨波、李艳妃对唱时的原板、摇板都非常吃功,但梁斌都学得不瘟不火,恰到好处。他说,“因为没有水平高的老师,我学的是花脸并不好。有一个汪馨福先生,是北平的一个有名的脸谱专家,也是票友。他教戏也可以,但是不出色。此外还有一个前清供奉张焕庭,架子好,唱功却不出色。”至晚年梁斌还记得,在表演系,赵荣琛、郑继生、郎定一都是很出色的同窗。
       院长王泊生是北平京华美专戏剧系的学生,熊佛西先生的高足,与张鸣琦同学。他喜欢学中国戏曲,所以后来退了学,在韩家谭租了一座房子,请师学戏。王泊生工王帽老生,艺事有成后下海唱戏。他的本戏是《西蜀梦》和《打金砖》。梁斌说,除以上两出戏,他还看过王泊生的京剧《逍遥津》、《珠帘寨》,昆曲《酒楼》、《贩马记》。“我一生未见过的是马姓的一个打鼓的老师,给王泊生打《珠帘寨》,一个导板打下来,满堂叫好。打鼓叫好,这是我第一次看见。”
       当时,戏剧家马彦祥也在山东剧院,梁斌看过他演出的《坐宫盗令》和《乌盆记》,扮相、身段、唱工都不错。教青衣的老师关丽卿,老生教师朱桂芬,也都有特长。
       在剧院学戏的同时,1935年春天,梁斌和岳路、张之相、吴弢一起在报纸上办了一个周刊专栏,叫“剧与文”,曾引起轰动。他说他们几个人能写文章,而演京剧却不太出色,于是就酝酿成立一个话剧团。王泊生闻讯后,就对他们说:“没有一个剧院为依托,你们到哪里去研究戏剧?你们不要为政治牺牲!”听了这话,梁斌感到在剧院呆不下去了,遂决定离开山东剧院回北平去。
       梁斌决定离开山东剧院,并不是因为艺术,而是因为政治上的原因,他看不惯院长王泊生拍马奉迎那一套。后来他回忆说:“我们反对王泊生,不只是为了他热衷于封建旧戏,他演的《西蜀梦》和《打金砖》,即使今天看来也无可厚非。但他不应该给国民党宣传部长张道藩上书——《上中央建设中央戏剧学院意见书》,拍国民党的马屁。”
       梁斌在山东剧院仅一年,时间虽然不长,但打下了比较扎实的唱念做表基础,并学到了许多戏剧理论,这为9年之后他在京剧《李自成》中成功扮演牛金星一角,创造了有利条件。
       1935年夏天,梁斌毅然离开山东剧院回北平,开始编报纸。
       集编、导、演于一身的剧社社长
       在北京办报期间,从1936年春天梁斌开始学日语,并学习翻译,并先后在《北平新报》上发表了《现代日本文学》、《电影——作为社会的现象批评》、《电影的大众性与艺术性》等翻译文章。至是年夏天,他因病回家乡蠡县休养。
       1937年秋末,梁斌因公赴豫北林县一行,1938年春天又回到蠡县。老朋友刘通庸知他是山东剧院表演系出身,便在县立高级小学给他安排了一次戏剧讲座,随后介绍他到本县新世纪剧社去工作。当时新世纪剧社是在蠡县县委领导之下的一个自由结合的艺术团体,在冀中一带很有影响。剧社设在蠡县县城西小街上的一座土坯小屋里。社长叫张春霖。梁斌到来后不久,他的老同学刘纪、齐祖耀、傅铎、张振和一伙小青年也参加了剧社。
       梁斌到剧社不久,社长张春霖到抗战学院去学习,他就接任了社长之职。在这个剧社里,梁斌是唯一的中共党员,也是唯一上过戏剧学校的人,所以他的工作很繁重。他既是社长,还兼导演、教员,给大家讲“戏剧概论”,教唱腔、发音,同时讲化妆和舞台装置。由于梁斌领导有方,又是内行,所以剧社的演出水平提高很快。
       1938年“五一”节,剧社首次演出了梁斌创作的独幕话剧《爸爸做错了》。此剧是根据廊坊发生的一件实事编演的,演的是在日本侵略军到来之际,当地一个绅士带领众乡绅迎接“皇军”进村,并在自己的庄院招待日军。夜间,日军要“花姑娘”,竟追赶着绅士的几个女儿满院子乱跑。全村群众闻悉后,纷纷赶来,手持棍棒,打败了日军。这出戏的演出效果极好。戏一开始,台下鸦雀无声,演到日军追赶妇女时,台下顿时齐声怒吼,“打倒”之声响成一片。此后几年中,这出戏由冀中区的各村剧团纷纷学演,总计演出了上千场,成了各村剧团的保留剧目。梁斌说,《爸爸做错了》一剧唱红,使他在新世纪剧社站稳了脚跟,剧社也因此名声更著,演职员的工作和生活条件也得以改善。这是他作为剧社社长很红火的时期。
