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坛文丛］歌词的故土乡情
作者：佘致迪
《词刊》 2008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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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尖上仰天长哭，
蹦出个九澧船夫。
赤条条我来去也无牵挂，
桅杆上摇大了酒葫芦。
……
纵然洞庭湖瘦了，
总有一把击浪的桨橹；
纵然九澧水干了，
总有一个不死的船夫！
这是我１９８９年创作的一首小词《九澧船夫》。对那片生长我的土地可谓一往情深，执著、牵挂、眷恋。笔者年过六十有五，三十余载专业歌词营生。偶尔回眸，林林总总留下数千余首歌词习作。那闻之清新的气息便是浓郁的故土乡情，令我陶醉和欣慰。当然更多的是一种职业的探寻和本能的思索。
为什么几乎稍有可取的习作，总是如胶如漆离不开作者的乡土情结？我不断地问我自己。
不容置疑，一切文学艺术作品都是时代的镜子，现实生活的反映。我的每一首小小的词作，自然离不开我脚下的那片土地，那熟悉的特有的万种风情，注定是我创作的源头活水，是点燃灵感的火花。
于是，那山那水那老屋那村姑，时常云集在我的笔下，他们的生命他们的情感，便自觉或不自觉地鲜活了我的作品，抒发我的情怀，表现我的愿景，深化我的创意。请允许我抄录曾经写下的一首小词《苗山云雾》：“苗山云／苗山雾／飘如轻纱／挂如瀑布／半遮半掩／亭台楼屋／时隐时现／芭蕉翠竹／／苗山云／苗山雾／似水缠绵／如浪起伏／朦朦胧胧／仙山幽谷／羞羞答答／苗妹村姑／／都说苗山美／最美云和雾／哪里听苗歌／云雾深深处／／（衣呜呃…衣呜呃…）”笔者经常赴湘西苗乡采风，对苗山云雾情有独钟，挥之不去，白描下来便涂成一幅图画，令人神往。
歌词的乡土气息如酒，歌词的故乡情结如诗。皆源于作者细心观察独特发现慢慢品味。只有热爱乡土，才能热情歌唱乡土。
长期习作实践，不才悟出几点感想，求教词界同行，见笑大方。
首先，窃以为乡土歌词必须素朴真实。
我是在中国最大的内陆湖——常德柳叶湖边长大的作者，写过《柳叶湖》，曾经是中央电视台第四届青年电视歌手参赛作品。歌词如下：
是春风吹落一片柳叶，
飘落在家乡的大地。
呵，柳叶湖，
我的童年，我的希冀，
梦中又见你荡起涟漪，
裹着妈妈的笑容，
和水草的气息……
是燕子衔响一首春歌，
卸在故乡的怀里。
呵，柳叶湖，
我的保姆，我的园地，
梦中又吹响带露的柳笛，
爬上油亮的牛背，
和童年的大堤……
因为朴素真实，涟漪、水草、牛背、大堤便历历在目，萦绕在梦中，传唱在当地。
我认为乡土歌词最好含有哲理寓意并富有时代感。
早在１９８４年，湖南电视台拍摄电视连续剧《风满潇湘》，反映大革命历史时期斗争生活。我奉命创作主题歌词。仍旧是湖乡常见的水蔓草救了我。歌中唱道：“洞庭水水潇潇／不绝绵绵水蔓草／水蔓草水蔓草／年年绞月月捞／年年绞不尽月月发新苗／湖水浩荡路迢迢／日夜盼春晓／湖水浩荡路迢迢／破浪迎春晓”。水蔓草寓意革命势力生机蓬勃，烈火燎原。歌曲在影视界留下一点影响。
最后我说乡土歌词，必须具有鲜明的个性特色。
从湖南走出去的青年歌手王丽达唱过敝人作词的《张家界情歌》，拍成ＭＴＶ，歌中选取张家界特有景观，颇有乡土风味。歌词写道：
“怕吃湘西辣子你莫来，
怕喝苞谷烧酒你莫来，
怕住岩屋山洞你莫来。
要来就和春天来，
龙虾花跳到你手上来，
要来就在夏天来，
扯一片蝉声绿云当被盖。
想拉村姑跳摆手你快来，
想赴木叶幽会你快来，
想踩芦笙歌堂你快来！
要来就趁赶秋来，
小背篓背来了大山寨，
要来就在冬天来，
那雪花就象白蝴蝶扑胸怀。
来呀来，来呀来，
想我你就来你就来，
来呀来，来呀来，
爱我你快来你快来。
小词用“怕”和“想”两个字从正反入手，牵动游客的心。也算是挖空心思，利用了乡土资源的魅力了？
歌词的乡土乡情，很容易触发歌者和听众共鸣。正如作家萧红女士所说：“也许就是对故乡的思虑吧。”这种思虑便是人性人情人格的体现。
我喜爱富有浓郁乡土生活气息的歌词。
我努力让歌词的乡土气息愉悦你的心灵，传递热爱家乡拥抱生活的情绪。