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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坛文丛]天青色等烟雨
作者:王生宁

《词刊》 2008年 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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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代华语流行歌坛中最红的歌星非周杰伦莫属,而周杰伦的巨大成功不仅与其创立的一种新的音乐和演唱风格有关,同时与方文山的歌词创作也是分不开的。到目前为止,周杰伦的大部分歌曲的歌词都是由方文山来完成,包括传唱度极高的《龙拳》、《东风破》、《青花瓷》等。因此,早有资深音乐人指出:“在这个时代,如果没有周杰伦会更寂寞,而没有方文山,周杰伦必定会更寂寞。”方文山独特的歌词创作方式,不仅在内容上,更在艺术风格上,一改华语流行词坛长期落后保守的整体艺术形象,从而进入一个崭新的精神境界,体现了我们这个时代的多元化和个人化精神。
       
  我认为:真正体现出创新的词作是那一首曾上2008年CCTV春节联欢会的《青花瓷》。此词词风清婉淡雅,含蓄又韵味别生,仿佛是青橄榄在口,回味无穷,可谓是方文山的“中国风”歌词作品的巅峰之作。
       
  这首歌词主要是以宋代稀贵的艺术品“青花瓷”为总体意象而铺展开去,可以说是“当代人唱给古典美人的恋歌,也可以说是当代人追寻古典的爱情”。不过其中的“青花瓷”其实只是这首歌词所要描述故事中一个道具或是缘起。通过“青花瓷”这样一个有千年历史的道具,抒情主人公对“千年前古典美人生活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的追寻和缅怀,从而成就了一场古典文化内涵的爱情戏”。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为整首词定下了情感基调,而被歌者所吟唱的对象——你——也在如牡丹一般的装束下登场了。你的心事如“冉冉檀香”一样透过“我”的心窗,我一时被你的突然来临而沉迷其中,故有了“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的情形。当“我”从沉迷中回到现实中时,又被青花瓷中的仕女图所吸引,“你”的美又在嫣然一笑冲扑面而来。但这份美并没有留在我的身边,而是“飘散到了我去不了的地方”。此时,歌词转向副歌部分,开头一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一个“等”字不但赋予天空和天气以生命与情感,同时也让“我”这份思念随天空一样悠远绵长。而这一等,是无望的等还是来生的等?是明知不可的等还是生命中注定的等?而等到最后的你就如我眼中的青花瓷一样带着笑意。到了第二段,画面的思绪依然逗留在青花瓷上,无论是“锦鲤”还是“落款”,都无法让我摆脱对你的惦念。渐渐地,“我”的思绪正随着视线飘出了房间,芭蕉、骤雨、门环、铜绿等都随着一个“惹”字打开了那年江南小镇中“我们”缘分开始的记忆,而“你”也开始在我的生命中淡出或许是永恒。
       
  如此一首《青花瓷》写得无比温柔委婉、淡雅脱俗,让人觉得原来满腹离愁别恨也是可以慢慢洗淡,慢慢回味:缘来缘去,有如夏花秋叶,或许此生不能再相遇,也应当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