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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破解世界级难题的人们
作者:何 佳

《十月》 2005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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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峡太恢弘了,从孙中山到毛泽东,中国近现代史上一代代最具影响力的政治家都曾在这里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孙中山《建国方略》的宏图设想,毛泽东“高峡出平湖”的诗人情怀,邓小平“看准了就下决心,不要动摇”的嘱咐,江泽民“万众一心,不怕困难,艰苦奋斗,务求必胜”的决断……这一幅幅画,展开了,就好似一部辉煌的现代史册。
       激流险滩、峭壁万仞、栈道古镇、石刻壁画、百舸争流、两岸青山、峰峦叠翠……三峡太壮美了!以至于当大坝闸门缓缓降下,三峡工程跳出概念、化为活生生的高峡平湖时,全世界都不由自主地把关注的目光一齐投向厂她——
       三峡工程是当今世界最大的水利枢纽,百万移民是世界工程移民史上绝无仅有的壮举。三峡移民更因为数量大、时间紧、涉及面广、安置难度大而成为一项复杂艰巨的社会系统工程。三峡数千物种的命运和百万移民的回眸与泪花,牵动着每个中国人的心弦和情思……
       百万大移民,重庆库区任务最重,而万州区的移民总量共占重庆库区的 1/4、三峡库区的1/5。淹没涉及1座城市、32个乡镇(街道)、370家:工矿企业、 1134个单位,淹没陆域面积49平方公里,动态搬迁人口25万,静态移民补偿 27.2亿元,是三峡移民的重中之重,难中之难。
       万州是座古城。因“万川毕汇”、“万商云集”而得名,自东汉设县至今已有 1900多年历史。是长江十大港口之一,是我国东部通向西部的“桥头堡”。万州历来为川东、渝东、鄂西、陕南、湘西和黔东北的物资集散地,曾有“成渝万”之称。巍巍太白岩,静静地矗立于长江之滨,古城之上,千百年来,静观滔滔大江奔涌不息,目睹万州历史沧桑巨变。当历史的车轮滚滚地辗入20世纪,“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的鼓点震撼着这方土地时,历经风雨的太白岩,以她凝重的目光注视着这场艰苦卓绝的移民攻坚决战,沉重如山的移民任务压向这座古城。李太白曾感叹:“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假如李太白置身移民工作,他肯定又会情不自禁地发出感慨:“移民难,比上青天更难。”这道难题考验了我们的党,考验了我们的人民。
       万州库区的干部,是如何破解这道世界级难题的呢?让笔者带你去目睹和聆听发生在默默无闻的基层移民干部身上一个又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
       第一章 世界级难题的方程式
       一位专家把三峡工程这道世界级难题列了一个方程式:世界级难题=大坝建设+库区移民+滑坡治理+管网建设
       党中央国务院领导对万州的移民工作非常重视,江泽民主席、李鹏总理等国家领导人曾多次到万州视察移民工作。
       2003年10月2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万州视察移民工作。这是他任国务院总理后首次视察三峡库区,万州是他这次三峡之行的第一站。
       温家宝总理乘坐专机从北京直接抵达万州机场。在簇拥的欢迎群众中,温总理与近10位移民群众分别进行了交谈,涉及家庭人口、住房面积、搬迁补偿、子女读书、生活来源等直接关系移民切身利益的诸多方面。在五桥百安移民新村7号楼杨启华家中,温总理一进门,就一把握住杨启华的手,随后与他并肩坐在沙发上,亲切地询问起家里的情况。杨启华心中激动万分,他投有想到共和国的总理能在百忙之中来到他的家中,与他促膝相谈,态度如此和蔼、亲切。
       在龙宝营盘路即将搬迁的三期移民徐忠的药店里,温家宝总理了解了徐忠家的基本情况后,反复询问主人:“你和你的移民朋友们现在主要存在什么困难,主要有哪些问题需要解决?”当徐忠如实回答完问话后,温家宝总理满意地说:“你反映的希望提高移民资金补偿和加大对万州项目投入以扩大移民就业门路的问题,我都记住了!”在移民对口支援企业北京汇源重庆万州合资公司,温家宝总理了解到该公司全部项目建成可安置和带动大批移民就业后,十分高兴。他希望公司加快发展,多为万州移民作贡献。
       由此可见,万州移民在库区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万州区近十年来体制虽几经变化——由原万县地区到万县市到万州移民开发区到万州区,但历届党委政府都把移民工作当作“天大的事”来抓。原区委书记、现任重庆市委副书记聂卫国,原区委副书记、区长张元铸等四大家领导都参加了这一场硬仗。本届重庆市委常委、区委书记马正其,区委副书记、区长吴政隆都把移民工作放到为重为先的位置,亲临一线指挥,与移民同甘共苦,和移民干部并肩作战。分管移民工作的区委副书记方仁发、区政府副区长欧阳祖辉更是心系移民,不分寒暑,忙碌在移民第一线解决移民的实际困难,把移民的冷暖放在心上。只要是移民工作特别是移民有问题,欧阳副区长无论多忙,总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笔者曾多次相约采访,欧阳副区长总是没有时间,并且说:“用不着采访我,你多写写基层干部吧,他们最辛苦;多写写移民,他们作出的牺牲太大了。”
       自三峡工程建设筹备和正式开工以来,万州与整个三峡相呼应,与整个建设同步伐,历届党委、人大、政府、政协班子的领导同志,都百分之百地参与了这项伟大事业,全区人民都百分之百地支持了这项伟大事业,全区25万动态移民百分之百地都与这项彪炳千秋的伟大事业休戚与共,命运相连。曾经担任过万县地委书记的章增荣,退休后仍在为移民的事奔忙;现任重庆市委常委、市政府副市长陈光国,原万县市委书记、现任重庆市政协副主席辜文兴等领导,就一直关注着移民的安危冷暖;原万州区人大主任张洪国、政协主席徐心贻,现任万州区人大主任吴明宗、政协主席洪景明,现任区委副书记黄建国、粱先玉、刘新宇等所有离任、在任的区委领导同志,都有一串串为移民付出的动人故事,移民们都称他们为“贴心人”。
       区里分管领导忙,移民局局长钟吉鹏更忙。
       这位曾经在西藏高原军营戍边的军人却又书卷气十足,在写作和书法上都有一定造诣。他是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和万州区书法家协会会员。钟吉鹏为人坦荡率直,豁达大度,在其他部门任职时,因工作出色多次被评为先进,在人们的印象中,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倒这位三峡汉子。可是他没有想到,组织上会调他担任移民局局长,让他来主持破解这道世界级的难题。
       面对我的采访,钟局长第一句话就是:“最大的体会是移民局局长不是人当的。”我没想到他会说这样一句话,当即愣住了。接下来钟局长说:“我还有三怕:一怕吃饭,陪客多应酬多,想在家里吃顿安生饭的机会都没有。二怕开会,各项工作都是倒计时,开会就是总结任务完成情况,资金的落实情况,存在的问题、难题,下一步怎样攻克,办法怎样来想。三怕深夜接电话,担心任务没完成,领导打电话催问,遇下大雨担心险情,担心移民工程出问题。每天的弦都是绷得紧紧的。”
       是啊,每天工作连轴转,自从当上这天下第一难工作的移民局局长,钟吉鹏又累又苦,很少睡过一个好觉,难得休息过—个完整的星期天,有时遇到因政策和原则不能满足某些移民的要求时还要挨骂。一年365天,天天精神高度紧张,吃睡不宁。作为移民局局长,他不但要负责全局的工作,许多下面解决不了的具体事也要他去解决。每个星期都在有移民任务的乡镇、企业、街巷跑,哪里有三峡移民,哪里就留下了他的足迹,洒下了他的汗水。星期六星期天到单位,也总是被来要求解决问题的移民围着,本来有些问题用不着局长解决,可移民就是要钟局长亲自解决才放心。在办公室,连吃盒饭的时间都没有。有时中午想在办公室躺一会儿舒展一下身子,嘴巴歇一会儿都不行。
       无论多忙,也无论多累,对来找他的移民,钟局长总是笑脸相迎,来信必读,来访必接,无论来访移民态度好坏,都耐心细致地做解释工作。能答复的当场答复,不能答复的也要给移民一个说法。有的移民就说:“本来心里有气,看到钟局长的态度那么好,把移民当亲人,心里的气不自觉地就消了一大半。”城市搬迁居民上访多,大小事都要找局长,常常是办公室和走廊上都围着人。钟局长最为难的是移民提的要求常常超越了政策的允许。来找他的生活困难的群众较多,钟局长经常自己掏钱买快餐,掏车费送移民回去,局里车子方便的时候就用局里的车送。
       来找钟局长的移民无法统计,提的问题也无法统计。每一个来访移民的情况他都认真做记录,耐心做工作。钟鼓楼办事处一家移民,二儿子去世了,另嫁的儿媳按法律也有一份产权,婆婆却不同意给,打了几年官司也没结果。移民搬迁时,婆婆来到移民局,见了钟局长就下跪,说不走了,把房产证交给钟局长保管。钟局长忙拉婆婆起来,耐心地讲解法律知识,移民政策。婆婆仍不走,钟局长就给婆婆打来盒饭,同婆婆一块用餐,拉家常,讲道理。婆婆虽然对儿媳恨之入骨,但逢人就夸钟局长待人和气,一点没有架子。
       家住一马路的周素梅,离婚后带厂一个小孩,借住别人的房子,搬迁后就没地方去,到了钟局长办公室又哭又吵,要跳楼。钟局长叫她别着急,表示一定给她想办法,并且亲自落实,在房产公司帮着找了房子。周素梅没想到忙得团团转的移民局局长,真把她的冷暖放在心上,拿到住房钥匙时感动得热泪盈眶。药王巷一个姓胡的老婆婆,60多岁,老伴儿死后,自己住在十多平方米的房子里,儿女照顾不了她,靠做点小生意,维持基本生活。搬迁时,钟局长找房管局协调给她找了房子,过年过节都买东西去看她。老人常说:“钟局长对我,比我的儿女都要好啊。”
       在工作中,常常还会遇到一些意外情况。周家坝街道办事处大竹林移民的房子后山凌晨出现险情,钟局长得到消息后,与有关部门的同志一早赶到现场,给危房划线,安抚受灾群众。长坪乡金福村外迁湖南的移民物资打包上车时,两个原来有矛盾的移民又在现场发生了纠纷,后来拿砖头砸对方。在场的欧阳副区长和钟局长都上前劝架,结果两人都被砖头砸伤了,伤口好长时间都还红肿着。
       钟局长对待移民和蔼可亲,但在工程质量的把关上,却是铁面无私,说一不二。周家坝车站须全部搬迁,由于滑坡等地质原因,已修好了的堡坎出现险情,需要修10米高的堡坎。钟局长检查时,发现堡坎险情,考虑到今后的安全,他坚决要施:[单位拆了,重新挖地墓,然后再砌堡坎。2001午9月长江涨水,吴家湾有幢房屋出现险情,可居民们总认为不会出现大的事故,不愿搬撤。钟局长知道后,下午 4点赶到吴家湾,一直到第二天凌晨2点,都在现场查看险情,给群众做工作,眼见山洪逼近居民家门,钟局长几乎喊破了嗓子让群众搬家。依依不舍的群众看到钟局长等干部一心为他们的安全着想,都搬了。结果洪水冲裂一百多家人的屋基,大家都说好险呀。
       钟局长说:“当移民干部不容易,当移民干部的家属也不容易,许多家属都提出来要跟移民干部离婚。真要离,也没有办法,谁叫我们是移民干部,长年累月不顾家呢。”钟局长不但平时不着家,连过年过节家里人都看不到他的身影。2002年中秋节他在移民致富带头人冉振爱家过,春节到五桥晒网坝、黄柏乡看望贫困移民,给移民拜年;2003年春节到高峰镇看望移民;2004年又到高峰镇的黄莲村组长家过春节,慰问移民,了解外迁工作情况。钟局长的老母亲年近九十,住在离万州城区仅两个小时路程的忠县,钟吉鹏每年春节都是抽半天时间回家看母亲一眼,陪母亲坐一会儿说说话,又急着往回赶。过年时不能陪高龄的母亲吃上一顿团圆饭,钟局长心里的愧疚可想而知。但在忠孝之间,他选择了前者,选择了党交给的任务。
       自从搞上这移民工作,有多少个不眠之夜记不清了。一些施工队常常违反要求,施工人员上工不戴安全帽,钟局长常到一线检查督促。有的施工单位为应付检查,白天戴安全帽,夜班却又不戴,照明也达不到标准,容易造成安全事故。钟局长经常半夜跑到工地督促。2004年7月,在燕山燕翼村一外迁移民家里坐了一个晚上。像这样的不眠之夜真是数不胜数。
       笔者多次打电话要采访他,他却总是抽不出时间来,一直候了一个多月,钟局长才说:“你明天中午到办公室来,我把中午这点时间留给你采访。”
       赶到他办公室时,我看见还有移民在围着他询问政策。移民走后才接受了采访。采访时,他竟歪在办公桌上睡着了。办公室主任余成明悄声对我说:“别打搅,让他睡一会儿,他太累了。”这一定又是熬了许多个不眠之夜的缘故,以至于说着话竟睡着了。难怪钟局长会感叹:“这移民局局长不是人干的。”人吃五谷杂粮要吃喝拉撒睡,真正能不累倒的,只有天上的神仙了。
       钟局长的时间都被移民工作占得满满的,连看报纸也只能在坐车的时间抓紧翻看。到武陵和新乡等乡镇路况不好没法看报纸时,他就在颠簸的车中打打盹,或是与同车的干部商讨当前的工作。偶尔也看看窗外那湛蓝的天空,如黛的青山,浩淼的平湖……三峡真美啊,可移民们却要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三峡,这放在谁身上都是一种痛,一种割舍。他们世世代代、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繁衍生息,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和他们血肉相连啊。如今,却要连根拔起,迁往他乡。“作为移民局局长,能为移民多做事,就尽量多为移民做事。”这已成为钟吉鹏的人生准则。“一江波涛惊千秋,浩瀚平湖画伟业”,望着平静如画的大平湖,这位曾经做过作家梦的移民局局长感慨万千,不禁想起了一位三峡建设者的一首《满江红》:“建三峡,举世绝。胸中志,从未灭。几辈人奋斗,倾尽心血。移山不畏路崎岖,劈石何惧风雪夜。锁大江,实现强国梦,从头越。”
       