       至5月中旬,冀中抗联会的作家孙犁、火线剧社的作家王林来到蠡县,并到剧社访问,提出“话剧地方化”的问题,使梁斌动了心。梁斌在《在战火纷纷的日子里》一文中回忆道:“在此之前,熊佛西先生在定县(今河北定州市)平教会办剧团,演出过农民戏。在定县的东不落岗村搞露天剧场,教农民演戏。话剧只在城市中演出,题材一般演城市戏,发音用京音国语。可是,在我的家乡,农民们不习惯说国语,偶尔有人从北京来,说几句北京话,人们就说他‘撇京腔’,嗤之以鼻——不待见他。”“话剧是舶来品,在表演上,用时用电影手法,农民群众看不习惯。当时,我还未看过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体系的书,自己考虑创作和演出的‘现实主义’问题,用‘实现主义’的创作方法写剧本,把‘实现主义’的方法用于表演;深入生活,就地取材,创作一种新的表演方法,完成一种新的表演体系。”又说,“王林同志提出‘话剧地方化’的问题,为新世纪剧社帮了忙。我们以演出农民戏著称,成了农民的儿子,虽然有人说我们‘满脑袋高粱花子’。”
       抗日烽火中的新世纪剧社,生活是比较艰苦的,每天的粮秣就是当地的小米和3分钱的菜金,他们只好吃小米粥就咸菜,或者小米干饭熬菜汤。但是演职员们不以为苦,整天都是乐乐呵呵的。
       根据工作需要,1938年6月新世纪剧社从蠡县上调冀中区党委。区党委书记是黄敬(黄敬生于1912年,卒于1958年。他曾是“一二·九”运动的著名领导人之一,解放后任第一任天津市委书记兼市长,后又任一机部部长、国家技术委员会主任)。剧社上调并升格,目的是要建立一个在党的领导下的、群众性的、统一战线的剧团。冀中区党委领导的新世纪剧社社址,在冀中区党委的驻地高阳县出岸村。区党委的代号是“教育股”,工、农、妇、青、武……各群众团体也都驻在这里,直接上级是冀中抗联会——各群众团体联合的统一战线组织。在这里,梁斌领导的新世纪剧社,视野更广阔,活动范围更广泛,创作、演出更为活跃。
       为纪念“七七”抗战一周年,剧社演出了梁斌创作的二幕话剧《血洒卢沟桥》和《爸爸做错了》。《血洒卢沟桥》演的是在1937年七七事变中,吉星文率领中国军队与日本侵略军浴血奋战的故事。第一幕表现一排中国士兵英勇杀敌,不怕牺牲,与日军展开殊死战斗;第二幕表现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一个中国伤兵,在茶馆向群众讲述战场上的战斗情况。两幕话剧结构严谨,从一个侧面构成了中国军队抗击外敌的壮丽画卷,非常富有宣传鼓动作用,成为梁斌话剧创作中的又一部力作。
       这年秋末的一天上午,区党委书记黄敬找梁斌谈话,区党委决定成立一个“北上工作团”,让梁斌带领剧社随北上工作团前往。
       这时日寇对冀中的5路围攻已经开始。梁斌带剧社赶到苏桥时,已听到前线的枪声,距敌仅20公里。剧社在苏桥演出两个晚上,演出了《血洒卢沟桥》、《爸爸做错了》和《放下你的鞭子》3个剧目。梁斌说,在苏桥演《血洒卢沟桥》时,开始台下静得出奇,因当时人们只知发生了卢沟桥事变,但不知中国军队在卢沟桥是如何打击日寇的。待戏演完,观众都表现出激愤的神情。演《爸爸做错了》,当日军一出场,台下观众就齐声呐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有些观众竟站起来顿足捶胸,好像日本鬼子就在眼前。最后演《放下你的鞭子》,当剧中那个老艺人伸手捡钱时,观众纷纷把铜元扔上台来,还有扔银元的。“抗战初期,崔嵬同志写的这个小戏,为发动群众起来抗日救亡,立下了功劳!”
