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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新干线]是否意外
作者:小 凡

《十月》 2001年 第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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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姝娟是一个善于制造效果、营造氛围的作者,但《八月照相馆》显露了她表现性格的能力。姝娟目光所看取的世界,无论于人于物,总是有几分异样的。孤独而内心充满仇恨的靳善在姝娟为他设置的玫红的暗室和潇潇的阴雨之中,过着幽暗而隐秘的生活。仇恨给人以力量,一个不按常理行事的仇恨者便有着出人意料的杀伤力。在舅舅的衰老与小狐的自杀之后,在伤害与毁灭之后,靳善心中的仇恨之火才可能止熄。八月的天空一点儿也不晴朗,读《八月照相馆》,我们不只是对靳善的发现与惊悚,也是对人性的发现与惊悚,靳善的仇恨带我们窥探到人性的某个深处。
       无论是靳善,还是舅舅、小狐和二橘子,都是有着异常性格的人。姝娟仿佛很乐意这样做,用奇异的人物与故事,再加上充满隐喻的物象,比如神秘的幽灵和树林,来间离庸常世界的日常性。这种间离有时是成功的,有时也会失去平衡,干扰和遮蔽了源自生活的领会与体验。
       与阴霾压抑的《八月照相馆》不同,《意外的夏天》竟是单纯、干净而透明的,显示了姝娟的另一路写法。李无非的失聪,与胎儿天籁般的交流,逃脱人世喧嚣后的轻松,都如寓言一般简洁。然而姝娟的小说总是有异样的东西存在,无论《八月照相馆》还是《意外的夏天》,都写到了疯子。艺术中的疯狂从来都是象征性的,李无非的疯和二橘子的疯,于现实都是一种异议与否定。艺术中最杰出的疯子是哈姆莱特。李无非的疯被处理得更理念化,二橘子的疯则凝结着欲望、诱惑和向往。在某种意义上,靳善也是疯的,仇恨中即有疯狂潜伏着。疯狂是一种出轨,出轨使人在另一种状态中发现自己与生活。
       无论疯狂还是仇恨,都是人痛苦的一种形式,通过破坏来释放自身。然而任何感情又总是经不起时间的淘洗。恢复了听力,回到正常状态的李无非心中静静流淌着绝望;而结束了过去,一切烟消云散后的靳善内心却柔软了,失去了仇恨的力量。无论仇恨还是疯狂,对它们的触摸都应是人性的一次探险。而这探险绝不仅只关乎靳善和李无非,也关乎我与你。它们可能使你惊异,但如果对你说,它们其实距你并不遥远,可能就在你的面前,可能就在你心底的某个地方,你会觉得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