       既然党信任他,累死累活他也不能有辱使命。钟局长接管移民局工作这副担子时,二期移民资金已经用了80%,而有的任务才完成40%,剩下20%的资金却要完成60%的任务,其艰难可想而知了。在实施时所有的问题和矛盾都具体化了。资金则按程序到达,移民整个搬迁的流程有很多不一致的地方,城市功能由于搬迁需要移民自己贴钱的事实,这种矛盾在万州具有特殊性。矛盾是巨大的,损失是巨大的。龙宝河的整治花了1个亿。一分一分都是算了又算,必须用在该用的地方。
       清库,外迁,没有哪一项工作是轻松的。清库时钟局长要亲自督促,外迁对接、出了问题也找他,每一批外迁移民走,他都到船上车上帮着移民搬东西,有时往返多次,累得直想趴下,但一想到要多给背井离乡的移民们一些温暖,所有的苦和累都默默地忍受下来了。钟局长曾4次护送外迁移民,沿途对移民关怀备至,移民们深受感动。
       钟局长说:“虽然大家很辛苦,感到欣慰的是,任务完成好,资金合理使用,工程没有出现大的问题。”
       钟局长的工作受到上级的肯定,多次被三建委和重庆市评为先进工作者,党和国家领导人也多次接见他,称赞他的工作。
       是啊,这道世界级难题虽然难,但经过全区移民干部的艰苦努力,万州区二期移民工作在2002年年底前全部完成搬迁安置和库底清理任务,经区级自验整改后,分别于2003年1月和3月相继接受并通过了重庆市初验和国务院三峡工程二期移民专家组的验收。重庆市初验委员会认为:万州移民工作体系健全、机制完善、思路清晰、依法移民、管理规范、基础扎实、措施得力、保障有力、工作务实;万州区长江三峡工程二期移民工程坝前135米水位线接20年一遇回水线以下的移民人口和需搬迁的实物总体迁出,库底清理按规定完成,移民安置基本具备生产生活条件,可以满足三峡工程二期蓄水需要,验收合格,综合成绩位居重庆库区第一。
       2003年3月16日至20日,国务院三峡工程二期移民验收专家工作组对万州区二期移民工程进行了验收。专家工作组认为:万州区委、区政府对移民工作高度重视,二期移民各项工作做得扎实,二期移民已全部搬出,并得到较为妥善的安置,特别是生活安置质量较高;二期水位线下库底清理工作全面完成,清库质量较高;能认真落实“双包干”原则,移民管理工作好,搬迁移民较为稳定。4月27日,国务院三峡工程移民验收委员会对万州区二期移民工作进行了最终验收,验收一次合格。万州区工期移民工作得到了重庆市委、市政府和国务院三建委办公室的充分肯定和高度评价,实现了市委、市政府要求万州移民工作“走在前,出经验”的目标。
       万州区移民工作受到了国务院三峡建委的通报表彰,区政府被授予“三峡库区二期移民工作先进集体”荣誉称号,标志着万州区破解百万移民这一世界级难题取得了阶段性成果。
       钟局长说:“几年来,体会很深,看到朴实善良的移民与故土依依惜别,与亲人的挥泪告别,在新家艰辛的创业那一幕幕感人场景时,总是难以平静。他们才真正了不起,是新时代最伟大的人,他们用真诚的情感诠释了三峡移民‘舍小家、顾大家、为国家’的奉献精神,上演了一幕现代移民大戏。三峡百万大移民,是项充满艰辛和创造的壮丽事业,有幸参与这百万大移民的工作,这是一种多么壮丽的人生经历啊。”
       第二章 外迁第一难
       如果说百万移民是世界级的难题,那么跨省市的外迁移民就是这道难题中的难点。国务院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办公室的调查显示,万州区在解答外迁移民这道三峡工程建设中难度最大的考题中,取得了最高分。
       为了建立健全移民外迁工作机构,万州区成立了移民外迁工作领导小组和办公室,各开发区和有任务的乡镇(街道)都抽调精干力量充实和壮大移民外迁工作办事机构。区委确定了区级领导联省责任制,由重庆市委常委、区委书记马正其和区长吴政隆总负责,区委、区政府分管领导具体抓。其他区委常委、人大常委、政府和政协的领导同志近50多名分工联系6个迁入省市,直接相关部门近100名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参加外迁工作。龙宝、天城、五桥3个移民开发区和江南新区共62名县级领导外联省内联乡,有16名县级领导专司移民外迁工作;帮促部门抽调领导干部231人、工作人员468人集中突击外迁工作,切实加强外迁工作的领导。
       移民的利益高于一切
       张宙学是万州区移民局副局长,2003年分管农安和外迁,正是二期移民的关键两年,农安外迁两头抓,成天忙得晕头转向。
       张宙学说:“移民外迁工作,涉及6个省市,22个地市,49个县,300多个安置移民的点。接触面宽,工作量大,每一个点都要去跑,没有节假日,休息日。到福建8次,上海7次,…年大多都是在外面选安置点,考察迁入地点的建设情况,承包地的水土、学校、就医、生产生活、交通等基础设施,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每个移民干部都把移民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
       接下来他又说:“2003年夏天,天气最热,副区长欧阳祖辉和副书记方仁发、梁先玉都到外迁安置点考察,领导们不畏酷暑,一个县一个县地看,考察下来都瘦了一圈,脱了一层皮,给基层干部作了很好的榜样。考察安置点的干部都深有感触,选点很艰难,少数地方不愿把条件好的拿出来,差了移民又不要,对接比较艰难。为了选好点、上上下下的干部可以说是呕心沥血。”
       2003年10月,天城的移民到迁入省搞对接。 15个县的安置点,其他点上的移民两天内就签字对接成功。可是有一个安置点的对接移民就是不签字。张宙学正在北京开会,接到欧阳副区长电话,连夜赶到这个点,与天城分管移民工作的秦笃才副书记和天城移民局副局长彭先勇商量解决办法。天城大周镇移民原来的居住地生产条件优越,离城近,又是柑橘主产区,十多年前就过上了小康日子。移民认为外迁地不如当地好,因而拒绝签字,并且多次往外跑。开始只是有次序地往车站跑,后来分头跑。劝回来之后仍不签字。移民干部们开了七八次会,白天晚上做工作,9天过去了却仍不见移民签字。又不能采取硬办法,最后当地政府作出了让步,移民总算答应签了。在这个点的对接中,许多干部累倒了。
       7月8日送移民外迁,张宙学从早晨就在码头迎移民。移民一到,他连忙帮着移民提东西,太阳火辣辣地照在头顶上,差点中暑。上车后,还不停地解答移民提出的疑问。车上空调开得很大,暴冷暴热加上连日的劳累,张宙学很快就撑不住了。将移民送到株洲,交接后饭都吃不下了,张宙学硬是咬牙坚持着,以为回房休息下就好了,没想到却越来越严重,张宙学只好到医院输液。
       7月酷热难耐,外迁移民工作也到了最紧张的关头。21日张宙学送移民到上海崇明岛,26日回万州。27日又送移民到江西,在江西吃了中饭往回赶,上路不久,那边报告江西移民安置出了问题,张宙学马上又折赶回来。事情协调好后,他从江西赶到上海。在上海刚买好回重庆的票,钟局长打电话过来,告诉他迁入湖南的移民出了问题,要他赶快过去,他只好星夜往湖南赶。万州区共送出10批外迁移民,张宙学就亲自参加护送了6批。移民一路上的吃喝拉撒、冷暖寒凉都要放在心上。在火车上、船上每次都有移民生病,随时都担心会出什么意外。张局长说:“没有哪一次是一帆风顺的,但没出大事和事故。”
       在护送移民到上海的途中,船过莫湖港口很远了,一位移民哮喘病突然复发,呼吸困难,情况十分紧急。张宙学决定立即开船返回港口。到岸上找医院医治。送龙宝的移民到迁入地,一个孕妇在车上突然临产,张宙学忙同迁入地方联系。车到站后,救护车直接把产妇送到了医院。当天晚上产妇生下一个大胖小子。这一天是7月14日,这孩子也成了万州区最小的移民。
       张宙学深有感触地说:“搞移民工作以来,我对得起移民,却对不起亲人。”
       母亲唐克秀年近九旬,作为儿子的张宙学却没有时间陪伴在母亲身边。2004年4月母亲病重,他接母亲到万州的医院检查后,由于移民工作忙没法照顾,又将母亲送回了云阳,在乡里的医院动手术,回家后不幸出现了并发症。张宙学却抽不出半天回去看望病重的母亲。弥留之际,老人家一遍遍地叫着:“幺儿回来没有,我的幺儿回来没有……”此刻的张宙学却在移民身边。身为人子,却不能和弥留之际的母亲说上最后一句话,这是多么痛心的事情啊。张宙学终于赶回了家,他伏在母亲耳边一遍遍地呼喊,可是,养育他的慈母再也不能开口跟他说话,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看一眼她最疼爱的幺儿了。张宙学说:“母亲特别支持我的工作,她摔伤后我回去看她时,她叫我回单位做移民的事情,不要担心她。”直到今天,说起母亲病危时没在身边尽孝,张宙学依然泪眼婆娑。
       母亲去世不久,张宙学又失去了另一位亲人——妹妹张宙琼不幸遭遇车祸身亡。当时张宙学正在区政府开会研究太龙镇的移民外迁工作,直到第二天下午一点多,他才抽身赶回去看了妹妹最后一眼,接着又匆忙离开了,因为他还要赶回单位主持召开太龙镇外迁摸底调查会。
       在张局长心目中,移民的利益高于一切。万州外迁工作成功,作为移民局具体分管外迁移民工作的张宙学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农安科科长的移民观
       冯志华是万州区移民局农安科科长,是移民战线的老同志,搞了12年农村移民安置工作。其中4年专管农村移民外迁安置工作。
       面对我的采访,冯志华感慨地说:“三峡库区移民非常淳朴,移民干部要体会移民的苦衷。板凳打个调,如果自己是移民呢?有的干部调动,工作差一点就不愿去,大学生分配工作也讲条件。何况移民搬迁关系到一个家族子子孙孙的生存大事。移民作出的牺牲太大了,长江边果农多,有一家就砍了600多株盛产的柑橘树。他们有的家出售果品每年要收入三四万元,一般的家庭也要收入好几千元。桂圆树的收入更高,有的一棵桂圆树相当于养个儿子。再一个就是家产的贬值。1000元买的家具,搬迁处理时,200元就难卖,渔船5000元买的,1000元也难卖,这搁在谁身上都想不通。”
       他感叹道,移民工作难做,不是一般的难。燕山的移民有一部分到上海,一部分到江西。谁都愿到上海去,要做通工作难。同一个院子里的,有的去了好地方,有的去了条件差的地方。江西的经济相对落后是客观事实。1992年漏登的实物指标,要补起来木容易。房屋只补长委调查时的旧房,十多年来有的家庭因娶妻生子旧房住不下不得不另建房。新建的房屋按政策不能补,干部私自答应补了就是犯错误,不补,移民的损失又太大。当移民干部真的是很难当。因为了解和理解,有了这样的移民观,他总是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地为移民争取利益。
       武陵场和襄渡场的搬迁,为了节约资金,让移民多得实惠,农安科组织技术人员反复修订设计方案,指导街道和房屋设计。指导移民工作站开采石场和沙场,大大节约了成本。冯志华吃住在下面一年多时间,李鹏总理视察时,很高兴地在搬迁的移民新镇同群众照相。襄渡新场镇是库区第一搬,各级领导曾称赞:“快、好、早”。
       冯志华是外迁移民的活字典。许多外迁移民资料都出自他的手。为了确保外迁任务完成,在征得有关领导的同意后,把已退休的原龙宝移民局局长袁和常、原农安科科长万德明请回外迁办。
       冯志华多次护送外迁移民。第一批库区移民到新疆建设兵团劳务过渡安置和最后一批万州移民到广东他都护送了。为移民外迁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酸甜苦辣一言难尽
       “酸甜苦辣一言难尽。”这是天城移民开发区工委副书记秦笃才发出的感慨。
       他说:“天城圆满地完成移民任务,主要是班子的集体配合参与,老百姓能舍家为国。我总结了五个字,就是‘高、精、真、严、好’。”
       “高”是党委政府高度重视。从破解百万移民世界级难题的高度,建立主要领导负责制。开发区领导小组28次开会研究外迁移民工作。对接中,广大干部表现出了可贵的奉献精神。为了给移民争取更多利益,移民干部不分昼夜开展工作,有的生病了,就边吃药,边输液,边工作。党工委副书记昌定勇,刚做过手术,身体没恢复就又投入到移民对接工作中。枇杷坪吊龙村支部书记冉启国,参加对接前母亲病危,很想在家照顾病危的母亲,但想到对接工作的重要性,还是毅然投入到了工作中,完成对接后,急忙返回家时,母亲已奄奄一息……
       党委政府站在讲政治的高度给移民办实事。小周镇姚家6组移民余兴祥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老板,外迁前别人欠他70多万元的债。帮扶该户的人大工委副主任陈昌杰患高血压仍带领人大工委办主任余文俊及庞毅等多次到黄泥、大周等地协调追回债务34万元。姚家6组移民王开华在外打工,对方欠他5500元的外债,按规定由王开华自己处理,党政办主任张剑峰得知情况后先后两次分别赴云阳、宜昌等地帮助追回外债5200元,剩余的300元张剑峰自己贴上补足了,感动得移民王开华流下了热眼。
       