       在苏桥演出后,剧社便向新镇、文安、雄县、霸县(今霸州市)、安新各县开拔,一边赶路一边演出,枪炮声不断有时在后面,有时在左侧或右侧,总是不绝于耳。最后在安新演出,一面演一面装驮子,戏演完了,连夜撤退。梁斌说,战争年代的戏剧演出都是这样,他们过惯了这种战地生活。
       1939年1月,梁斌率领剧社回到蠡县,转战在潴龙河南北的南庄、王家营一带。在王家营,他率剧社马不停蹄地开始战时工作,写墙报、标语,在街头演出。有一天在村北的庙台上演戏,演的是远千里写的话报剧。县救亡室也开始活动,晚上点上汽灯,在大街上演讲。这时蠡县县城已失守,他们就在乡村,动员群众起来坚壁清野。
       是年秋天,根据区党委的指示,剧社在区党委驻地武强县康北代村开了“复活”大会,剧社又开始了演出活动。在康北代村,由梁斌导演,演出了路一写的《运粮船》和王林写的《暴发》、《夏伯阳》。由于演员有了生活,演出中表演水平大大提高。
       为应对1939年冬季日军的大“扫荡”,区党委把新世纪剧社送到京汉铁路西去学习。剧社到了晋察冀分局后,经刘仁和彭真介绍,全体到华北联大文艺部学习。华北联大在抗战中是一所著名的学校,校长是成仿吾,文艺部部长是沙可夫。“虽然在华北联大是短期学习,但在文学、戏剧、音乐、美术方面,都有新的提高。”梁斌说,“尤其是在音乐方面,过去我们不懂,通过系统学习,有几个人学会了识谱、作曲和指挥。来剧社不久的党支部书记刘光人还学会了一整套政治工作和组织工作经验。”
       至1941年秋天,梁斌带领剧社转移到饶阳一带,开始了正常演出活动。在饶阳农村梁斌看到,一些村干部因忙于工作,懒于种地,草苗并盛,凡是干部家的地都种得不好。根据这种情况,梁斌很快写出了歌剧《抗日人家》,由陈春耀谱曲,张文苑、楚萱、霍明等演出。这出歌剧生活气息很浓,针对性很强。第一幕写早晨母亲忙着给要下地干活儿的弟弟做饭;第二幕写在外忙于抗日的哥回来,母亲告诉他,弟弟年纪小,地种不过来,庄稼都荒芜了,引发了哥哥与母亲的一番争执。全剧表现了抗日人家在大敌当前的情势下一切为了抗战这个主题。在饶阳县,剧社还演出了梁斌写的5幕话剧《五谷丰登》。剧写地主冯老锡家长工小囤与冯家姑娘雅红有了恋情,冯老锡阻止他二人相爱。后来小囤参军,几年后当上游击队长,雅红也冲出家门,参加了革命工作,最后二人终于成婚。剧情曲折,情节紧凑,其中的人物和故事,经过进一步丰富,后又写进了他创作的长篇小说《红旗谱》中。
       到1942年10月间,奉冀中区党委和冀中军区的命令,火线剧社和新世纪剧社合并,新世纪剧社在炮火纷飞的5年中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在这5年中,作为社长的梁斌,不仅率领剧社转战冀中,发挥了鼓舞群众、打击敌人的革命文艺作用,而且写出多出话剧、歌剧,显示了他在戏剧创作上的才华。两个剧社合并后,梁斌和远千里、刘光人按照周小舟的意见,回冀中深入生活,准备文艺创作。这就有了他后来的名著《红旗谱》、《播火记》和《烽烟图》。
       在京剧《李自成》中饰演牛金星
       1944年夏季,时年30岁的梁斌从冀中平原过京汉铁路,到晋察冀中央局党校所在地阜平县史家寨参加整风。