       天城所有于部都把移民工作当头等大事来抓。大周镇机关干部向锋,妻子刚生下孩子,为了移民工作,离开月子里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孩子到福建监督建房,一去就是8个月。枇杷坪机关于部旦蓉,她联系驸马村刘祖成、程地方两户移民,两家提出的问题都在10件以上。她没有退却,而是一件一件地给他们解决和落实。枇杷坪街道移民办主任周家全,他自己有脑动脉硬化、心脏病等好几种疾病,在外迁移民:工作中非常忙时,他的病经常复发,每次就是吃几片药后又继续工作,周围的同事叫他请假休息养病,他却说,工作任务这么重、这么紧,怎么能休息呢?说罢又开始紧张地工作。
       在外迁工作中,移民党员和移民村干部带头移民搬迁,在移民中起到了表率作用。2002年6~8月,大周镇大周村村长谭化和带头报名外迁,由于他昼夜给移民做工作,最后活活地累死在岗位上。司法局局长李兴立,2003年10月到福建省搞对接,走时父亲病危。知道父亲活不了几天了,但他还是含泪告别了父亲,出发才两天,火车过襄樊时,家里打电话来说,父亲去世了。虽说父亲去世他早有心理准备,可最悲痛的是做儿子的不能送父亲最后…程,只能在他乡遥寄哀思。他必须把悲痛埋藏在心里,给移民解决一些具体事情。
       “精”是精心选点。福建地域经济条件差异大,三分之一可以安置,三分之—通过调整可以安置,另外三分之一则需要改造后才能作移民的安置点。福建省下达计划到各个县,县与县之间不能调整。这就要求干部们每个安置点都要去,用脚板去丈量,用责任心去监督。可以说,移民的土地是因为万州区干部们的辛勤浇灌,才变得湿润起来的。秦书记说:我们要对得起送出去的父老乡亲,因为他们子子孙孙要在那里安居乐业。”
       选好了安置点后,要精心对接。”199名移民对接代表到福建,一同前往对接的干部就有154个。基本上是—个移民户就有—个对接干部负责。有一个安置点的情况还算不错,但移民还是对房子提出了异议,原来房子没有楼梯间上屋顶,给移民夏天乘凉和晒粮晒衣物都带来了许多不便。对接干部积极主动地与当地政府协调,为移民争取了楼梯问到屋顶和内外的粉刷,对接移民才顺利签了字。秦笃才是外迁团长、总指挥,当时他负责一个点的工作,到地方后——看是个打场坝,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坐在饭桌上没有说一句话。等当地干部一放碗,秦笃才就请求重新选点,他几乎是含着泪在请求。他的真诚与真情,终于感动了当地干部,他们答应重新考虑安置点,最后移民对新选点比较满意,他才赶往其他对接点。
       有一次,秦笃才向迁入省移民局汇报完工作,晚上又接到另一个点的告急电话,放下电话就赶路,凌晨3点才赶到。这个点对接的其他干部都已经精疲力竭。天城党工委副书记谢盛章,四天四夜没合眼,边输液边跟移民做工作。政协工委刘真华副主任,十多天里不知流了多少委屈的泪水。
       秦笃才顾不得洗把脸,喝口水,就急忙向移民了解情况。移民们说,秦书记,要我们签字,您就准备骨灰盒吧。有的哭着说,条件这么差,这能生存吗?如果不是支持国家搞建设,八抬大轿请,也请不来我们。他们坚决要求在公路边建房,当地政府却安排他们到后山上建房,有的态度也很生硬,甚至对移民说,你们这些外来户还要到公路边建什么房,滚到山里去!公路边建房要给美元的,你们拿美元来呀。移民和当地干部对立情绪很大,局面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十几天。
       秦笃才对移民说:“你们给我三天时间,如果不能解决你们提出来的问题,我一路送你们回去。”秦笃才和有关对接干部到对接点上去看,发现他们前期来考察好的安置点已经被调换了。他看了一个点后,当地的干部赶来了,问他还要继续看不。秦笃才生气地说,不看了,心里像猫抓似的难受。秦笃才对当地陪同的干部说:“我现在以万州天城移民开发区党工委的名义,紧急约见你们县委领导。”
       这个点的县里来了一位副书记,秦笃才说:“如果这个县不能顺利对接,我将向你们省委和三建委反映。”第二天早上见着当地农办的一个干部,秦笃才只象征性地握了一下手,连话都没有说,只闷着头吃饭。吃完,当地的一个干部说了这样一句话:“对接搞到这个程度,困难超乎我的想象。”
       这样的局面确实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到迁入省对接的其他干部全都赶到了这个点,干部们后来称为“大会战”。秦笃才给移民承诺的三天时间很快就到了,大家心急如焚。移民已经开始收拾行装。十多天、的奔波劳累却要无功而返,大家都心有不甘啊。再说,这样回去也有损万州区的形象。每个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只觉得有块巨石压得他们快要窒息了。所有干部都精疲力竭,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倒下的干部越来越多,真正是山穷水尽了。
       事情最后的转机全靠迁入省省委的重视。省委主要领导亲自打电话协调。终于把安置点重新作了调整,并同意了移民到公路边建房的要求。
       秦笃才向移民承诺的三天时间到了。第三天下午,对接干部采取各个击破的办法,分头给移民做工作,分头签字。直到第四天凌晨3点,最后一个移民才签了字。压在干部们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了地。凌晨4点,对接干部和移民一起到路边小店,炒了几个菜,要了几瓶酒,举杯共饮,庆祝此次对接成功。十多天来,大家第一次这么开心,许多人的手颤抖得拿不住酒杯,眼里噙着泪,真是千言万语道不尽此中艰辛啊。
       秦书记说:“虽然在对接时不顺利,我们一点也不怨当地政府,因为移民工作,都是在摸索阶段,开始在有些方面考虑不周全,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么繁重的对接和搬迁,肯定会有许多的经验和教训。”
       “真”是真诚沟通。福建省的经济发展水平参差不齐,要达到所有移民的满意确实很困难。他们就与移民真诚沟通,与福建省的有关领导真诚沟通。天城管委会书记温俊华多次到福建与有关领导沟通。得到福建省省委副书记、常务副省长黄小晶的支持。福建省到万州来了解情况的达25批,185人次。万州的干部或是移民代表每次到漳平市去,书记和市长都亲自出面接待,并成立了三峡移民办公室,特地给了三个编制。蒲田荔城区为移民建房贴了100多万元,当地建房都是用条石下地基,建移民房时,打了很深的地桩下基脚。晋江市当地政府贴了100多万元,为移民修了篮球场和活动室,龙岩市连城县把60个移民安置到农场,把旧的住房送给移民,并每家送给了整修费。他们又拿钱硬化了移民小区三米的水泥路,并栽种了花木,改善了移民的生活条件。
       福建省帮扶移民的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天城区的广大干部也伸出帮促之手。开发区干部捐赠 61万元的物资和现金,解决了移民一些最急迫的生活问题。漳蚶有些移民房不修女儿墙,天城开发区给漳州的几个县市拿了点钱修女儿墙。徐市镇不修卫生间和厨房,温俊华书记看后说必须要修卫生间和厨房,最后天城给每家贴了些钱,移民们心满意足地搬进了新家。建阳江口这个点上,买的农业站的旧房子,每家又花一些钱整修。每一个修房的点都派了移民代表,解决移民代表的衣食住行。秦书记去看了质量,认为很不错,心里想,这下对得起父老乡亲了。2003年6月检查房子时,又贴了钱解决一些修房时没考虑到的方面,又同当地政府协调,将自来水安到了每一个移民家里。
       秦书记说,我们做干部的,不是把移民哄下去,而是要安下去。因此在移民走后,在国家政策之外,开发区的干部每人又捐了300元,这是让移民们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接钱时,他们都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
       秦书记说:“在外迁工作中,真正体验到了祖国大家庭的温暖,没有全国人民的支援,三峡移民搬迁就不可能顺利完成。”
       “严”是严肃任务。天城开发区的外迁移民任务重,从上到下责任到人,任务到人,严格考核制度。干部们做了扎实细致的工作,因此对接和外迁都比较顺利b迁入省不相信万州区会一次对接成功,因为其他县对接多次都不成功,但万州却完成了在大家看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次性对接成功,既减少了很多麻烦,还节省了财力物力。创造了当代移民史上一个不小的奇迹。
       “好”是效果好。由于有前面:C作的“高、精、真、严”,外迁的移民没有回流返迁。移民的表现好,精神风貌也好,迁入地的政府十分满意。
       男 儿 泪
       常言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在移民工作中,我们的许多移民干部却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彭先勇是天城移民局副局长,对接时,出发前他就累病了,在输液。他负责对接大周镇移民。大周是柑橘墓地,生活条件好,这在客观上给对接带来一定的难度。到了迁入地,彭先勇连续三天三夜跟当地领导协调,为移民争取利益,在和当地农办主任吃饭时,本来喝酒不行的他带病喝酒,当场吐了一地。回到驻地,他想着移民工作的艰难,埋在被子里痛哭失声。但到了第二天,仍要赔着笑脸和当地于部会谈。平和的移民签字后,又赶到另、一个点。
       外迁搬迁运输之前,彭先勇本来准备送父母到兄弟处,任务—来却什么也顾不上了,他赶往迁人省协调,当晚同迁入省有关方面沟通。彭先勇说:“打工的不能请假,不能来;读书的不能误课,不能来;病危等特殊情况的不能来。请各位领导酌情考虑我们的难处。”迁入省坚持他们的观点,来多少接多少,不跟外迁队伍一块儿来的概不接受。彭先勇打电话回来汇报情况时,拿着电话声音都是发抖的,他哽咽着说:“协调效果不理想,有辱领导的信任。”说完这两句话,彭先勇就哭了。分管领导李步兵安慰他说:“不管怎样,只要尽了力,问心无愧,责任不在你。”
       放下电话,彭先勇一晚上没睡觉,思考着第二天如何做工作,怎样寻找突破口。彭先勇绞尽脑汁和对方周旋,采取各个击破,分别做工作,终于让对方妥协了。
       男儿流泪爿:不等于软弱。彭先勇在工作中十分坚持原则,大周姓史的村民不能作为移民安置对象。但史强烈要求享受移民待遇,先是说好话,诉苦;后是恐吓,威胁,大吵大闹,甚至诬陷给了彭一笔钱。但彭先勇没有妥协。
       农安科副科长骆大同,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 1998年对用移民资金开发的土地进行清理。工作面涉及8个乡镇,每块土地都要亲自去丈量。时间紧,任务重,连续两个月时问在乡村各地奔跑。小周香炉山有一片毛刺林,其他人不敢去。骆大同扒着荆棘硬钻,丈量土地出来,脸上身上全是尖刺和斑斑血迹。由于长期在外面跑,无法照顾家人,妻子跟他离婚了。为了移民工作,把家庭给扯散厂,其他移民干部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2000年对历年来所有工作进行清理,骆大同背着被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半个月,有三个晚上一点儿没睡,十多万份的表册,他硬是清理得漂漂亮亮。由于过度疲劳,工作结束后,骆大同住了一个月医院,身体才稍稍恢复过来。
       天城移民局干部谭其方说:“移民工作,各级干部都很辛苦,乡镇干部作出的牺牲更大。”
       小周移民办干部彭江,原本已经把婚期定下来,接受外迁任务后同未婚妻商量,把婚期往后延了。大周移民办出纳蔡玉琳,2002年结婚,接到外迁任务后,推迟了要小孩的时间。高梁镇的书记殴久阳,为了给移民争取好的安置点,跟迁人省干部拼酒量,喝着喝着就哭了。
       我们库区这些有血有肉的干部们心系移民,本着对历史、对社会、对移民高度负责的精神,不惜流血流泪。
       巾 帼 情
       李先敏是龙宝开发区移民局副局长。没采访李先敏前,笔者曾听许多人说起过她搞对接时喝酒和痛哭的事。见到李先敏后,却怎么也无法把这个高挑儿、秀气的女子跟大碗喝酒大卢痛哭联系在一起。
       2003年6月,正是一年里天气最热的时候。72个安置点,每个点都要去看。反反复复,每次出发都要跑上两三千里。几个月下来,李先敏跑了十多万里的路程,人又瘦又黑。某次对有个安置点不满意,李先敏提出换一个安置点,晚上陪迁入省有关部门的同志喝酒时,赌命似的喝,喝了一斤多白酒。回到寝室,想着搞移民工作以来的甘苦,李先敏一时间百感交集,竟蒙着被子号啕大哭。
       作为移民干部,她累死累活为移民;作为母亲,却不能尽一个母亲的职责。女儿高考,她没时间照看,女儿读大学后,几个假期回来都见不到妈妈的面。女儿很伤心,赌气地说:“我没有妈妈,妈妈是移民的妈妈,心中早没女儿了。”
       李先敏一直有胃病,女儿经常打电话劝她不要喝酒。但为了答谢迁入省有关部门对移民的支持,也为了给人留下一个豪爽诚实的印象,她不得不经常喝得头昏脑涨。选好点之后就是对接,对接是外迁移民的重点,从火车上接移民,又在桌子上给移民敬酒,同移民交谈,融洽感情。有胃病不能喝酒,却又不得不与酒打交道。有一次在某个点上,为了移民的利益,李先敏同一个副市长发生了激烈争执,但最后达成了共识。大家望着这位不要命也要为移民争取利益的女干部,都被深深感动了。在安置点的调换和房屋价格上都主动作了让步。
       
       外迁的一天终于来到了。8月10日早上,各乡镇外迁的移民从家里出发到各个集合点上车上船。各点上的干部10分钟一个电话向她汇报情况。直到下午1点钟移民顺利上了火车,李先敏心里紧绷的弦才松下来。
       在火车上,李先敏四天三个晚上跟移民一块儿坐硬座,嗓子都哑了。移民谭道发说:“李局长,你太辛苦了,你休息一下。下火车后我给你买点有意义的礼物。”李先敏忙说:“用不着,这是我该做的工作。”移民们对护送干部十分满意,有一个移民唱起了《父亲》和《常回家看看》,打心眼儿里把移民干部当成了亲人。
       只要移民们满意,我们再苦再累都值了。这也是库区移民干部的共同心声。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五桥移民开发区从事移民工作的人都深有感触。虽然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执行起来,却处处彰显其人文精神。
       五桥党工委书记汤志光强调:“移民工作无小事,必须扎实细致地抓好落实;要进一步做好移民思想工作,像对待父母兄弟姐妹一样对待外迁移民,以理服人、以情感人,努力营造外迁光荣的社会氛围。”
       针对这场战争的特殊性,各级干部实行职务倒挂。在外迁工作中,管委委员是团长,而比委员职位高的副书记却是副团长,副团长必须服从团长领导。在长坪外迁湖南的移民工作中,宣传部长骆鼎勋任团长,副书记赖汝毅、工委常务副书记龚喜长、分管移民的副书记高宗林等人却是副团长。
       2003年7月28日至8月3日,他们冒着上海市60年一遇的高温天气,发扬连续作战的作风,抽出7天时间,实地查看了五个区县的107个移民安置点。崇明县新村乡亲乐村2组的移民安置点条件稍差一点,党工委副书记冉茂林,人大工委副主任杨绍斌在现场,通过仔细斟酌研究,最后与上海方协商,取消了该移民安置点;移民居住地与承包地之间有条水沟相隔,交通不便,党工委副书记高宗林现场查看后,要求当地政府搭建人行便桥,当地政府当即表示同意,并以会议纪要形式予以确定。
       骆鼎勋在接受采访时说:“我负责长坪移民迁到湖南,外迁任务是一道难题,有其重要性和艰巨性。很多事情都要为这个工作让步。动员时吵架、挨骂,不情愿走屡见不鲜,干部们要付出极大的耐心。五桥制定了铁的纪律:任何人不准跟移民吵,要用最好的方法,最好的态度去感化移民。”
       2002年9月到迁入省摘对接。其中一个移民看不起安置点,说离学校和医院远,说如果非要他在那里,就死给干部们看。公安局局长周家祥和移民局局长周先贵都去耐心地做他的工作,后来帮着调了地方,移民才再没有寻死寻活。第一次对接压力很大,长坪又是首批。由于工作做得扎实,对接进行得比较顺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但没想到回来时船上卫生不好,许多移民和干部都得了皮肤病,抓痒后都烂了。
       骆鼎勋说:“说起外迁,真的是一言难尽。”在护送时,各单位正副领导必须亲自去护送,除非地球不转了,才放你的假。护送干部由组织部下文抽调,硬抽人,抽硬人。被抽到的干部无条件服从安排,都知道是一场硬战,但没有人退缩。正是有了这一帮不畏艰难的干部,才圆满完成了任务。
       一切准军事化行动
       五桥移民局局长周先贵说:“搞好移民工作是对我们组织领导才能最真实的检验,一般的工作可以用数字说话,而移民的数据必须是实实在在的,不能靠推算和估计。有很强的实效性,经得起检验。”
       在对接阶段,实行准军事化管理。移民抓阄确定安置点后只能到确定的安置点,上船下船都要排队,近看是移民队,远看像旅游团,一切井然有序。
       最让周先贵感动的是移民干部所表现出的大无畏精神。送移民到江苏南通时,赖汝毅病了,一路打着点滴。高宗林有胃病,刚刚在重庆做完手术不到十天,可他仍然坚持送外迁移民。刘兴华、莫开华、杨绍兵等领导顶着烈日给移民的物资打包,同船同车同吃。政协工委主任骆永和,两次护送移民。罗综伦副主任不顾年龄大,身体弱,帮助移民打包物资,搬运上船,不辞劳苦。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纪委、公安、法院、工商局、海关、地税、计委、计生委、科委、妇联、团委、卫生局等各部门积极配合,落实帮促责任制。各帮促部门还捐钱去解决一些政策上不能解决的问题。
       周局长说:“这些帮促部门的干部太让人感动了,最让人感动的是一批老干部。”
       人大的陈献民、黄佑明、牟奇富、熊祥发都是 55岁左右的老同志,明知送完移民回来区划调整时,或退休,或离职,但他们不计得失,依然坚持在移民第—线。陈献民参加了三四次对接和护送溪口移民,正是8月份的高温酷暑阶段,在路上没有一点阴凉,但他给物资贴标签,把物资抬上抬下,无怨无悔。工商局的朱耀良,头戴草帽,肩扛扁担,腰上系条毛巾,帮移民做这做那,如果不是穿着一身工商服装,别人以为他是“扁担”。教委谭永龙主任,从主任退下来作党组书记,带了教委一·班干部长期住在长坪乡术合村,负责移民搬迁。农业局党组书记张龙昌,区划调整时也改非了,仍全心全意沉到移民户做工作;公安局局长周家祥,负责移民的保卫工作,长坪移民到湖南,安排卧铺他不睡,一直陪着移民坐了两天两夜的硬座。余有才是移民局年纪最大的同志,他不辞辛苦参加了三次护送。沈力,移民局分管外迁工作的副局长,移民外迁江苏、湖南、江西,他都亲自参加护送。他没有—·点副局长架子,帮助移民打包,在车上一件件地规整移民的东西,原来占12个立方的物资被他缩小到7个立方,空出来的地方移民就可以多装些东西。移民感激地给他打荷包蛋吃。
       周局长说:“看到这些老同志在下面不要命地工作,我就感动得想哭,真的想哭。他们为什么呀?奔60岁的人了,不为升官不图表现,他们只为着把党交给他们的任务圆满完成,这是‘三个代表’在移民战线上最直接的体现。”
       作为局长,周先贵的工作更不轻松。别人吃饭,他还被移民围着,有时去晚了食堂的饭就没了。后来炊事员就留一份饭给他。正因为有周先贵这样的领导以身作则,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取得了胜利。
       张定权是五桥外迁科科长。他说:“没有从事这项工作的不知道它的艰难,跟上战场—样,有时还有生命危险。”
       2002年1月要过春节了,张定权前往湖南草埠澜协调移民工作,协调完往回赶,车子行驶在雪山上,但见积雪漫漫,而路下就是万丈深渊,大家提心吊胆,花两小时装了个套子,走不到10米又掉了。不到28公里的路程,花了15个小时,头天下午就到了石板岭,凌晨1点多才到山下坝子。大家都说好险,真正是捡回了一条命。
       移民物资打包也是工作的难点之一。太龙镇的工作最难,欧阳副区长和五桥高宗林副书记都来了。但移民还是要超标准搬东西。有位姓贺的移民闹情绪,想搬两车东西走,连柴和粪桶也要搬走,严重超标了。欧阳副区长做工作,贺竟拿刀砍欧阳副区长。张定权感叹说:“这移民工作的所有环节,没有哪一环节是可以马虎的。”
       张定权是移民干部,他妻子是移民帮促干部,两口子都摘上了这天下第—难的工作,外迁时,夫妻双双同送移民,被传为佳话。
       55岁的余有材是综合科于部,他帮助溪口移民到上海,是联络员,不包户,却比包户更辛苦。物资打包时,7户人装—个车,他负责装7户人的物资。因为是军事化行动,所有的物资从上午7点装车,有的车没按顺序装,卸下来重新装。武警和于部都动手,由于骄阳似火,大家都有些受不了,搬物资时人直打晃,为了保证移民财产的安全,大家咬紧牙关坚持着,直到下午2点多才结束。许多人都中暑了,余有材回来连续输丁两次液才缓过劲儿来。
       这真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局长书记全部到移民第一线。办公室的杨碧琼主要负责材料收集、统计,移民身份鉴定等工作。从早上坐下去就站不起来。每天加班到晚上,对来办事的移民笑脸相迎,无论他们什么态度,她都不怒不恼,深受移民的好评。
       王文祥是移民局一位年轻干部。6月23日早上 5点钟,他就候在太龙镇帮移民搬运东西,帮着移民在太龙乘小船的转到火船上。有个瘫痪的老大娘在小船上,王文祥去背这位老大娘,她身上臭烘烘的,王文祥没有嫌弃,背着老人往大船上走,让王文祥没有想到的是,大小便失禁的老人却在王文祥身上尿了一泡尿,王文祥没有心生怨气,安顿好老人后,又去扛百多斤的箱子往船上搬。在溪口打包时,有几家劳力不够,王文祥就甩掉上衣,光着膀子帮着搬东西,这几家人没住在同一个地方,来来回回跑了多少次他记不清了。此时又正值高温,连一口水也喝不上,又累又渴,眼前直冒金星,他硬是坚持把移民的东西搬完了才歇下来。下午2点钟移民上了火车,他才松了一口气。移民们都没有想到,一个坐机关的嫩娃娃,竟然能吃这样的苦,受这样的累。我们的干部在这场特殊的战争中,哪里需要冲向哪里,他们早把个人安危置之度外了。
       在五桥移民局,恰遇长坪乡孙泽彬书记和方文田乡长。笔者顺便采访了他们两人。
       方乡长说:为了移民工作,乡里干部吴涛、杨劲松、叶开华、陈仕兰、夏芬都累病了,都是输着液干工作。
       在搬迁前,最怕的是节外生枝,最怕的是出意外情况。
       术合3组白志名家,在外迁移民要走的头3天,他的孩子8岁,到亲戚家吃搬迁饭,天气热,孩子到水塘里去洗澡被淹死了,乡里知道后,纪委书记方绪权等人到他家里去做安抚工作,并买了礼品。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外公和外婆几天没吃饭,说话提不起气,孩子的外公叫胡其发,外婆叫汪德菊。孩子的父母也怄坏了,孩子的妈妈怄得倒床起不来。外公外婆和外孙子感情很好,活蹦乱跳的外孙一下子没了,这放在谁身上都会悲痛欲绝。虽然外迁在即,所有的干部都忙得不可开交,但还是抽空去劝解,陪着开导。孩子的外婆是个教师,通情达理,没有因为家庭的不幸不搬迁,仍带着泪水按时搬迁,没有给乡里提任何要求。
       有这样一帮人
       朱耀良是五桥工商局党组书记。帮促长坪乡金福村。笔者采访到朱书记,他却说:“没有什么可说的,这是一个老共产党员应该做的。”
       在我的请求下,朱书记还是介绍了在长坪帮促的一些情况。
       五桥工商分局去了8个人搞帮促工作,他们都是单位的业务骨干,移民外迁时崔平副局长也到长坪做工作。6月29日到金福村去,正是万州天气最热的时候。他到金福4组一户移民家,走了一个多小时。移民却到西沱赶场去了,他又累又饿又热,等了一阵,见移民还不回来,就又往回赶。同去的人都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他们白天跑移民户,晚上开会研究。大家认为存在的问题比较多。
       从29日下去后’就没回过工商局,真正的沉到下面去。蔡军高烧39度,却偷偷瞒着别人。7月2日打包时,空隙的时候大家到黄桷树下乘凉,他在车上躺着不下来,谁都不知道他病了,一直坚持到晚上回到驻地。张军是综合科科长,下去几天就病了,牙床一直肿着,一直到搬迁完才回局里。崔平局长以身作则,背着一个老迈的老人上船,还帮着提这提那。两个女同志周艳霞和张络在移民第一线也是任劳任怨,不怕累不怕脏。新田工商所的张泽兵同志,哪儿苦哪儿累他就出现在哪里,移民亲切地称他是“老黄牛”。
       就是这一帮人,他们随时出现在移民中间,送去党的温暖和关怀。
       金福村姓张的移民很憨厚,朱耀良一行人带着相机下去,帮他照相,不要他给钱。移民很感激,摘了一大堆李子给他们吃。移民谭先祥,爱人任仕芬是个瘫子,11岁的女儿正读四年级;家庭条件很困难。搬迁时,朱书记把他爱人抱出来,接上车。送到金福河边,再坐船到红旗河沟码头,在船上照顾她的吃住。下船时又让一个大个子警察把她背上火车,安顿在卧铺上,一路精心护送到湖南安置点。
       朱耀良说广把移民送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7月3日在物资装车时,有两个移民扯皮打架,拿石头砸对方。当过多年兵的朱耀良不顾危险,想把他们拉开。一位移民说朱耀良帮对方,石头重重地砸在了朱耀良膝盖上。办公室主任张政要送他到医院检查。朱耀良说:“用不着。”又一拐一拐地继续把物资往车上送。
       这支特殊的队伍还自筹了3万元,帮扶困难移民户。搬迁前喝的壮行酒,也是工商局拿的钱。移民们都很感动。到了湖南,他们又主动与湖南工商局联系,恳求对方关照和支持经商的移民。醴陵市工商局局长接到电话后不一会儿,就派局长助理欧阳天翔赶来了。安排他们住下并招待他们。晚上请他们看歌舞晚会,这原本只是一场商业演出,汇集了各地歌手。让万州的工商干部们没有想到的是,主持人突然宣布:“下面为来自三峡库区万州区的工商干部点敝一首,祝贺他们圆满完成了移民护送任务。”灯光打到朱耀良他们坐的19排,他们10个人赶紧站了起来。全场掌声雷动。张络唱了一首歌,台上歌手唱了一首《送战友》,全场观众都跟着唱,大家一起把晚会推向了高潮。
       第三章 外迁路漫漫
       
       事实已经告诉我们:三峡移民无论经历了怎样的矛盾与痛苦,最终用杆动写就了“舍小家为国家”的壮丽诗篇,当之无愧地成了中华民族当代史上一群大写的人。
       泪眼别故乡
       让移民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乡土,不远千里跋涉到陌生的地方,无论情感、习俗,还是生活上都会发生一·系列的不适应,生活的剧变让他们的心情怎么也难以平静。热土、老屋、亲朋、旧友……太多的难舍让人痛哭流涕,一步三回头。挥泪告别故土,毅然走向新家园。三峡移民舍小家为国家,承受着经济上的巨大损失和精神上的牺牲,深明大义,无私奉献。可以说,招个移民过程,就是一江波澜壮阔的情感之流,尽管九曲十八弯,最终还是浩浩荡荡奔腾向前!这是一次何等悲壮、何等大气的进军啊!