       在党校学习的整风文件中,有一本书是郭沫若著的《甲申三百年祭》,内容写的是李自成起义及大顺朝的成功与失败的原因及教训。该书告诫同志们在革命成功之后,要保持纪律性和艰苦作风,不要昏昏然飘飘然……读了这本书,梁斌感到发人深省。他说:“这是一本历史书,和司马迁的《史记》一样,写出了几个性格鲜明的人物,如李自成、李岩、牛金星、刘宗敏、红娘子、宋献策……而且富于戏剧性。”
       在整风期间,组织上让参加整风的同志编演戏剧。有人提出,编出一个以郭沫若《甲申三百年祭》为题材的京剧上演。剧目内容确定后,首先组织班子写剧本,参加剧本讨论的有梁斌、邓拓、韩庄、王琢、王焕如、蔡维心和王林。邓拓是历史学家,韩庄、王焕如、王琢都是精通京剧的。这样一个内行班子,玉成了抗战期的一出京剧名剧《李自成》。
       大家经过讨论,编好了剧本梗概,分好场次,由梁斌等几个人分头编写,最后由邓拓等统筹,很快成型。剧本通读后,反响极好。为使剧情更丰满,他们在剧中增加了《甲申三百年祭》中没有的一个人物——顾君恩,让这个人物在李自成大军北伐之后,固守长安。
       梁斌曾回忆说,剧本投排后,参加整风的3个队停课参加排练,按行当选人:刘流(长篇小说《烈火金钢》的作者)演李自成,王焕如演李岩,梁斌演牛金星,蔡维心演刘宗敏,韩庄演宋献策,丁一岚演红娘子,路一演宋县令,高鹏演多尔衮,高铁英演多铎,曹德全演吴三桂。演崇祯的姓叶,再加上其他配角和龙套,上场的有几十人之多,可谓蔚然壮观。
       在排练的过程中,由抗敌剧社的王九成做指导,徐曙操琴,一个姓刘的同志司鼓。排练的时间不长,一出大型京剧《李自成》就拉开了序幕……
       演出之前,整个党校一片紧张忙碌,抗敌剧社的同志给演员设计服装,制作道具,帮助演员化妆;演员们也像初上战场一样,兴奋而紧张……就是这样,人们还都提着一口气,不知效果如何。王琢说:“闹个戏可真不容易!”
       第一次演出是在抗敌剧社的帐篷里,晋察冀中央局负责同志和各机关的同志们,党校的几个队,以及附近的驻军和居民都蜂拥而至,要目睹这个新编历史剧的风采。
       新编历史剧《李自成》是一出文武并重的剧目,唱念繁重,开打火爆,演起来能发挥演员们的唱、念、做、打专长。尤其是刘流扮李自成唱的昆曲,王焕如扮李岩唱的皮簧,字正腔圆,韵味浓厚,场场获得掌声。此剧连演几场,从领导同到到一般同志,都同声说好。
       这出戏后来又在张家口、石家庄、承德演出多场,反响都不错。梁斌说,“这个剧的最初脚本与我的一批文稿,此后同时丢失,自己没有保存下来。没想到38年后的1982年,老友王血波同志把他保存的《李自成》最初脚本送给我。当我看到那毛边纸油印、风貌犹存的38年前的心血之作,真是喜出望外。”
       梁斌自从演过《李自成》后,也就离开了舞台。
       《李自成》这个京剧剧本,1984年出版后,笔者认真读过。全剧共分6出26场,人物众多,场次分明,剧情迭宕,主要人物都站得住。通观全剧,一如梁斌长篇小说《红旗谱》的风格,气势恢宏,波澜壮阔。梁斌在剧中扮演的牛金星,是全剧主要人物之一,铜锤花脸应工。牛金星起初是明末农民起义军的谋士,投奔李自成后,深受信任;起义军攻占北京后,他受封为天祐殿大学士,开始以宰相自居,倾轧夺权;李自成起义军西撤后他叛降了清朝。对于这样一个经历、性格都很复杂的人物,梁斌塑造得相当到位,念白、唱词亦非常得体。
       责任编辑 谢凤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