       在这次大迁徙中的离合聚散、悲喜交加都揪着每一个中国人的心弦。可以这样说,亲历告别场面的人,就是铁石心肠也会受感染,也会潸然泪下。
       每个外迁的移民走前都要同亲友告别,都要向祖坟叩拜。都要在曾经的责任田里走—走,像丢了魂一样。7月7日晚,曾有记者跟踪采访了长坪乡绿山村移民冯兴国一家。冯兴国和他叔叔一家共9口人正准备吃离别前的最后一顿晚饭,桌—亡摆着几碗大块的农家腊肉、一碟花生米和,一碗蔬菜。面对这最后的告别宴,此时的心情难以表达,一家人举起酒杯,互道祝福。冯兴同女儿刚出生11天,他给女儿取名冯庆迁。冯兴国说:“自己给女儿取名字时是带着无限希望的,只希望搬迁后的生活要比从前好。”这是一个普通农民面对一个即将永久扎根的陌生异乡的实实在在的憧憬。
       在五桥新田镇的告别场面却又是另一番情景。 8月8日、9日,新田镇三级干部在五桥党工委和各移民帮扶部门的支持配合下,在10个移民村分别举行外迁移民欢送宴会,700移民和300多干部互致问候、互相祝福,最后移民们齐呼:“感谢各级领导的关心,外迁移民一定替万州人民争光!”
       万州记者骆仁新跟踪拍摄了太龙移民魏光清搬迁前的情景。骆仁新说:“送别的晚餐虽然亲情融融,但旁人看了,总有一种感伤的情绪。”是啊,虽然移民们举着杯子在痛饮,但谁的心会平静呢?谁的心里没有酸楚呢?只是不善言辞而又朴实的农民,把这痛深藏在心里了。
       汽笛响后,亲人从此将天各一方。长坪乡移民上船的早上,母女告别,父子告别,兄弟姐妹告别……人们紧紧地抱着痛哭。汽笛一遍遍地催,大家仍舍不得上船。上船后仍哭着一遍遍地挥手。术合村有一父子俩,儿子在船上,年迈的父亲在水中拉着儿子的手不愿松开,船慢慢地驶离了岸边,父亲在水中跑着,望着开出的船放声大哭,一遍遍喊着儿子的名字……
       有个叫江绍兰的女人来为哥哥嫂嫂送行。船开出后,她在岸上哭着唱《世上只有妈妈好》和《常回家看看》。“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许多移民也跟着唱,边唱边哭,一时间,天地之间只有哭声,只有对家乡对亲人依依不舍的哭声弥漫……
       8月16日是黄柏和新乡外迁广东的日子,在火车站,笔者目睹了一个70多岁的白发老母拉着50多岁的女儿哭的场面,死活不让女儿进站……
       运送外迁到江苏的移民,船要开了,一个10多岁的孩子跑到船上,找姨,交给姨100元钱,姨哭着接钱,抱着孩子痛哭。移民干部好不容易才给他们劝开了,孩子一转身跑着离开,不敢再回头看……
       太龙镇的移民离开时,眼含热泪,集体对着家乡跪下……
       祖祖辈辈世居,亲情故土难离,谁能够潇洒地转身而去?别说人,就是家禽也依依难舍。五桥移民局局长周先贵就留目睹了一只黑狗舍命迫主人的感人场面。移民上船走了,一只黑狗眼泪汪汪地看着主人上船。看着船开走了,狗不要命地扑到河里,一直在水中撵,撵了十多分钟。狗在河中游,全部移民在船上哭,连护送的干部也哭了。不知道这条黑狗后来怎么样了,它拼命撵船的情景,在移民们心中永远也抹不掉。狗比其他家畜通人性,看着家被搬得空荡荡的,看着主人泪流满面地哭着离开,知道主人不是赶场走亲戚,而是一去不复返了。许多移民说,他们的狗寄放在亲戚家,很多天不吃不喝,闷闷不乐。移民们说起就眼泪汪汪的。
       在搬迁的头天下午,笔者采访了新田镇涪滩9组张应禄一家,张是“长航”退休职工,家有7人外迁,他本人随迁。随迁人员按移民政策规定,不分房,不补助。他说:“作为一个国家退休干部,支持国家建设是应该的,不能给国家提过分要求。”他家的东西已经搬完,四壁空空的。晚上睡在地下,只铺了一层薄席。他妻子睡后染—上子风湿。说起外迁,一家人说着问一句话:“舍不得老家。”他家屋前屋后都栽满了花草果木,香蕉树上的香蕉一串串地挂着,柑橘树上也结满了柑橘,但离成熟还有一些日子,他们已没有口福享受了。另一家移民户也是因为床撤了睡在地下,妇女的脸和手都肿了。但她们没有怨谁,仍按时外迁。望着这些朴实的移民,我的心里充满了惊异。
       新田镇的老党员郎正朋,外迁前给当地党组织交了10年党费。
       在新田五溪村,笔者早早赶往那里,目睹了移民最后离家的情景。这时天空下着小雨,接移民的车子在公路上,移民的家在公路下。清晨5点钟镇里的张顺涛、秦运华等干部就起床赶往各个点接移民。移民提着简单的行李往公路上走,边走边频频地回头看自家的老屋,不停地抹着眼泪。一个妇女哽咽着说:“住了几十年,说走就走了。”言语中对老屋充满了无限的眷恋。
       车子没开走前,移民和亲戚哭着话别。有一个移民给来相送的侄子侄女每人10元钱。孩子们接了钱,哭得更伤心了,一遍遍地哭着喊以后要常来要。可是从此一别,亲人远隔千山万水,要来耍,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雨仍在沙沙地下着,更增添了移民们离乡的愁绪。车子又往前开了一段路,停下后又接另一个点的移民。
       公路下,有个50多岁的儿子扶着白发苍苍的老母往公路上走,后面跟着白发苍苍的父亲,他们的眼中噙着泪水,脚步是那样的蹒跚。原来年迈的双亲是来送外迁的儿子的。上车时,老父老母哭着相送,母子抱头大哭。母亲哭着说:“别担心我……我有钱……有粮……你在那边……自己要好好的……”母亲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儿子哭着说:“妈,您……也别担心我……那边很好……我家安好了……就来接您们过去……”儿子走时又对其他乡亲说,我父母您们就多照看了。
       而在另一边,一位50多岁的妇女抱着女儿哭,因为出嫁的女儿还留在本地,母女情深,以后要相见就不容易了,怎不让人依依难舍,肝肠寸断呢?
       五溪村四组程龙珍老太太流着泪说:“我90多岁了,想不到这么大把年纪还要迁到广东那么远的地方去生活,落叶不能归根,心里不是滋味啊。”
       “落叶不能归根……”发出这样感叹的人又何止程龙珍老人一个?有多少白发老人在老家置办好了寿木,选好了风水,却最终要随搬迁大流迁往他乡呢?
       2004年6月24日上午,移民专船“江山2号”右舷,一个瘦高汉子手扶栏杆引吭高歌。他是万州区太龙镇观音12组移民唐家尤——当地有名的农民歌手。外迁之前,唐家尤打鱼,养羊,种植柑橘,承包鱼塘,年收入达3万多元。而今,他毅然舍弃这一切,决心到江苏“第二次创业”。他用自编的歌词唱歌,表达着自己的感情:“故乡的山水故乡的情,咱们还是故乡的人,祖祖辈辈还是思念,思念着故乡的情。感谢新家的领导和乡亲,你们为移民费尽了心,调整耕地和住房,你们日夜都在忙……”他用的是山歌调加渔歌调,唱得有滋有味,从歌声中还品味到了他那依依不舍的乡情。
       移民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他们没有豪言壮语,更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但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他们选择了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故土到异乡安身。这放谁身上都是一种割舍,一种痛,每一个外迁的移民都永远不会忘记的痛。这种痛会伴随移民的一生,无论以后的生活变得多好,他们都不会忘记三峡曾经是自己的家园,祖祖辈辈生活的家园。
       在外迁途中,当你看到艰难行走的孕妇时,看到警察背着病危的老人时,看到初生的婴儿遭受千里颠簸时,当你看着扶老携幼走动着的千千万万移民时,你的心会平静吗?肯定不会平静,你汹涌而起的感情波涛会久久难以平息。一个个高大的形象在心中油然而生,而且巍然屹立,那就是大坝在三峡,大爱在人间。在三峡这个巨大的系统工程之中,再典型不过地表现了中国人民朴实善良,坚忍不拔的自强的意志与高贵品质,这是与有形的三峡大坝一样高高耸立的丰碑!
       千里送亲人
       从6月22日至8月24日,万州区8000余名外迁移民分10批次运送,其中轮船4批次,火车 5批次。6月22日,五桥太龙镇1113名农村移民从万州港15码头集中出发,历时5天,于6月26日顺利抵达江苏省南通市,首批外迁移民运送取得圆满成功,实现了外迁移民运送“不伤、不亡、不掉和零安全事故”的目标,其余各批次运送的移民都顺利地到达了迁入地,开始了新的生活。
       从事移民工作的人都知道,跨省市的移民护送工作是最难啃的“骨头”。
       不说移民自身“故土难离”的情绪,单是数百上千公里的移民运送,就足以让每个移民和从事移民工作的干部头疼不已。万州的外迁移民中,年龄最大的已有百岁,最小的尚不满月。多数移民要先乘船再上火车,最后坐汽车到安置地。为了保证移民不掉、不伤、不亡,移民干部让出好的舱位、铺位给年老、生病的移民,自己睡统舱、坐硬座,随时把弦绷得紧紧的,生怕移民出什么意外,几乎每一个干部在护送的路途中都要累倒、病倒。欧阳副区长和钟局长一天24小时与外迁干部保持热线联系。
       为了确保外迁移民工作的顺利进行,万州区动员了一切力量:移民局全部领导职工都送外迁移民,分管外迁工作的张宙学副局长和农安科的同志更是每趟必送。
       8月16日,是五桥、新乡、黄柏1101名移民启程赴广东的日子。万州火车站彩旗飞扬,锣鼓喧天。笔者在万州火车站和红旗沟码头目睹了一幕幕感人的场景。船一到,五桥团委、妇联组织的青年志愿者们立即投入了工作中,他们在火车站和码头之间往返接送。争先恐后地帮着拎包或是搀扶老人。没有谁命令,也没有哪位领导在指手画脚,因为钟吉鹏局长和几大家的领导都在帮移民提箱背包。一切是那么井井有条,迎接每个移民的是一张张的笑脸和亲切的问候。无论移民挑的什么,接送的干部和志愿者都毫不犹豫地接过来挑在自己肩上。在万州区,出现了夫妻同送移民,父子同送移民的感人场面,所有的干部都以大局为重,以移民为重,把自己的家事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中午时分,1101名外迁移民在送别声中登上移民专列,启程前往广东省台山市新会区。万州区副区长欧阳祖辉,移民局局长钟吉鹏,五桥党工委书记汤志光,党工委副书记龚喜长、高宗林,管委会副主任张大明、牟之淑等领导参加了欢送仪式。
       中午12点30分许,欧阳副区长、钟局长等领导上车和移民们一打招呼问好。钟局长、汤书记特意看望了本次外迁移民中最小的移民——黄柏乡移民凌文燕刚刚生下三天的小儿子,关切地询问凌文燕的家庭情况,并嘱咐此次前往广东的随行医护人员,一定要给小移民特别的照顾。看望完小移民,欧阳副区长和几大家领导在其他车厢与几位年逾花甲的老移民亲切地攀谈了起来,衷心祝福老人们一路平安。
       14点15分,移民专列开始缓缓启动,现场的领导、群众与移民们一一挥手作别。
       火车开动了,列车上五桥领导高宗林、龚喜长、刘兴华、莫开华等人没有闲着,周启荣等医务工作者也没有闲着,各个车厢的护送干部也没有闲着。他们照顾移民,询问移民们需要什么帮助。一直到15点多还没吃饭。回到指挥部的车厢,高宗林看到笔者正在吃盒饭,开玩笑说:“哟,大作家吃上了。”我心里一酸,看着疲惫不堪、饥肠辘辘的干部们,再也难以下咽。
       干部们草草吃了盒饭或是方便面,并没有休息,而是针对老年人多、病号多、小孩子多和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研究应对的方案,不到两个小时又在各个车厢巡查,了解移民的身体状况和移民的需要。半夜三更还要到各个车厢查看,遇到移民身上盖的毯子滑到了地上,就捡起来轻轻地帮着盖上。半夜时,我看见新乡镇书记冯天君来到卧铺车厢为移民拿毯子。周启荣和医务人员则要查看病号和老年人的身体状况。护送1000多移民,每个干部肩上的担子重如千斤啊!
       8月18日早上,总算平安到了广州佛山火车站。在广东省人民政府欢迎的锣鼓声中,移民们有次序地下车。大家在火辣辣的太阳下排队等候着上大巴车。望着这些移民们,心里酸酸的,有种想哭的感觉。并不是我多愁善感,站在我身边的护送干部王静也跟我有同感。
       
       移民们分别坐上了大巴车,大巴车带着他们分别到各个安置点。我坐上到司前镇的移民专车。在车上,黄柏乡政府干部陈建华同司前镇副镇长高辅能商谈移民交接事宜。笔者在车—亡采访了高镇长。高镇长说:“支持国家建没,接受三峡移民,这是党中央交给我们的光荣任务,我们本着对党中央、对移民高度负责的态度,拿出好田好地安置移民,有劳力进厂的,乡镇企业给予安排,一定会让三峡的移民早日致富。”同车的移民听着高镇长的话,心里暖暖的。
       在司前镇,三峡移民在当地几大家领导的夹道欢迎下步入宴会大厅。镇里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李幸伟镇长、高辅能剐镇长等领导亲自致欢迎辞,给每个移民敬酒,然后送到新家。移民的新家很漂亮,每家都是单独的一幢新砖房,屋前有很宽的院坝,院坝边栽,亡了树,屋后是花园。在漂亮的移民小区周围就是移民的责任田,当地政府已经栽上了秧苗,每块田的牌子上都写着户主的名字,只等着移民来管理了。移民们领厂住宅钥匙后打开新家时,所有的人都惊呆子。原来镇里已经把他们的家布置得满满当当,所有居家过日子的东西都有了。高辅能在笔者来到的这个点具体负责,一下车,他就组织分发钥匙,引导移民住进新家,安排搬下移民物资。笔者从高副镇长身上,又看到了库区干部的影子。真正是神州大地,到处都能沐浴到党的光辉,到处都能感受到祖国大家庭的温暖。
       8月24日,万州最后一批外迁移民也顺利护送完毕,二期移民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万州区的全体干群,又向党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第四章 城迁第二难
       从三峡坝区逆流而上,一座座旧城在消失,一座座依山临江的新城正成为三峡地区最有活力的人文景观……这里凝聚着库区干群多少心血啊!
       他专啃硬骨头
       龙宝移民开发区城市移民涉及6个街道,需搬迁企业125个,单位209个,共淹没居民房屋面积 15.7万平方米。高笋塘、太白岩、牌楼、红光四个街道需搬迁居民2699户,9101人,双河口街道等需安置占地移民3603人,龙都街道需安置农村移民 554人。任务重,情况复杂,移民结构特殊。
       程绍祥现任龙宝移民局局长。作为领导,做的工作往往是别人啃不下来的“硬骨头”。2000年初,区重点工程万安大桥拆迁在即,但仍有大部分居民“不动窝”。程绍祥带领城迁科的4位干部到现场做帮促工作。有的移民们采取拒不合作的态度,移民一看见他们就关门。程绍祥就带人挨家挨户地敲门,手敲疼了,嗓子喊哑了,仍没人理睬。他们只好在大街小巷来来回回地转。有的移民白天不在家,他们就一直等到晚上,深夜十一二点还回不了家。等到移民终于回来了,但敲开门后迎接他们的往往又是冷语白眼。耐心劝说换来的并不都是理解。一旦谈“崩”,首先挨骂的还是程绍祥这个“当官的”。有一次,脾气火暴的移民抄起一根木棒就向程绍祥打过来,幸亏他躲闪得快……但这些都动摇不了程绍祥的决心。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反反复复,不厌其烦。一个个硬骨头就这样被他和同志们啃了下来。
       警徽在移民中闪烁
       一百多万移民要工作、要吃饭,哪怕极微小的躁动所引发的波澜也将难以估量。在这个时候,警察无疑成了维护稳定的根本力量。作为政府的一个职能部门,公安机关也承担了“一帮一”帮促移民的工作。
       帮促是一件费力费神的事。万州区公安局周良贵局长得知移民易明兰是一个特困户,女儿虽然考上了大学,却因家境贫困不能跨入校门。周良贵当场代表区公安局捐款3500元现金,龙宝分局局长骆斌也代表龙宝分局捐了3000元现金及行李箱等物品,桥沟辖区的万一桥派出所捐款500元。易明兰一家人激动得流出了泪水。12月份,易明兰一家顺利迁入移民新居。
       区公安局干部张君鹗做起移民工作来巴心巴肠。住在沙河路桥头的移民,有门面做生意,是黄金地段,搬迁时抵触情绪很大。前前后后做了3年的工作。这3年跑了多少路,张君鹗记不清了。3年来一直带着他们到处看房选房,但仍然有个移民表示坚决不搬。说如果强要他搬就拿炸药包把区政府炸掉。张君鹗耐心给他做工作,不厌其烦地帮着他到处找房子,最后这个移民深受感动,顺利办了手续。搬迁时,公安局联系了7个东风车,免费送移民。白晓东政委,吴永全副局长,李海兰主任带着七八个公安干警帮着搬。牟维利家开家具厂和玻璃厂,东西装了几大车,干警们在雨中帮着一遍遍地扛,最后移民给公安局送来了感谢信。
       区里要求帮助单位的帮促干部是3个月一换,办事处分任务到公安局,公安局就把任务交给张君鹗,张君鹗摘了3个月后,深得移民好评,局长要他继续摘,而且一搞就是4年。
       警徽在移民中闪烁,警心换得民心。万州区公安局原计划帮促24户60人搬迁,移民在民警的帮促活动中受到了感动,至今年3月已搬迁了60户 200多人。民警笑了,移民也笑了。易明兰和七八个移民代表送锦旗给公安局,特地给张君鹗个人送了一面锦旗,称张君鹗为“移民的贴心人,当代活雷锋”。
       做移民的亲人
       2003年6月20日,随着最后一户移民陶泽桂一家的搬迁销号,龙宝文体广局滨江路移民搬迁二期任务提前160天完成,这样的战果来之不易。
       局长程克强清醒地看到这次移民搬迁时间紧,任务重。他亲任组长,由副局长古光炼、卢林具体负责移民工作。
       移民帮促工作中,移民不配合是常有的事。古局长、文化稽查队黄小波队长等人在帮促电影公司搬迁时,就遇到了很大的阻力。一位姓张的移民是电影公司…-位职工的遗属,帮促队的干部们去了上百次,有时一天就要去几次,有时还要带着礼品去,但老人说什么也不搬。古局长等人帮着她在双河口等移民新区找房子,后来找到的房子周围环境十分好,老人才同意搬了。古局长和黄小波等人又去看望她,老人很认真地说:“你们对我比亲儿子还好,我要认你们当干儿子。”现在老人生活得十分愉快,逢人就说文体广局的人不错,在路上遇见了远远地就打招呼。有幢大楼里住着的几户老人不愿搬,但由于其他人都搬了,小偷和捡破烂的就经常光顾,捡破烂的甚至把栏杆上的钢条给偷了。古局长买手电筒送给每一家,嘱咐他们出门时小心一些。没搬走的这些老人终于被感动了,没有再提其他的条件。
       文化稽查唐光明做生意时曾赔了几十万元,每月领工资时就请假不上班,怕债主上门。烟瘾大的他舍不得买好烟抽,但他看到帮促的移民家里有困难时,就主动拿出400元资助移民。
       文化稽查冯毓青,是个女同志,移民工作经常需要晚上去做,被搬迁的许多地方都是黑灯瞎火的。冯毓青就叫上爱人给自己做伴。她累倒了,生病了,走路踉踉跄跄的,仍坚持上门做移民工作。几个月下来,冯毓青瘦了黑了,可她却没有一句怨言。
       电影公司肋多岁的职工曹伯荣是50年代的全国劳动模范。曾被毛主席接见过。老人其他都记不太清楚了,唯独对自己当年如何当上劳模、如何被毛主席接见记忆犹新,—讲起来,至少两个小时。古局长他们每次前去给老人做搬迁工作,老人都要从头到尾讲一遍,大家听得都能背诵了。但仍以极大的耐心听老人讲自己的光荣历史。碰到老人看病回来,争着上去搀扶老人。给老人买药买补品,最后终于感动了老人。
       文化稽查魏东在百忙中多方奔跑,帮着困难移民联系工作……
       这一桩桩、一件件,似春雨润物般滋润着移民们的心田,移民搬迁任务提前160天全面完成,在龙宝起了很好的带头作用。
       文体广局在完成本单位移民任务的同时,还组织文娱节日,经常深入移民第一线演出。外迁时演出队由局长程克强、副局长卢林和文艺科科长郭静带队,在火车—匕为移民表演丰富多彩的文艺节目。他们一个车厢一个车厢地表演,冲淡了移民背井离乡的愁绪。移民们被感染了,主动上来唱,可以说是一路欢歌到新家。
       以程克强为首的具有远见卓识的局领导班子,从国家体育总局,南京、天津、厦门等体育局争取对口支援资金,在双河口移民新区修建了“龙宝移民体育健身训练中心”,为移民又办了一件大实事。他们的事迹曾被多家媒体宣传报道。
       他们走遍了大街小巷
       在高笋塘办事处采访时,我见到了移民办的何树华副主任,何树华说,他经历了一生中最为惊险的一幕。2002年1月22日,他又来到三元宫一位移民家中做工作,正说着话,他家人女儿冷不防抓住何树华往崖边拖,要一起去跳崖。眼看就要酿成一场坠崖身亡的惨剧,面临生死考验的何树华坚强地挺立在悬崖边上,他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移民的生命。他大义凛然地站着,用真诚化解对方的怨气。对方终于渐渐冷静下来,滑向悬崖边上的脚步也慢慢地收了回来……
       采访何树华时,恰遇移民彭开福来办事,他说:“其实很多移民不愿搬,都是冲着干部的态度好才搬了。我家也是看在何主任来了多次,再不搬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何树华全身心地投入到移民工作中,长年累月顾不了家。他的岳母和妻子先后生病住院长达数月,但他没有请过—天假,没有耽误过一件移民的事。在他心目中,移民的事比什么都重要。
       在高笋塘办事处,我见到了居委会的一帮老婆婆。可别小瞧白发苍苍的她们,她们在移民搬迁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她们说:“虽然祖祖辈辈在这里土生土长,却从未像今天走遍大街小巷,虽然心里万般地留恋,却要苦口婆心劝别人收拾行囊。”
       张修兰是三元宫居委会主任,68岁了,为移民的事她没少跑腿。几年来,无论阴晴雨雪,都有她的影子在深巷中移动。2001年6月,张修兰到锅厂坝去动员移民,不小心把手摔断了,倒在了移民家门口。
       晏玲是高笋塘智和巷居委会主任,移民先进工作者。为了做移民工作,丈夫和她离了婚,为了做移民工作,她差点累死。她所在居委会的每一个移民家里她都去过无数次。
       移民冯治健,1992年长委调查时与实物不相符,几次复查也都未解决好,他坚决不搬迁。晏玲就把龙宝移民局的领导请去他家现场查看,最后按移民搬迁政策,办理了房屋结构补差款。冯治健和他母亲感动得热泪直流,及时搬了家。移民幸舜丽,双眼失明,全家10人无业,因他就在巷道里居住,几次复查,不予认可门面。幸家说,如不认门面,全家就死在屋里。他家买了几个液化气罐,谁来强制拆房,他全家就与谁同归于尽。晏玲多次上门做他的工作,多次向上级反映他家的情况。移民站妥善解决了他家的房源,又组织力量帮助他们搬了家。他及家人十分感谢。
       由于过度劳累,晏玲病倒了,区长张元铸等领导都到医院去看望她,她帮助过的移民分别到医院看望她。医院院长李庆平亲自安排有名气的医生给她会诊。心系移民的她,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又投入到移民工作中。
       三元宫居委会党支部书记王定珠已经,70多岁了,她以身作则,带头搬迁。2000年大年三十,老伴因病昏迷了3天,这一天,她却带头搬迁到了双河口移民新区。为等待、观望的其他移民树立了榜样。
       吴兰华是高庙子居委会主任。她处理了许多遗留问题。有位叫李学英的移民,已80高龄,一家四口生活比较困难。居委会贴钱买一些东西送给她,帮助他们解决实际问题。一家人终于被感动,搬了家。每次去老人家,老人都拉着她的手要留她吃饭。 ,这帮老婆婆说,虽然车费电话费无人报销,给移民买的东西无人报销。不过比起移民的牺牲来,这点牺牲算什么呢!
       没有来得及采访的党员和干部骆世悦、高晓华、熊莉、周传、向阳、凌蓉、钟健霞、程地蓉、平运斗、张义行、张廷玉、李建英……他们同样为移民搬迁付出了无数心血和汗水,和广大移民—起谱写了一曲情真意浓的移民新曲。
       他们累倒在第一线
       太白岩街道办事处的移民祖祖辈辈生活在江边繁华地段,靠摆摊设点、出租门面养家糊口,发家致富。因而谈“搬”色变,顾虑重重。
       华仁书记介绍说,二期移民白岩办最重,每个干部都联系几个家庭,连驾驶员冉龙海都分了工。移民崔吉元是做白铁生意的,华书记去他家200多次,几乎磨破了嘴,跑断了腿,他才同意搬家。华书记每天拿着一个汗帕子,提着一个包包在巷道里跑,汗水帕子没干过,衣服没干过。有次在搞移民工作时,走着走着人就不行了,最后中暑倒在了路上;
       有次出去在和平广场的边上,他把脚扭伤了,被人抬回了家。第二天脚肿起很高,但一想到移民任务,就又一瘸一拐地去移民家里做工作。
       付静曾任白岩办主任。面对我的采访,付静说:“没什么可说的,这是我们基层干部该做的,工作最辛苦的是其他同志。”
       
       付静告诉我,易家庄、公瓦溪居委会工作最难做。一位移民,做生意的,家有一幢大楼,80年代修的。有一个老大娘住在他家,一直住到死。搬迁时老大娘必须跟着走。解决这个问题时,必须从另一个角度实事求是地帮着解决。天天为这位移民找买主,最后将老大娘安置到了双河口移民新区。老大娘逢人就说:“我就认付主任,付主任真是好干部,一口开水都没有喝。”
       一位移民扬言谁去做工作就乐谁全家。付静去了几次,不跟他讲大道理,只请他坐着出租车到处看房子,他说哪儿好就带他到哪儿看,有的地方就去了五六次,房产开发商都不耐烦了,说这人怎这么哕嗦。付静最后在宏远帮着这位移民选了一套最满意的房子。这位移民说自己能变被动为主动,全都是冲着付主任的工作态度。
       易家庄居委会有位红岩的烈士遗孀,住的别人的房子,没有产权,搬迁后将没地方住。白岩办事处的干部们十分重视烈士遗孀的情况;付静亲自跑,找房管局协商,又亲自带老人到处看房子,在枇杷坪看了五次老人才满意了。最后老人给华仁和付静送了一面锦旗,儿女亲自跑来感谢付静。
       各个移民安置点,大街小巷都留下了付静的足迹。三伏天,他每天都工作在第一线,实在顶不住了,就喝点葡萄糖开水接着跑,直到最后晕倒在移民工作现场。有时移民提的一些要求按政策上不能解决,他就自己掏腰包给移民。二期移民工作搞下来,他为移民贴了3000多元。
       付静的妻子谭小华在房管局工作,为了支持丈夫的工作,凡是有移民到她那里查资料、产权的,不分白天晚上,她都热情接待,无偿地为移民服务。她热情周到的服务,让移民少跑很多弯路,也少流许多汗,深受移民的好评。
       陈建国是白岩办副主任,他有句口头禅:“掉皮掉肉不掉队。”
       面对采访,陈建国说:“我首先把移民当亲人,用爱心去赢得他们的理解。”魏家巷移民杨正全,父母双亡,有两姊妹,姐姐已出嫁,至今单身一人,无固定职业,动员搬迁时抵触情绪特别大。陈建国多次上门与他谈心,交朋友,畅谈新区发展前景,他提出房屋结构未明确不愿搬迁,陈建国及时找来复核人员,按政策将部分房屋结构更正后,杨正全主动到移民办签订了销号合同,愉快地搬到了双河口。魏家巷的谭某,帮促干部多次上门做工作都不愿意搬迁。陈建国同移民办的同志一道去,吃了几次闭门羹,见屋不见人,陈建国就中午或晚上去等,有几次甚至等到深夜11点多钟。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 20多次上门做工作,终于感动了谭某。三马路居住的一位姓张移民,移民干部上门时,拒绝调查,扬言要用炸药把房炸垮,埋在里面也不搬。陈建国耐心做工作,又帮着找房子,终于用诚心感动了他。这是白岩办最后一户搬走的移民。
       看着移民们在新区的新生活,陈建国由衷地感叹道:“我们的诚心和努力没有白费,汗水没有白流!”
       巾帼不让须眉
       白岩移民办主任赵晓亚是位女同志,长得文静秀丽。别看她年轻,从1998年就开始搞移民工作。几年来,她每天都是提前一个小时上班。6月 30日前办手续期间,更是每天都从早上一直坐到晚上10点多钟。天气很热,办公的地方没有空调。 6月29日办手续销号30多户,晚上7点多钟的时候,她站起来接了个电话,接完电话后正想坐下给另两个移民办手续,却头昏眼花,身子一晃,失去了知觉。
       有一个姓刘的移民提无理要求,要翻看其他人的档案。赵晓亚坚决不同意,对方就动手打人,把赵晓亚打得全身是伤,多处流血,到医院检查,有5处明伤。赵晓亚从大局出发,善待打她的移民,没有让移民花一分钱,也没有给移民任何处分。姓刘的移民很感动,没有再提无理要求,主动销了号。
       赵晓亚的丈夫王德坤也是帮促移民的领导干部。夫妻俩都搞移民工作,孩子6岁就狠着心送到红光小学住读。孩子星期天回来,父母也不能回去给孩子做一顿饭吃。
       熊雪梅是移民办的另一名女干部,为了做移民工作,没少受委屈。有一家移民户她去了30多次,每一次去移民都同她大吵,熊雪梅没有生气,而是主动帮移民洗衣做饭。一天,熊雪梅来到公瓦溪70多岁的张大伯家动员搬迁,刚走到他家的院坝,张大伯却“嘭”的一声把门关上,隔着窗户冲着熊雪梅吼起来:“我要钱,不给钱我不搬。怕啥子,水涨上来,我扎个竹排在水上漂。”熊霄梅心里明白,张大伯思想有疙瘩。第二天一大早,熊雪梅又去了,张大伯不理她,正拿一把砖刀砌洗衣池。熊雪梅一‘见忙蹲下去,一边给张大伯递砖头…‘边同张大伯聊起来。张大伯的态度有所好转。第三天熊雪梅去了,第四天她又去了,第五天她刚进院坝,张大伯就说他同意搬了。
       茶光莉是移民办公室的主任,为了做通一个哑巴的工作,特地找人学习哑语。最后做通了哑巴的工作,哑巴逢人就跷着大拇指夸她是“顶呱呱的”,搬走前非要再见茶光莉一面。
       2003年6月30日10点40分,在长江三峡合闸的头一天晚上,白岩办的移民终于全体销了号。几年来,虽然挫折重重,艰难多多,但总算圆满完成了任务。赵晓亚特地请办公室的熊雪梅、潘伟、王芬吃庆功宴。走在和平路上,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个馆子开着,从新桥走到稀饭厂巷子终于有一个小馆子,她们要了几个菜,默默地吃着饭。吃完饭,大家默默地告别,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家走。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移爹移娘
       在移民干部吴小川眼中,移民就是移爹移娘。
       2000年初,吴小川调任武陵镇党委书记时,才切身感受到武陵的移民担子是那样的沉重:武陵镇动迁移民11446人,武陵老场镇属全淹全迁镇,其中二期移民集镇搬迁总量更是占了龙宝移民开发区的80%以上。因此,上级对武陵下了死命令:必须在2002年6月30日前完成全部二期移民及老场镇的拆迁。
       按照移民“倒计时”,水临城下,刻不容缓,必须在春节前撤出武陵场商业繁华地段。为了照顾移民的切身利益,党委、政府果断决定,暂时让武陵商场及老场镇商家继续营业到腊月三十,但正月十六日前必须全部搬出。这个决定得到了移民的拥护。正月十六那天,尽管天下着大雨,仍然有200多家在老场镇经商的移民户冒雨搬入了新场镇。
       新建的5000吨级武陵客货码头在武陵镇未来的经济社会发展中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武陵客货码头是长江沿线一个重要的“水码头”,重要“门户”。码头复建工程早在1999年就应开工建设,但由于涉及23户移民的占地搬迁,一直没有得到适当解决,所以工程迟迟不能开工。
       吴小川带领党委班子经过6个昼夜的摸底调查,移民们一共向他们提出了30多个亟待解决的具体问题。经过艰苦的努力,他们对这些问题按照轻重缓急的原则一一进行了处理,终于做通了所有移民的工作。
       按照工程建设的要求,所有的树木和竹林必须在正式开工前砍光。当时正值农忙季节,根本不能抽出这么多劳动力和时间来砍树。吴小川便带领镇里30多名干部去帮这里20多户移民砍柑橘树和竹子。一整天下来,一片片竹林和树林虽一扫而光,但镇干部们累得骨头似散了架,手在吃饭时连筷子都拿不稳了。更令人难受的是,挥刀砍竹时,上面落下的笋壳毛从他们脖颈几乎钻遍了全身,第二天,每个人脖颈周围都起了一圈燎浆泡。
       由于镇干部的主动出击,搁置了长达一年之久的武陵码头复建工程,终于在4月12日那天点响了开工典礼的鞭炮。
       “宁愿牺牲自我,也不耽误移民”是武陵干部们的指导思想。党委副书记、镇长吴远奎将签审地点搬到离镇政府一里外的“移民办”,方便了移民;党委副书记陈仁远亲率移民宣传队送戏下乡,宣传移民政策;党委委员、纪委书记冉茂林骑一摩托天天奔波在第一线,人称“飞将军”;党委委员、镇人武部长李群不顾严重的腿疾,哪儿有困难上哪里,他带领一支“突击队”,专啃移民“硬骨头”;镇党委委员、副镇长谭永斌,移民办公室主任周建芬,编外干部向修堂,下中村党支部书记秦万清,也风雨无阻地奔走在移民第一线,受到移民的好评和上级的嘉奖。
       由于新场镇建设坚持“严”字当头,而今,凡到过武陵新场镇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感叹“太漂亮了!”它比许多地方的县城都显得更整洁漂亮。宽阔的“源阳大道”横贯全城,两旁店铺林立;一派繁荣景象;立在江上眺望武陵,它又似一座“布达拉宫”矗立在大江岸畔。每当夜幕降临,四处灯火辉煌,整个城镇璀璨无比。
        国务院专家组对武陵镇评估和审查后得出的结论是:建设工程质量好,成本控制低,移民资金管理规范化。专家组组长说:像武陵这种高质量、高档次的移民集镇建设资金能实现“双包干”的,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若要评选移民先进,我们当首推武陵。
       2001年9月1日,吴小川带着两万多父老乡亲的嘱托,只身踏上了去南京寻求对口支援的火车。为了节约经费,他住低档的招待所,将自己每天的生活标准严格控制在10元之内,为了感动“上帝”,吴小川耐着性子去政府办公室帮着倒开水、摘清洁、递文件;俨然一个编外“勤杂32"。一番真情终于感动了对方,获得了秦淮区和雨花台区20多万元的无私援助,解决了镇政府办公楼和镇幼儿园兴建的“燃眉之急”。
       吴小川由于工作出色,多次受到国家人事部、三峡办的表彰,武陵镇党委也被重庆市委授予移民先进基层党组织称号。是万州区移民工作的先进典型,多次参加市区组织的先进事迹报告团,演讲移民工作经历感受。
       吴小川现已调到万州区移民局任副局长,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考虑的问题更多了,我们相信他的脚步迈得更坚实,能为移民办更多的实事好事。
       这是一支移民铁军
       天城钟鼓楼办事处的12044名城市移民都居住在原较场坝至巨渔沱一线,搬迁任务十分繁重。
       钟鼓楼办事处副主任万启刚,是个年轻而又很有朝气的干部。从2002年开始,他每天作记录,已记了厚厚的16本笔记。移民的大小事,是用什么方法解决的,他都记录在案。 :万主任说:“移民工作没有先例,遇到问题,只能自己想些办法,创造性地解决一些矛盾。54个干部,有38个干部到移民第一线。”
       2002年曾有记者跟踪拍摄过一个记录片。每天有200多人找他,跟医生看病一样,一个一个地问,棘手的问题特别多。东门口一位开面馆姓王的移民拒签合同,要求补偿3套房子。万主任去了6次,向他讲道理,跟他交朋友,最后他顺利搬到了陶家坪。
       工作中有时还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矛盾,“长委”库调时居民拿房产证进行登记,有人为了逃税,把三层楼房,改成两层。可这次移民搬迁,居民却又要按三层楼的面积补偿,给移民干部增加了几倍的工作量。有位姓向的移民,仅他一家干部们就去了不下50多次。姓向的移民不得不佩服地说:“共产党还是好,要我们搬迁慢慢谈,做说服工作。国民党时候杨森修老万安大桥时;国民党兵带着枪来,粗暴地把门踹开,喊我家祖上的明天搬,说明天来看如果还在这里就不客气。一家老小吓得赶快搬了,搭一个棚棚居住。那时候,找哪个要补偿啊,还是共产党的干部工作态度好。”
       邹小路1992年库调时就在钟鼓楼办事处,可以说是移民工作的活字典。他曾两次被打住院。邹小路说:“挨打没什么,我站在有理的方面,执行的是国家的政策。”
       邹小路说:“在移民中,还遇到同一幢房出现两个房产证的事,一家人因争财产寻死觅活的事。无论遇到多复杂的事,干部们都寻求着最好的解决的方法,最大限度地让移民们满意。”
       牟青云是钟鼓楼办事处另一位移民干部。这位相貌堂堂的年轻干部做起移民工作来一点也不含糊。累不怕脏不怕苦不怕,并且敢于坚持原则。他说:“占地移民,农村移民,矛盾多,问题多,没有大规模的上访,干部们付出了大量的心血。这个办事处的移民关系网很多,我们非常慎重地处理这些关系,加大工作的透明度。”确如牟青云所说,钟办的移民:—卜部们给老百姓留下了一个非常公正的印象。以分房为例,二楼优先照顾老人。然后按序号抓阄,每一个环节都顺乎民意,增加透明度。移民的门面丈量及认定是焦点,房屋错漏调查是难点,可面对辖区多起门面及房屋面积的错漏,牟青云、徐明彦等同志没有退缩,为了核实错漏,常常要下到极脏的地下室实地查量,从地下室出来往往是一身灰一身蜘蛛网。可他和调查的同志没有怨言,为的是给移民一个满意,给自己一个踏实。
       移民办的陈海涛、符春丽负责财务,不但自己不能出错,还要向每位移民讲清楚是怎么算的。黄亮担负着上万移民的统计工作。移民们说:“是你们这些干部的精神先感动了我们,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再不搬,我们就对不起你们了。”
       
       最后万主任说:“钟办的搬迁具有特殊性,真正是一场硬战,老书记陈昌杰等都参加了这场硬战,于部们太不简单了,被称为移民铁军。”
       虽然城市搬迁不是拆旧房建新房那么简单,但万州的广大干群又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是一份移民希冀的满意答卷!
       今天,当我们仰望着万州热腾腾的大地,漫步在天城周家坝移民“心连心”广场、双河口移民新区、五桥移民新城,感受着移民们安居乐业的日子,聆听着移民们爽朗的笑声时,真切地感受到了万州在移民攻坚中的付出和奉献。
       第五章 企迁难中难
       三峡工程步步推进,泱泱大水逼城下,从三峡工程诞生之日起,工矿企业的搬迁,是难题中的难题。一个企业维系着几百几千甚至上万人的生计,因此搬迁时阻力重重。
       万州区移民局金生刚副局长分管工矿企业的搬迁。面对我的采访,他说:“我没什么说的,工作是大家做的。”笔者从其他同志口中了解到,金剐局长一年360天都在移民第一线,其工作的辛苦和感人故事可以写一本厚厚的书。曾担任过企迁科科长的徐联群说:“在实施阶段才发现了许多必须面对的问题。把退休在家的原工业局局长请来协助移民工作。唐局长有严重的风湿关节炎,身体不好。但仍数次地往搬迁企业罐头厂跑。让人十分感动。”
       付世周是企迁科副科长。他向我谈了许多企业搬迁的情况。企迁科工作人员少,任务重。2002年大面积清库,阻力重重。施工单位开始是请工人拆迁。拆下来的钢筋、水泥板和砖瓦出售后付工人的工资外,还可以赚一点。但为了抢进度,最后采取机械和爆破拆迁。这就影响到施工单位的切身利益。施工单位坚决不让挖机进场。拆罐头厂宿舍时,他一早就赶去,包工头冲上来要打他,理由是投入了物力人力,损失谁来补。付世周做工作,包工头根本不听,一直僵持到下午5点多钟。最后双方作了让步才算了事。2002年9月底到11月中旬,历时两个月,付世周天一亮就出发,天黑还不能回家。机械和爆破加快了拆迁速度,但也带来—些不利因素。拆南浦机械厂时,把附近农产的房栏桐:打烂了,雨篷也打缺了,对方要求赔偿200元。付世周同意赔偿后又要求全部恢复,不恢复就不让机械撤出。但当时的情况是不能马上恢复的,付世周写保证书,对方才让机械撤出了。电池厂拆迁时,爆破的房子倒在公路上,把交通都阻断了,交警赶来找他们发火。付世周等人默默地承受着,调来挖机和装载机连夜清理道路,一直忙到半夜才回家。第二天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往现场。三马路肠衣厂临街宿舍客流量很大,白天刚拆一点,倒下的砖头就差点砸到一辆出租车。又因挖机重,把路压了一个槽,把交通阻断了,交警来后不但扣留了挖机,还要求把路修好,并派人守着。付世周忙打电话向局里请示,局里同交通部门协调,才把事情解决了。而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多了。
       拆迁时,付世周他们成天被尘土包围着,不敢呼吸,吐出的痰都是黑的,有好几次累得都吐血痰,每天头发都被灰染得白扑扑的,身上的毛孔都被灰尘塞满了。听说吃毛血旺可以清除肺脏的灰尘。他天天吃毛血旺,害得他现在一说到毛血旺就反胃。付世周戴着眼镜,一副文弱书生模样,工作以来一直坐机关办公室搞文字工作,真想象不出,一身灰尘的他会是个什么样子。他常说的一句话是:“自己辛苦是小事,移民的生命安全才是大事。”
       除了随时提防安全事故,一些意想不到的矛盾也在拆迁中暴露出来了。天城神女杂件厂是个家庭似的作坊,属漏登企业,报重庆,重庆再报“长委”,“长委”来调查,不同意按工矿企业补,定为居民,只补偿房子。这家人不同意,拿出了税证和执照。最后核定按工矿企业补偿,但账一算下来,还没有按房屋补偿的金额高,他们反过来又要按居民补偿。如此一家,就折腾了数十次。江东机械厂原定是第三期搬迁,2002年底才确定为第二期,时间紧,任务重,一天24小时都要有人在工地上盯着。大家与时间赛跑,与几个月后就要上升到 140多米的大水赛跑。
        龚德康是企迁科科长。猪鬃厂搬迁时,他天天到现场做工作。原来退休的厂长不搬。龚德康找到厂领导,领导表态要带头。但搬迁队伍进场时却受阻了——有门面的几家藏着不搬。龚德康跑了多次,费尽口舌才终于搬了。星期天别人休息时,他们把万州区清库的通告一家一家地贴。龚科长的痔疮犯了,但却没有时间检查和好好地休息一下。拆迁汽车48队的房屋时,正是三伏天。其他人在家里享受空调的清凉时,他们却大汗淋淋地在拆迁现场,一身灰一身汗,人也成了大花脸,就是熟人也难把他认出。
        为了加快搬迁进度,龚科长在工作实践中摸索出了一些行之有效的经验。罐头厂一个老太婆坚持不搬。企迁办得知她有个孙子在一个派出所当所长,就找到政法部门,政法部门就通知这个所长回去做奶奶的工作,什么时候做通了什么时候再回所里上班。这一招果然灵,老太婆很快就同意搬了。在搬迁中遇到阻力时,就打听该移民户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在党政部门工作。其他事情群众都是争着炫耀自己的亲戚在当官,而这移民工作,是最怕有人知道他们有什么亲戚在当官。因为国家大行动,无论什么样的大官,对亲戚说的都只有一句话:“服从大局,搬。”这也是破解这道世界级难题摸索出来的经验吧。
       二期验收前,华西丝绸厂有些树桩,从上往下看,达到了清库标准,从下往上看,有些偏高,重庆验收时没有过关。当天晚上金生刚副局长、龚科长、付科长等人带着工人,带着手电筒赶去,亲自操刀砍树桩,一直砍到半夜才回家休息。
       在这场攻坚战中,不但第一线的干部辛苦,后方的干部同样不轻松。兰静是企迁科负责档案工作的女干部,每天接待来访群众,还要整理数十份资料。档案室在原龙宝的机关大院,龙宝的机关大院各部门搬到岩上村后,晚上空荡荡的大院子黑黑的,寂静得让人害怕。兰静一个女同志每天都要整理档案到半夜。科里的人问她怕不怕,她说:“一想到任务,就不怕了。”
       已到退休年龄的李长安请缨到最困难的企业——罐头厂去做工作。罐头厂职工生活困难,听说要搬企业,以为搬了厂企业就不存在了。搬职工宿舍时,有人给李长安吐口水,骂脏话,肋多岁的老大娘也拿着拐棍打他,更有职工搞恶作剧,半夜打电话给他,说有重要事情找他。夜里2点多钟赶去,因下半城有些地段交通阻断了,走了一个多小时,结果那人说是自己喝醉了。虽然阻力重重,但李长安没有退缩,而是耐心地给群众做工作,直到该厂全部搬迁。
       城迁科科长胡家海、副科长刘斌笔者没来得及采访,他也是每天参与在搬迁队伍中,有着与付科长同样的艰难辛苦。万州区的移民企业全部是重点企业,搬迁虽难,但搬迁后的形象却是库区最好的,许多老企业搬迁后又重新焕发了青春的活力。没有金生刚;龚德康、付世周等人尽心尽责地做工作,就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第六章 清库难上难
       “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这是一代伟人的绝唱,更是一个民族的梦想。,
       清库,是对三峡儿女血与火的考验。清库,是二线移民攻坚决战中的最后一个堡垒,是水临城下的最后一场硬仗。这是一场不同寻常的战斗,因为它直接关系到三峡工程的成败。
       公元2002年盛夏,在三峡库区腹心,在150.1米的水位线下,在滚滚长江之畔,一场亘古未有的三峡工程二线移民清库大战拉开了帷幕。
       2003年6月1日,三峡工程将正式蓄水发电, 150.1米水位线下无数的城镇、工厂、学校、农家、耕园、道路将成为泽囤。它意味着要向养育了我们祖祖辈辈的一山一水、—草一木作最后的盘点,意味着要向我们的故土行最后的注目礼。意味着对悠悠乡情作最后的了断,意味着我们在三峡工程百万移民这一世界级难题的求解过程中,如何走出这关键的一步。
       库底清理是保证三峡水利枢纽工程及水库运行安全,防止水质污染,保护库周围及下游人民健康的需要,是一项时间紧、任务重、标准高、要求严、专业技术性很强的艰巨工程。如何完成清库任务,是对我们的一次重大考验。
       万州区五桥移民开发区140多公里的江岸线,是三峡百万移民清库的屯战场之一。周先贵局长说:“水淹不等人,清库五条件。国家领导在三峡大坝把旗子一举喊要关闸时,我们不能说不忙不忙,我们还没清完库呢。”
       周局长的话带着幽默,但更多的则是沉重。接下来周局长介绍情况说,根据“长委”1992年调查测算,全开发区清库涉及城乡房屉40万平方米,林木3819亩,生活垃圾17025吨,一般工业固体废物 9085吨,可能对水体有害的废物19吨,坟墓1069处,化粪池3050处,屠宰场8个。而这次清库实际调查,具体实物指标远远大于以上指标。任务如此之重,五桥汤书记果断决策:加强清库力量。组建砍树、拆房、运输、执法四支突击队。
       周局长说:“清库最大的困难是难以面对农民要毁的果树。移民作出的牺牲太大了,这些经济林木是他们的主要经济来源,农民对果树的感情是很深的,清库砍树时,晒网坝农民集体在柑橘林下跪,但也不能阻挠清库砍伐。燕山一个老太婆,听说清库要砍果树,她先是抱着树哭,然后拿着刀边砍边哭,说树比她的儿子还亲。任何人看了都跟着流泪。”
       清库阶段,张定权科长天天都坚守在现场,负责联系、督促和指导。他说:“库底清理一点也马虎不得。房子、树木、石头障碍物不能高过50厘米,树桩不能超过30厘米,岸上的漂浮物和杂草都要清理干净。卫生院要消毒,厕所要填深埋1米以上,并洒石灰。”
       清库中,张科长和清库小组的人踏着清库划定线走,一百多公里,硬是用脚板丈量完了。遇到不合格的,还要返工重来。
       卫生防疫队也下去,为了对库区水质负责,对人民安全、对子孙后代负责,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污染源。
       骆鼎勋部长说:“从长坪金福村到太龙的巴阳峡畔,150.1米水位线下,每—个院落,每一片树林,每一处垃圾场都是战火燃烧的战场。真正是一场歼灭战啊。”
       清库难,难在既要面对老百姓呼天抢地的哭喊,又要面对繁重的清库任务。不能犹豫,更不能手软。老百姓的哭声一样揪着干部们的心,老百姓痛,他们心里电一样的痛,可是水淹不等人,清库任务在肩啊。
       享有“柑橘之乡”美誉的太龙镇,是树的海洋,树的世界。除了柑橘树,其他果树也很多,…年叫季水果飘香,当地农民在10年前就过上了小康日子。清库来临,太龙镇要砍掉10多万株果树,最多的一家砍了178株。外迁移民魏光清家砍了101株,没有找政府要一分钱。在农民心日中,钱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对树的感情。太龙地处长江巴阳峡,农民们用铁钻子开垦土地,种上果树,千辛万苦浇灌培植,把果树看得比命根子还重要。砍时农民们抱着树哭,哭声震天,干部们和随行采访的记者们都哭了。一刀两刀,一棵两棵……正当壮年的挂果树一大片一大片地倒下了,这刀刀砍在农民心上啊!但为了三峡工程,为了国家建设,他们流着眼泪,颤抖地举起砍刀,拉动油锯,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深情地向曾经给他们带来富裕、带来荣光的柑橘树,向世代生活的家园作最后的决别。
       观音村10组农村移民何棚木,至今想起砍倒的大片果树仍禁不住老泪纵横!正是因为有了成千上万深明大义的何相木,清库工作才能顺利展开。
       记者骆仁新曾跟踪拍摄清库现场。他说:“成片的果树倒下后,露出白森森的树桩,倒下的树枝上,青色的橘子还在颤动,真是触目惊心。”
       陈家坝晒网村一老农依靠300多株柑橘树发家致富,全家已和这些果树结下了亲人般的感情。清库时看着一棵棵橘树倒下,老人虽然心如刀割,却仍含着眼泪,一刀一刀地砍下去,直到砍光为止。
       燕山乡的燕翼、大包、长坪的沿江人家,都有赛似摇钱树的桂圆树。一棵成年挂果桂圆树每年能为家里带来六七千元的可观收入,是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虽然农民们都晓得以大局为重的道理,但不忍心亲自砍倒心爱的桂圆树,有的砍了几刀后再也不忍心下手,跌坐地下抱头痛哭。
       上万丛青翠的毛竹也倒下了。由于实物统计时未将毛竹纳入补偿范围,盛夏时节又没有人收购,搬运任务十分繁重,但通情达理的老百姓毫无怨言。
       农民们失去赖以生存的树木后,一辈子居住的老宅还必须拆掉。建筑拆除队也来到清库现场,百年老宅眨眼之间灰飞烟灭;昔日红红火火的灶台而今还未冷却,袅袅的余烟还在诉说昨日的温馨……
       终于,长江江岸露出了她整洁清丽的面容。 150.1米水位线齐刷刷地亮出来,线上是依然青葱的果林,线下是毫无杂草乱石堆的土地。我们的母亲河见证了这场战役,百年不遇的高温天气见证了这场战役,农民的泪水见证了这场战役……
       在万州区,五桥仅仅是这场战役中的一个侧面。龙宝、天城两个开发区、江南新区有着同样惊心动魄的场面,有着同样催人泪下的故事。
       清库虽然难上难,但有广大库区干部的努力,有千千万万的勇于牺牲、顾全大局的人民,万州区又向党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这并非尾声
       钟吉鹏局长说:“万州区移民工作能取得好的成绩,离不开党委政府的坚强领导,离不开领导的以身作则,离不开区局几位副局长的齐心协力,离不开各科室干部的积极配合,离不开各乡镇干部的奔波劳累,更离不开广大移民的无私奉献。”
       确如钟局长所说,没有上下一心的努力,是不可能破解这道世界级难题的。万州区汤志光、陈能贤、田发正、向跃、刘清玉、熊德斌、许盛辉、张君鹗、龚德康、陈昌杰、吴富祥、熊毅、熊祥武、任天泉、常光源等同志由于成绩突出,受到重庆市委市政府的表彰。由于多种原因,这些受表彰的干部很多都没有来得及采访;万州区移民局副局长章明,局党组成员、纪检组组长刘发国,移民工程师王明全,移民带头人冉振爱、邓玉清等人也一直抽不出时间接受采访。由于发表的篇幅有限,许多采访的素材都删除了。有太多的动人画面我无法用文字描述,有太多感人的故事我无法用语言表达,有太多的名字我无法用笔去镌刻……
       “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万顷碧波水光潋滟,千里“湖面”烟波浩渺,水天一色,两岸青山倒映水中。三峡以她新的面貌出现在世人眼前,这一天的到来却是这样的艰辛。现任三峡建设委员会办公室主任蒲海清同志在重庆市三峡移民工作暨先进表彰会议上讲道:“三峡移民精神具有丰富的思想内涵,集中体现了顾全大局的爱国主义精神、舍己为公的奉献精神、万众一心的协作精神、艰苦创业的拼搏精神。”
       在三峡百万大移民的伟大实践中产生的三峡移民精神,是中华民族新的精神财富。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的新的实践中,犹如滚滚长江之水,永远奔腾不息!
       目前,万州区正在筹办“三峡移民节”。三峡工程举世瞩目,万州移民举足轻重,在万州举办“三峡移民节”对于推动万州乃至库区经济发展,凝聚移民人心,促进社会稳定将起到积极作用。“三峡移民节”将发挥万州在三峡库区腹心的作用和东西部桥头堡的作用,提升移民城市品位。这是三峡库区移民的节日,是中国人民的节日,是关注过、支持过这项千秋大业的全世界友人的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